聽到自己將要接手魔網神職的消息之後,小公主的反應讓柴尼斯既歡喜又慚愧。沒有對柴尼斯隱瞞自己任何的想法,在那一刻,柴尼斯感受到的是,小公主純純的,滿身心的為能幫助柴尼斯而產生的喜悅。這喜悅是如此的純粹,如此的動人,如此得嬌憨,宛如最溫潤而清澈的泉水一般,讓柴尼斯的心也不由得為之而沉淪良久,兩廂對比,更是不由得,深深的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無言以對。所以,伴著小公主那一縷不舍,柴尼斯的意念逃一般得離開了魔網。當然,在臨走的一瞬,柴尼斯也未曾忘記帶走那一堆至關重要的,由小公主為柴尼斯所收集整理以及精心辨析的資料彙總。此時此刻,心情沉澱下來,恢複了一片清明,柴尼斯鄭重其事得打開了這卷無形的機密。迎麵而來的信息,讓柴尼斯甚至情不自禁的屏息良久。對於柴尼斯來說也算是至關重要的信息,涉及的自然不會是一般人。這卷信息,包含的都是某些神明的深層次秘密,等閒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所查知的。但魔網的觸手卻將這一切變為了可能。資料彙總包括了幾方麵的內容。第一部分,是魔網覆蓋範圍之內數十位神祇的詳細資料,而這資料地詳細程度又各有著不同。依據神祇的警惕程度,對魔網的歡迎程度,自身的實力高低,活動的頻繁度各有高低,並且依照其危險程度而加以劃分,從高到低排列。排在第一位的,多諾索斯。嗜血之神。讓柴尼斯第一時間就眯起了眼睛。這是一位相當邪惡的神祇,也是一位狡猾地神祇。他的資料在所有地數十位神祇之中是最少的。記錄之中,有著少少的幾個片段,可以讓柴尼斯一睹其真容。第一個片段:一片倍顯凋零的草原之上,到處是枯黃的草葉,各種蒿草若非已是趴伏在大地之上,成為了破爛的乾絮,就是有氣無力的苟延殘喘得挺立著。土地是黃褐色地。相當貧瘠,一條條淺淺的小河早已經斷流、乾涸乃至於龜裂。許許多多的大型動物,在乾旱與饑餓之中被迫從自己的家鄉遷徙出去,那是一群高大到了極點的巨象,巨犀牛,還有各種大型生物混雜而成的隊列,綿延數十公裡浩浩蕩蕩。在這一隊金戈鐵馬,氣勢如虹。腳步聲遠揚數十裡遠的強大的隊伍麵前,前方任何阻擋都不能稱其為阻擋,似乎隻能謂之為擋車螳臂。但到得一處地界,所有地巨獸,似乎感到了自古就有的大限將要來臨一般,各個發出了癲狂的咆哮。邁起大步,奮起全身力量,奮勇向前撲了過去。這一瞬,如同開了閘的洪水,所有巨獸都奔騰了起來,宛如即將曆經著生與死的考驗。在它們的麵前,赫然是一條由累累白骨堆成地數十裡平原,平原的儘頭是一條峽穀,那峽穀之中隱隱傳來激蕩不休的水聲,浩蕩而不息。這一片生機之前的死地。沒有可供行走的道路。滿布的是一片皚皚如雪,將大地的顏色完全掩蓋住了的巨大骸骨。陣陣陰風吹拂而過。整片世界滿布的都是陰霾,空氣中充滿了陳腐的氣息,風吹過骸骨之上那一個個空洞洞地眼窩,響起了蒼涼淒厲,宛如鬼鳴啾啾地聲響。大隊而過的獸群沒有心情恐懼,沒有時間害怕,眼睛之中衝漲著鮮血,紅彤彤圓溜溜,瞪得宛如燈籠大小,身上地毛發儘皆豎立著,一麵奔跑著,一麵仰天發出一陣陣嘹亮的聲響,蒼涼質樸催人淚下,仿佛垂死的悲鳴,浴血的咆哮,轟隆隆衝擊到草原之上。呼……一團猩紅的血霧無聲無息之中布滿了整個平原,籠蓋住了所有巨獸的視線,早有準備的巨獸們放聲悲鳴,一往無前的向前衝刺著。這血霧之中充滿了腥甜的氣息,巨獸們呼吸進口鼻,就仿佛打了興奮劑一般,一瞬間速度就陡然加快了三分,眼睛越睜越圓,蛛網一樣的血絲迅速布滿了他們的眼白,瞳孔卻詭異的收縮,心臟之中,血流的速度成倍成倍的攀升,拇指粗細的血管也經受不住瘋狂暴漲的血壓,寸寸斷裂。獸群之中先是幼獸老獸,一頭頭毫無預兆得一頭栽倒在地,轟堂堂的聲音之中,被飛奔而過的獸群迅速碾作肉泥。強壯的壯年野獸,也有許多經受不住這樣的血壓攀升,不多時血灌瞳仁瘋狂咆哮起來,將自己的長牙、尖角、利齒瘋狂地頂/戳/紮/咬在身旁的生物之上,獸群之中瘋狂的混亂油然升起,保持著正常精神的巨獸埋頭向前衝刺,稍一遲緩就要被糾纏在這樣的無止儘漩渦之中,難以自拔!