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下榻之所原本打算走進車內的樊敏忽然停下了腳步,轉回頭用一種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直直的盯著高經理。高經理一陣緊張,不自覺的腦門上已經留下了汗珠,他機械的咽了口吐沫,問道:“怎麼了董事長?”樊敏繼續用那樣的眼神盯著他,看了良久,才幽幽的問道:“剛剛對峙的時候,你跑到哪去了?”“我……”高經理臉色瞬間就變綠了,猶猶豫豫半天,還是沒有找到恰當的理由來解釋。一時間,他開始後悔自己說的那句帶有討好-性質的話語了,這不是引火上身麼?“剛剛對峙的時候,我看見所有的保安的腿都抖了。”樊敏冷冷的說道,這也是楚林生第一次發現她的臉上出現了如此程度的怒色。忽然間,樊敏將手指向了楚林生,說道:“剛剛和那群不明人的對峙過程中,我隻發現了他一個人敢說話。”“……”如果有個地縫的話,高經理現在恐怕會立馬就鑽進去了。此刻他的感覺全美的詮釋了一個成語——無地自容。“你是哪個部門的?”樊敏忽然將視線落在了楚林生的身上。“呃……”楚林生微微一愣,隨即解釋道:“我不是藍天集團的,我的朋友是藍天集團的,我是受他之托而來的。”“哦……”樊敏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的朋友是誰?”“是他。”楚林生毫不猶豫的將手指向了鐵柱。此刻,他的心中高興極了,很明顯,樊敏對於剛剛自己敢於和那個黑臉大漢叫板的行為很欣賞。“好,接下來的路途中,你倆和我坐一輛車。”樊敏說道。楚林生和鐵柱心頭大喜,可還沒等他們開口回話,一旁的高經理卻連忙解釋道:“董事長,他們要是和你坐一輛車的話,那最前麵的那輛車誰開啊?”問完這句話的瞬間,高經理恨不得自己給自己殺了,因為他猜想出了樊敏會回答什麼了。“你。”樊敏冷冷冰冰的從口中吐出了這個字,隨後信步的來到了路虎車內。楚林生和鐵柱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當然,他們隻能坐在車內的後座上了。保安隊員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各自的車內,馬路上隻剩下了呆站在原地的高經理。他抬眼望了望隊伍最前方的那輛原本屬於楚林生和鐵柱的黑色吉普,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恐懼感也隨之而來。這一路走的這麼凶險,若真是自己在車隊的最前方的話,那……可就在這個時候,路虎的車窗卻緩緩的落了下去,繼而鐵柱從裡麵探出了頭,皮笑肉不笑的對著高經理說道:“高經理,董事長讓你快點上車,彆耽誤前行的時間!”說到這,鐵柱臉色忽然一冷,用一種平時經常被高經理所使用的命令口吻說道:“記住,是最前麵的那輛車!”高經理現在想哭的心情都有了,但他終究也不敢違背樊敏的意思,萬般無奈之下,他帶著恐懼和沮喪的心情,悻悻的走到了隊伍最前方的那輛黑色吉普當中。就這樣,車隊再次克服了一次危機,奔著營新市的市區而去。路虎車中,楚林生通過反光鏡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席上的範敏的眼睛,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打量樊敏的眼睛。恍然間,他發現,樊敏的眼睛不僅僅是漂亮和睿智,更有一種常人難以揣摩般的冷靜。準確的來說,這雙眼睛的外形絕對算得上是一雙極品美女才有的眼睛,但它裡麵發出的光芒,卻是一雙隻有經曆過了大喜大悲之後的男人次才能出現的光芒。就在楚林生為這雙眼睛感到好奇和稍微有那麼一點男人都該有的癡迷的時候,樊敏卻忽然轉回了頭。“你在看什麼?”她問道,臉上沒有一絲波動。“沒、沒什麼……”楚林生尷尬的笑了笑。樊敏點了點頭,沒有就這個話題深究下去,而是改口問道:“剛剛在麵對那些不明人的時候,你為什麼敢站出來說話?”楚林生淡然的笑了笑,但卻沒吭聲。樊敏的兩條青秀的眉毛輕顰在了一塊,口中發出了一聲:“嗯?”楚林生乾笑了兩聲,解釋說:“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覺得那些人太過於無法無天罷了。”樊敏似乎更加好奇了,原本微微輕顰在一塊的眉頭加深了不少,繼續發問道:“無法無天?”楚林生感覺自己的思路有點跟不上樊敏,但還是解釋說:“我就是看不慣那些做壞事還理直氣壯的人。”其實楚林生說的這句話的具體意思他也不是很清楚,他隻是隨口一說而已,目的是為了不讓樊敏繼續追問下去。可沒曾想的是,樊敏似乎理解了他這句連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話語,因為她點了點頭。“你叫什麼,我覺得你有些眼熟。”樊敏將目光又落在了鐵柱的身上。鐵柱有些受寵若驚,一時間嘴巴直動,但愣是發不出什麼聲音,過了好一會,他才磕磕巴巴的解釋道:“我叫李鐵柱,你見過我的,我是藍天集團門衛處的保安,有一次我在門口和一個外來鬨事的人打架的時候被你看見了,然後你把我提拔到了隊長的位置。”“哦,瞧我這記性,都給忘了。”樊敏將回轉了回去。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後,車隊緩緩的停了下來。楚林生向窗外望去,才恍然間發現,車隊竟然已經抵達到了營新市的市區。很快,他便在窗外看見了一棟十幾層的大樓,上麵赫然寫鑲著四個鍍金大字——金城酒樓。在此之前,楚林生也猜想到了藍天集團的人員將要下榻的酒樓的規模不會小,但他卻真就沒有料到金城酒樓會有這麼大的規模,這分明就是一家五星級的大酒樓啊,這樣的酒樓,在整個江川市內是找不出來的。嘩啦——車隊的車門紛紛打開,保安隊員將藍天集團的公關人員以及樊敏團團包圍,一同奔著酒樓的正門而去。高經理也下車了,不過在下車的時候他的腿卻有些發顫,看來這一路上,他是一直提心吊膽挺過來的。好在這一路上沒有生出什麼特彆的情況,否則的話,就算他沒有心臟病,也落下個猝死的下場。在步入金城酒樓正門的過程中,楚林生發現了一個比較奇異的狀況。他發現整個金城酒樓的保安特彆的多,而且,這些保安和藍天集團的保安存在著很大的差彆,當然,這種差彆不是體現在穿戴上,相反,是一股氣質,一股由內到外的氣質。如果非要從他們的外表上找出兩夥保安的不同之處的話,那楚林生隻能找到一樣,那就是眼神。從金城酒樓的保安的眼神中,楚林生讀到了一股戾氣,儘管這股戾氣並不張揚,但卻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一時間,楚林生有些莫名其妙,但也隻能跟著藍天集團隊伍步入了金城酒樓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