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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瑪蓮 兜兜麽 1172 字 2個月前

無助的,她再也不能繼續壓抑自己內心的情感,“我怎麼能拒絕呢?世界上最英俊的馬肯森少校。”海因茨擁抱她,輕輕吻去她的淚水,他說:“親愛的彆哭,你的眼淚讓我心碎。”她的睫毛顫動,就像蝴蝶的翅膀。他的唇終於落在她美好的雙唇上,他們忘情地擁吻,如同初次所見,也如同久彆重逢,這感覺太過奇妙,就像是早就在許多年前相愛相知,但事實上他們一個從小生活在慕尼黑,另一個成長於中國上海,中間隔著一整個亞歐大陸。相愛的人總會遇見,親愛的,你得相信愛情。海因茨看著她流著淚的眼睛,搜腸刮肚地想了個笑話,“知道嗎?我現在恨不得立刻飛回慕尼黑,把你帶到我姐姐安娜眼前。”“為什麼?”“哼,她從小就欺負我。還曾經指著我的鼻子說,傻瓜海因茨,像你這樣臭毛病一大堆的男人,永遠找不到好姑娘。”他高興地繞著素素說,“現在我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得告訴她,惡毒的老女巫,你的詛咒失效啦,哈哈哈哈……”雖然這笑話挺一般的,但素素照樣跟著他笑起來。直到現在他們才想起桌子上還擺著晚餐,於是他們湊在一起吃飯,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音樂和文學,海因茨大呼小叫的,不斷感歎著緣分的奇妙,因為他們倆讀過的書,練習過的曲目都有一大部分重疊,連偏好都很相似。“安娜有一台貝希斯坦鋼琴,好像曾經是路易十六的藏品,不過她是個小氣鬼,從來不讓我碰。等我們結婚,我得讓她送點什麼,最好是這架鋼琴。”小海因茨又開始異想天開,如果安娜姐姐在的話,一定會給他一杯涼水,讓他醒醒酒。座鐘走到十一點,素素收拾好碗碟之後無情地宣布,“時間太晚,我得回家了。”“你可以睡在這裡,嗯……我是說邦尼特家有很多空房間。”“十二點之前不回家,布朗熱太太會很擔心。”“那就讓她擔心。”可惡的破壞浪漫戀情的老巫婆,得給她嘴上貼封條,讓她永遠不能再嗦。“彆這麼孩子氣。”素素哄著他,就像哄著小她四歲的弟弟祈年,“開心點好嗎?明天我來給你做晚飯。”“好吧。”海因茨低著頭,漂亮的眉毛也往下聳拉著,活像隻可憐的大狗,“我送你。”“不用。”她的拒絕意味深長,海因茨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了答案,他更加難過,“好吧,我在窗台目送你回去,如果有醉鬼找你麻煩,我一定毫不猶豫地開槍打死他。”“隻有幾步遠,彆生氣好嗎?”“當然,我永遠也不會生你的氣,親愛的。”他低著頭,依然悶悶不樂。素素心裡難過,頭一回主動地踮起腳親吻他側臉,海因茨還沒反應,她先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了句“晚安”之後落荒而逃。海因茨站在窗邊,摸著被素素親吻過的地方,一個勁地笑。他的莉莉瑪蓮真可愛,她一定跟他一樣,無時無刻不想親吻對方。也許下次他們該乾點彆的,海因茨想。素素一路小跑回到房間,捂著臉頰坐在床上發呆。她好像在發高燒,皮膚不斷向外冒著熱氣。她越想越後悔,自己怎麼能突然去親他呢?並且他的臉上長滿了紅疹,一點也算不上英俊。素素忽然難過起來,她坐到書桌旁拿起筆,準備給亞曆山大寫信。但令人煩惱的事情發生了,她的窗戶外麵不斷傳來咚咚咚的敲擊聲,是哪個搗蛋鬼?她推開窗,抓住犯罪現場。原來是海因茨,他在庭院裡找了根長棍子,正好拿來捅她的窗戶。被抓了現行也無所謂,他笑得沒心沒肺,“親愛的,我睡不著,還想找你說說話。”素素壓低聲音回答他,“我得睡了,你也老實點。”他根本不肯聽她的,一抬腳踩上窗台,嚇得素素的心都要跳出來,“你乾什麼?樓下紮著削尖的籬笆,你不要命了嗎?”海因茨得意地笑,長腿一跨,一隻腳就已經伸到素素窗台,並且還能恬不知恥地把手遞過來,“搭把手寶貝,彆讓我掉下去一命嗚呼。”素素急忙抓住他,他另一隻手扒住素素窗框,一用力,輕輕鬆鬆跨過來,當然,他沒忘記借機會抱住她,大半個身體都靠在她肩上,害得她搖搖晃晃往床上倒。海因茨如願以償,在表白的第一天就跟素素睡同一張床,雖然她把生氣都寫在臉上……“原諒我的魯莽,親愛的。我忍受不了跟你隔著一堵牆卻不能擁抱的日子。”他是無辜的,如果他有罪,那一定是因為太愛她。素素的怒火熄滅,她看著他,無可奈何地說:“先放開我,這樣不太好。”海因茨更加抱緊她,“我不乾什麼,我發誓!我就想這樣跟你聊聊天。”“聊什麼?”“我還不知道你的中文名字,這不公平。”“你不是已經在黨衛軍那讀過我的檔案了嗎?”“中文發音太可怕了,我背不下來親愛的。”“永愛,我叫盛永愛。”“什麼意思?”海因茨撐著頭,貪婪地看著她。“永恒不變的愛。”她看著天花板,喃喃說道,“父親說,這是她對母親永恒的愛,也是對我的……我已經有很多年沒能見過父親母親。”“他們在哪?”“父親在上海淪陷區,母親在陪都重慶。”“為什麼他們沒能一起去重慶?”“戰爭年代也有生意要做,中國人有一古話,叫做富貴險中求,我的父親雖然表麵上沉穩,但實際是個大冒險家。”海因茨皺著眉毛難得正經地說:“你跟你父親很像。”“是嗎?我母親也這麼說。”“但是我印象中維奧拉好像不這麼叫你,也不是伊莎貝拉,是……是……”原諒他,他實在發不出那個奇怪的音節。“素素。那是我的乳名。”“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的真名,似乎維奧拉連你的姓氏都不知道。”素素猶豫一會說道:“法蘭西學院也有中國人,我不想那麼招搖。”“為什麼?”“為什麼總是你在提問,這不公平。”“好吧。”海因茨在她身邊平躺著,跟她一道盯著天花板上的米黃色汙漬發呆,“我也覺得不公平,那麼,輪到你發問了,我的小蜜糖。”“你有過幾個女朋友?”素素拋出問題,海因茨立刻抱住頭在床上打滾,“老天,我就知道會是這個,這是終極難題,蘇格拉底都找不到正確答案。”素素笑著,露出左邊一顆小小的並不明顯的虎牙,“我希望你照實說,親愛的小馬駒。”這昵稱讓海因茨害怕得渾身發抖,他已經預感到,這一定會成為母獅子發火之前的預兆。“兩個。”“真的嗎?”“真的。”這時候隻能咬死不認,再多的嚴刑拷打他也不能屈服,他絕不能丟國防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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