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像從前一樣,偷偷寄到邦尼特家。”“好的。”“放心吧親愛的,我絕不會被斯拉夫姑娘迷惑,我心裡永遠隻裝著你,素素。”他眨了眨眼睛,開心地說著俏皮話。素素說:“蘇聯很冷,即便是波羅的海海岸上的聖彼得堡也一樣。”“不用怕,用不了三個月就能踏平蘇維埃,我們連一件大衣一雙厚襪子都不用帶。”素素突然無話可說,她沉默地靠著他,他的勳章刺著她側臉的皮膚,稍微有一些疼。電台還在繼續放送,播報員提到,“維希法國首相皮埃爾拉瓦爾說:“法國並不想被‘解放’,她想在與德國合作的情況下決定自己的命運。”氣得布朗熱教授把茶杯砸在桌麵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安東尼被仇恨充斥頭腦,他大喊著,應該把這群法奸拖出去槍斃!絞死!漢斯最近很發愁,除了要整編營隊訓練新兵之外,他還得在法蘭西學院裡找到一位樂意幫忙的日耳曼姑娘,雖說這是長官的命令,但實在有點難為情,“你得跟建築學院二年級的中國姑娘合張影。”“為什麼?”“事後我會付你四十法郎。”“你可真是個變態。”可憐的漢斯有口難言,他的委屈都必須藏起來,他心裡苦。不過最終他付出去了四十法郎,照片上的素素沒搞清楚狀況,有點傻傻的,在海因茨眼裡比她優雅的時候更加可愛。在這個沉悶的夏夜,巴黎的年輕男女們在塞納河畔舉行舞會,形式非常自由,對舞蹈和穿著都沒有限製。素素在下課後被維奧拉拽到人群中參加舞會,維奧拉和穿著軍裝英俊非凡的赫爾曼在舞池中央儘情舞蹈,維奧拉一襲紅裙,理所應當地成為焦點,但總免不了身邊悉悉索索的議論聲,大多是表子,法國的恥辱,不要臉的妓*女之類的唾罵。素素低著頭,慢慢退到人群外麵,突然間她被一名“素未謀麵”的男士托住後腰,將她帶到舞池中央。男士帶著貝雷帽,穿著老舊的棕色格子外套,一身青年學生或者藍領工人的打扮。他的帽簷壓得很低,用他性感低沉的聲音說:“親愛的,賞臉跳支舞嗎?”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看到一個評,說作者的補充讓這個文好看程度下降百分之五十。很生氣啊……這是我願意的嗎?不加彆說什麼好看程度了好嘛?根本沒機會看到這個文OK?本作品源自晉江文學城歡迎登陸ahref=target=_bnk/a更多好作品第21章Chapter21Chapter21棕色的帽簷下麵,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就像個玩世不恭的小少爺,穿著平民的服裝假裝貧窮。素素被他帶著不斷旋轉、舞蹈,在歡笑聲中他抱著她不停轉圈,最後在音樂停止的那一刻他吻上她美妙的紅潤的嘴唇,肆無忌憚地在人群中宣泄著他的快樂。身後的赫爾曼仿佛認出他來,正皺著眉往前走,他壓一壓帽簷說:“快跑!”下一刻就拉著素素穿過人群向寂靜的街尾跑去。樂隊已經開始演奏下一個曲目,歡笑聲離他們很遠,海因茨找到一塊陰暗角落緊緊抱著她,他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凝望著她,“隻有上帝知道我有多愛你,親愛的,我被你勾走了魂魄,我為你患上了失心瘋,我絕不能失去你”素素紅著臉,踮起腳,親吻他略顯蒼白的嘴唇。她的主動令他瘋狂,他們在小巷中忘情擁吻,她屬於他,他也屬於她,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好的了。是的,絕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好。隻是誰也沒想到,這個熱情的瘋狂的吻居然是由海因茨喊停。他捧著她的臉,喘著氣說:“聽著寶貝,你得適當阻止,不然我真不知道我會乾出點什麼瘋狂的事。”素素不說話,隻是用一雙漆黑閃亮的眼睛望著她,在這個目光當中,他們仿佛擁有了全世界。“彆害怕,我會回來的,很快。”她靠在他肩上,靜靜地等心跳平複。“願上帝保佑你。”她輕聲說。“會的,上帝保佑德意誌。”素素托中餐館老板年做了件夾棉背心,天冷的時候正好穿在軍裝外套裡頭。不過這件可憐的小棉衣遭遇到了海因茨無情的嘲笑,“真醜,要是被赫爾曼那群家夥發現,我一定會被狠狠羞辱。”“帶著,藏在行李箱最底層,隨身帶著。不然我去給漢斯,讓他幫你保管。”她做事就是這樣,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海因茨認為,素素的溫柔隻是表象,他的身體裡住著一頭凶惡的母獅子,在你不服從的時候,隨時準備咬你一口。當然,這話不能讓素素聽見,他得在心裡悄悄說。“好吧,既然這樣,我會好好保管的,就當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他看著素素皺起的眉頭,非常識時務地加上,“非常特彆,難能可貴。”幾個形容詞。一九四一年六月十八日,斯大林再次駁回了關於德軍不久即將入侵的警告。發送警告的間諜在德國空軍中擁有高級軍銜。斯大林大罵道:“告訴你的‘線人’,操*他*媽*的。”海因茨接到命令,第三集團軍全軍向烏克蘭方向集結。他沒來得及說道彆,當然,他認為根本沒有必要,奧托甚至說,他能在八月申請到假期,計劃去西西裡島度假。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日,法國駐軍開拔,海因茨坐在他的大家夥五號重型坦克上經過聖日耳曼大道。道路兩旁站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巴黎市民反正德國人的軍隊總是調來調去的,沒人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地在哪,也許是英吉利海峽,也許是北非或者敘利亞,沒人關心。但是他瞧見了她,就在法國國家巴黎銀行門口,一個高大的紅嘴唇婦女遮住了她頭頂的陽光。她穿著深紅色的束腰連衣裙,帶著窄邊小禮帽,正穿過人群注視他,就像天使一樣美麗。他抬起手向素素的方向敬了個軍禮,英俊的麵龐令人無法忽視,他是上帝的寵兒,是天神之子,也是魔鬼的化身,就連最痛恨德國佬的太太們都忍不住向他行注目禮。而他們,就在坦克履帶的滾動當中漸行漸遠,他望著她,她的目光追隨著他,直到永遠。海因茨對素素的記憶,仿佛永遠地停在了這一天。她蓄滿淚水的眼睛,在新西伯利亞寒冷而無情的夜晚,一次次撫慰著他疲憊地身體與崩塌的意誌。他們的愛情,在戰火中永生。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清晨,從芬蘭到黑海一線,來自德軍和納粹盟軍的三百六十萬大軍入侵蘇聯,巴巴羅薩行動拉開序幕。黑夜在黑色的眼睛裡沉睡黎明在白色的劍鋒上飛馳我看不到白晝我將沉睡在破曉前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