綿延數十裡數以萬計的巨獸,等到通過了這一段短短的白骨平原之後,就已經隻剩下千許頭了,每一頭都是精疲力儘滿身血汗,它們回頭看了一眼那彌漫的血霧之中淒然死去的同類,眼中有著複雜的情緒,它們終於又一次得逃離了這千百年來一直持續著的魔咒,放聲長鳴之中,它們走向了繁花似錦的這片新的土地,一段安逸而又幸福的生活,在那裡等待著它們……身後,那一片血霧之中所有翻倒在地的生靈漸漸被越加濃密的血氣籠罩,等到血氣消散,籠罩著平原的依舊是一片皚皚枯骨。不過又厚了數分。柴尼斯靜靜地看著,又翻閱了一些相關的資料,發現這位嗜血之神,在大陸之上數千個場所,建立了類似的淘汰機製,以供自己對血肉的需求的同時,隱隱促進著生物的循環進化。雖說他的用心很可能僅僅是在提高自己食物地品質。但某種意義上說,他促進了自己大陸之上的流血機製地誕生。淘汰老弱,隻留強盛,這使得大陸在為新的生物騰出了空間的同時,也加速了整個生態圈物種的進化速度。隻看這些生物的表現,就可知這種可能已近延續了相當長時間的機製,已經得到了物種本身的認可……隻是這種機製地建立,就使得他拖離了簡單的嗜血兩個字。而為之賦予了新的意義。這一點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都使得他得到了自然隱隱的眷顧……相信他離得凝聚神職已經不遠了,還不知道他的更具體的情況是什麼。這樣想著,柴尼斯打開了第二個片段:同樣是一片草原,卻是水草肥美,望眼看去草原之上一片片的油綠,野草都有半人多高,風乍起。草木搖曳,像一灣碧綠的波浪,充滿了春天地氣息。夕陽西下,映照的天地間一片火紅火紅。這是一片亂石叢中,到處都有著小草探頭探腦。亂石中間,是一顆碩大的石塊。被土著用石器打磨得光滑無比,上麵雕刻著古樸而又神秘的花紋,一幅幅精巧而簡單的線條圖案之中,繪畫出一幕幕駭人聽聞的殺人場景,各種各樣簡單地器具致人於死的方法古怪離奇,讓人汗毛儘豎膽戰心驚,顯然,這塊兒巨石乃是作為嗜血之神祭壇的一處神聖場所。巨石之上滿布著淋漓而斑斕的黑褐色血跡,這樣的血祭深入巨石肌理,已經與整個祭壇融為了一體。分不出到底使用了多長的時間。一隊蓬頭垢麵然而身材壯碩的土著。足有數百人的樣子,押著一隊同樣蓬頭垢麵。然而卻渾身不著寸縷的土著男女,一路蹣跚得向這祭壇之處走著。被押解的這群土著,原本是有著衣服地,然而既然不久就要死去,自然用不著浪費東西,就被剝了去。而女人並不一定要死,但她們穿著衣服,也是無謂,自然也要剝去。男性土著,個個都是一身地血漬,雙臂都被殘忍的打斷了,骨頭都怪異地扭曲著,肮臟的額頭上,是一層細細的汗水,這些為的是防止他們逃跑,也免得他們還能夠勢強反抗。一個隻有十三四歲樣子的少年土著,同樣被打折了雙臂,滿麵蒼白得被押解著朝那祭壇走去。忽然,他發了一聲喊,撒腿就朝著外麵跑去,因為他呆在隊伍正中,看守著他的並沒有什麼人,所以他這一衝就衝了出去,然後奮力得向外跑著。刷刷,幾根簡陋的石矛從天而降,將他生生的紮在了地上,少年抽搐了幾下,眼睛漸漸翻白,瞳仁擴散,喘著氣就死了,死時他卻是帶著笑,他以為自己的靈魂可以解拖,不為神祇所吞噬。土著首領麵色難看,大聲嗬斥了幾句,幾位土著忙不顛將少年剛死不久的軀體抬在了祭壇之上,恭敬的祈禱聲中,少年的軀體漸漸被紅霧所包容,靈魂血肉都被吞噬,一道暗淡的紅光隨之而被照射在了祭祀的身上。祭祀臉上顯出了舒適的表情,身上的皺紋明顯變淺了,而肌膚也隱隱光滑了起來,紅光過後,他麵上現出了懊惱而又喜悅的表情,然後惡狠狠的一揮手,被打斷了手臂的土著就被一個個得押解了上來,然後用著最恐怖最淒慘的方式一一致死。下麵的土著自然有著騷亂,但妄圖逃跑的土著隻要有著一絲跡象顯lou,立時就被粗野得打斷四肢,哀號聲中送上祭壇,然後被責打死去。不多時數十位男性土著一一被處死,女性則被當著祭壇的麵一一侵犯,而祭祀也享用了一個女土著。女土著們忍受著折辱,一個個麵無表情,隻是啜泣著流淚。畫麵到此為止。柴尼斯淡淡的歎息著,明白了嗜血之神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