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維卡的朋友!”維卡被爸爸一瞪眼嚇了回去,悄悄躲在媽媽裙子後麵看熱鬨。伊娃繼續說:“葉夫根尼婭在咱們家最困難的時候熱情地不計回報地幫助過我們,我和孩子們絕不能忘恩負義。”“我怎麼不知道?”伊萬怨恨地望向他,“你當然不知道,儘忠職守的大尉同誌。下半年莫斯科糧食緊缺,是葉夫根尼婭給我們送來了奶酪和列巴,維卡生病高燒不退的時候,也是葉夫根尼婭找到一位中國醫生用草藥治好了維卡的病,我敢向你保證,如果不是她,小維卡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罪,更可怕的是……”她不敢再說下去,想起獨自在莫斯科照料維卡的日子,伊娃不禁流下了眼淚,那簡直是噩夢般的經曆。大尉原本卡在喉嚨裡不吐不快的話在伊娃的眼淚麵前也隻能都吞回肚子裡。安菲雅擁抱著媽媽說道:“她還教我練琴,她比我的惡魔老師溫柔得多,我喜歡她,爸爸,她是個善良的人,請你不要傷害她。”“不……不要傷害葉夫根尼婭。”小維卡咬著手指頭偷偷摸摸加上一句。唉……克羅洛夫大尉在家人們的強大攻勢中敗下陣來,他撓著光溜溜的頭皮,不得不承認,這位中國姑娘真是一位強大的敵人,她的計策迂回婉轉,從內部攻陷敵方陣營,決勝千裡。因此,海因茨的禁閉緊緊持續三天。這三天素素都在忙著工作,根本沒去找任何人為海因茨求情。這讓等著她上門好借此好好教訓她一頓的克羅洛夫大尉更加挫敗,他感受到了對手的強大,除了那個該死的德國鬼子之外她毫無弱點。但如果他因此槍*斃海因茨,他相信伊娃和安菲雅都饒不了他,就連最可愛的維卡都將離他而去。上帝啊,這可真是件棘手的事。不過,素素從來不會逼迫對方心不甘情不願地作出選擇,她喜歡順水推舟、循循善誘的道路。素素寫了一封簡短精煉的報告,沒有任何煽情及多餘修辭,僅僅簡單的描述了她希望能夠和海因茨成為被偉大的蘇維埃法律認證的合法夫妻。但這還是把克羅洛夫大尉氣得不輕,伊娃卻沒放在心上,她忙著手上的活計,滿不在乎地說:“她可沒向組織申請提前釋放戰俘,這有什麼可生氣的?我沒覺得裡麵有任何一條違反法律。”“怎麼沒有?戰俘怎麼能”大尉話還沒說完就被伊娃打斷,“聽說這附近住了不少被驅逐的德裔居民?”“是的,他們是蘇維埃的背叛者。”“我也聽說過不少戰俘和當地德裔結婚的消息,為什麼葉夫根尼婭不可以?難道你在歧視我們偉大的中國盟友嗎?”“我沒有!”“那你氣什麼?快來幫我把維卡抱回床上,這個小家夥怎麼聽收音機也能聽睡著。”本作品源自晉江文學城歡迎登陸ahref=quot;ahref=quot;target=quot;_bnkquot;gt;/agt;target=_bnkquot;target=quot;_bnkquot;gt;/agt;/a更多好作品第40章Chapter40Chapter40素素的申請書被克羅洛夫大尉收在抽屜裡,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但素素一點兒也不著急,她既不去催促大尉,也不去見海因茨。她隻是找了個機會讓卡爾給海因茨遞了張紙條,紙條上是她自己做的一句中文詩詞的德文翻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媽媽寫的是什麼意思……”卡爾拿著紙條左看右看,琢磨了好半天也沒能明白。海因茨一把將紙條奪過來疊好了塞在棉襖裡層的口袋裡,打心眼兒裡嫌棄卡爾。這是情書,是情書好不好!不是什麼該死的詩集和小報,這個白癡到底認為自己憑什麼能看素素寫給他的情書啊?米勒叼著草根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海因茨的床上不停地哼哼唧唧,“噢,海因茨,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風流鬼,即便是在蘇聯人的槍口下也有姑娘願意為了你赴湯蹈火。這不公平,老天,我真想念我的莉莉安,也許她真在柏林等我也說不定呢?”卡爾掏著內衣口袋,咕噥說:“彆做夢了米勒同誌,沒有姑娘會願意為一個到處留情的男人守候終生的。”“哼,你怎麼知道海因茨不是?他曾經駐守在巴黎,那兒什麼沒有啊?多少漂亮姑娘露著大腿和胸脯向偉大的德意誌軍官獻身,是吧,我們的小甜心海因茨。”米勒挑高了他亂糟糟的眉毛,但海因茨卻沒接招,他仍舊像個木頭人似的,好半天也逼不出一句話來,“我們對彼此忠貞不二。”“嘖嘖,真像個詩人。”米勒的眼睛裡露出羨慕的顏色,他低頭撥了撥頭發說,“不知道莉莉安還活著沒有,我聽說柏林發生大災難,可惡的斯拉夫雜種,就連七八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這幫人確實是雜種!”然而卡爾話鋒一轉,接下來說道,“但彆忘了黨衛軍在烏克蘭和俄羅斯做的蠢事,你不能祈禱敵人的仁慈。”“沒錯。”米勒同時瞥一眼海因茨,肯定說,“當然少不了國防軍的加盟,德軍的罪行罄竹難書,但咱們幾個居然還活著,雖然整天吃著屎一樣的糊糊以及發黑的土豆,但至少還活著。那些生活在柏林對戰爭一無所知的婦女和兒童卻為此付出慘重代價,這真是諷刺。”海因茨黯然道:“男人沒用,受苦的都是婦女和孩子。”營房的角落陷進一陣壓抑的沉默當中,卡爾掏啊掏啊終於把一顆硬邦邦的糖果掏了出來,“我餓了,我得吃顆糖。”“你哪來的?”米勒問。“今天早上出門前,媽媽偷偷給我的。”卡爾小心地含著硬糖,享受著生活裡突如其來的也是僅剩的一絲絲甜。海因茨卻瞪起了眼睛,好家夥,怎麼他沒有,卡爾這個白癡卻能有糖吃。叫聲媽媽有這麼大的好處,下回他也試試!哼哼,那個住在書記員房間裡徹夜寫報告的中國小姐,他的東方小辣椒,一定偷偷把糖果藏著舌尖底下等他親自去取。海因茨躺在狹窄冰冷的床上,手中摩挲著那張簡短的紙條,粗糙的指腹還能感受到筆尖刻在紙麵上的痕跡。黑暗中他彎起嘴角,明亮的冰藍色的眼睛裡藏著浩瀚深海與燦爛星辰,他握緊了紙條仿佛就抓住了全世界。當然,我的寶貝,我們的愛情並非貧乏而庸俗的糾葛,而是令人成為英雄與戰士的魔幻咒語。無論夢境如何美好,第二天天沒亮他們還得穿上衣服扛著工具進山伐木。冷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摧殘著每一個人,走幾步就得往後退,有幾個身體不大好的已經橫倒在路中間。伊萬和紅頭發瓦西裡圍了上去,一個用靴子猛蹬,一個用槍托驅趕,但這人無論如何起不來了,他們找了個不那麼文盲的人記下了這人的名字,然後把他推到路旁等冷風把他的身體吹成冰棍才繼續上路。上午砍樹,下午就得用人力把粗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