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彆追了,我們追不上了!”不知什麼時候,程濤已經來到了站在馬路正中雙眼有些絕望的韓冰雪的身旁,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竟然將他的手搭在了韓冰雪的肩膀上。韓冰雪向旁側開了一步,將程濤的手擺脫掉,但卻對程濤說了聲謝謝。雖然韓冰雪說這聲謝謝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還是一如往常一樣冷冰冰的,但程濤卻非常的受用,畢竟在公安局當中,韓冰雪還是第一次和人道謝呢,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也算是一種破-處吧,嘿嘿。正在程濤意淫無比的時候,韓冰雪卻忽然掏出了電話。“你要乾嘛?”程濤感覺事情要不妙,謹慎的問道。“給領導打電話,讓他馬上派人在各個路口下設關卡!”說話間,韓冰雪放在鍵盤的手指便動了起來。“這……”程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韓冰雪的手機奪了過來,解釋道:“都這麼晚了,領導們都在睡覺,咱們這麼做有些不好吧?”韓冰雪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程濤,她無法想象這句話竟然是從一名警察的口中說出來的。程濤似乎覺得剛剛的那番話有些欠妥,於是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就算領導現在下達命令,恐怕執行起來也會很慢的,到那時候,那車說不定跑到哪裡去了呢。”頓了一下,程濤嘿嘿一笑:“這樣吧,我先把你送回家,讓你好好休息一下,其餘的事情就交給我就好了。”韓冰雪搖了搖頭,從程濤的手中將電話搶了回來,還是要準備打電話。程濤大急,還想伸手去奪電話,不料韓冰雪早有準備,身體向旁一側,躲開了程濤的手,並瞪著眼睛怒道:“程濤你什麼意思!?這就是你作為警察的素養嗎?”見韓冰雪大有上綱上線的意思,程濤隻好繼續解釋;“冰雪你先冷靜一下,你聽我好好和你分析分析!”“你明天和領導分析去吧!”說話間,韓冰雪已經翻出了電話薄,可就在這時候,遠處的馬路上卻忽然傳出了一陣車響。韓冰雪和程濤本能的扭頭看去,登時嚇了一跳,因為這輛車正是剛剛逃跑的那輛車。程濤眉頭深皺,在他的印象中,他也沒有安排這個環節啊。韓冰雪本能的將槍提起,對準那輛去而又返的轎車,神情高度嚴肅。“噶——”這車竟然停在了韓冰雪和程濤的麵前。韓冰雪的手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她雖然從警校出來就一直沒有開過槍,但在此刻她已經下定了決定,待會隻要有半點苗頭不對,就開槍!相比韓冰雪的緊張,程濤更加的緊張了,不自覺的,冷汗已經開始從他的額頭滑落,因為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一種做了壞事即將被人發現的不安感,充斥在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車門響了。從車裡走出了一個讓韓冰雪和程濤根本就沒有想到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被人劫持的楚林生,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是從駕駛席上走下來的。月光下,楚林生那略過眉梢的頭發加上他那白淨的臉龐和勻稱的身形,顯得異常俊秀。楚林生左手拿著一隻手套,下車後對著韓冰雪嘿嘿一笑,隨即低頭將手套帶在右手之上,道:“我沒事了。”韓冰雪張了張嘴巴,但愣是沒有發出聲音,過了足足十幾秒鐘,她這才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發生什麼了?”“其實也沒啥,就是那三個人都被我製服了,他們現在正昏迷在車裡呢。”楚林生淡淡一笑,雙眼看似不經意的落在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程濤的臉上,並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其實楚林生這句話僅僅是一個猜測而已,但也不是完全毫無根據的猜測,畢竟這裡距離公安局不遠,什麼樣的劫匪敢在這裡行凶啊,而且剛剛程濤衝出來的那一幕也比較蹊蹺,最主要的是,他為什麼救下了韓冰雪而沒救下自己的呢,還有,那三個大漢怎麼就那麼聽話,乖乖的將韓冰雪放掉了呢,要知道,那三名大漢在之前可說過既劫財又劫色的啊!果然,在楚林生問完這句話後,程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他卻強顏露出了一絲微笑,對著楚林生道:“你沒事就好,你現在一定是驚嚇過度了。”韓冰雪也被楚林生這句話弄的有點莫名奇妙,提著槍上前兩步,在確定車裡的那三名大漢真的已經徹底昏迷了以後,這才開口對著楚林生問道:“你說什麼?還有,你是怎麼將他們製服的?”楚林生再次一笑,他當然不能說出自己是通過體內的寒氣製服了其中一人後又分彆偷襲了坐在駕駛席和副駕駛席那兩人的經過。隨即便將目光再次落在了程濤的臉上,看著程濤那錯亂的眼神,和那一頭的虛汗,登時,楚林生便再次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於是便對著韓冰雪說道:“冰雪,今晚這起事件完全是你這個好同事一手策劃出來的!”“什麼!?”韓冰雪詫異至極。“你好好想想,這裡距離公安局不到兩百米,什麼樣的劫匪敢在這裡出沒啊。”說到這裡,楚林生指了指程濤,接著道:“還有,為什麼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等到你即將被人劫持成功以後才出現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一定是想來一次英雄救美,同時還想把我收拾一遍,原因就是他看見今晚我們兩個走的比較近,他吃醋了!”楚林生這番話說的非常犀利,一點餘地也沒有給程濤留下,弄的程濤冷汗直流。“你他媽說什麼呢!!!”程濤試圖用自己說話的音量來掩蓋一下他內心中極度的恐慌,接著對韓冰雪道:“冰雪,你不能信他的,這小子就是信口開河!”韓冰雪深吸了口氣,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程濤,再一結合今晚的前後經過加上平時對程濤這人的了解,頓時她便覺得楚林生所說的似乎有一些道理。韓冰雪冷著臉,看著程濤,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從裡麵射出了道道寒光。“冰雪,你千萬彆信他的啊……”程濤已近崩潰,聲音開始無力。“我說的對不對隻有這三個人知道。”楚林生指了指身後的轎車,頓了一下,“冰雪,乾脆今晚咱們來個連夜審查吧,你把這三個人弄醒,看看他們怎麼說不就知道了麼?”韓冰雪眼前一亮,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於是連忙拿出了電話,給正在局子裡值班的同事打了過去。“王峰,你帶幾個人,來大門外一下。”聽完這話,程濤就如同墜入了穀底一般,既絕望又恐懼,但在此刻,他卻沒有理由更沒有辦法去乾涉什麼,他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找來的這個三個人的嘴能夠緊一些,千萬彆把自己的陰謀給說出去。不得不得承認韓冰雪的力度,在她放下電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市局的大院便跑出來了三名值班的警察,這三人很快便注意到了靜謐的夜色中站在道路中間的這些人,於是很快便跑了過來。“把車裡那三個人幫我背到局裡。”韓冰雪一聲令下,那三名值班刑警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三名昏死在車內的大漢背了出來。來到局子裡後,韓冰雪指了指一旁的休息椅,對著楚林生說了一句‘你在這裡等我’後,便領著自己的三名同事來到了審訊室。程濤急忙也跟了進去,但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進去不到一分鐘後又走了出來。走出審訊室的程濤情緒有點低落,環視了一下大廳的四周,最後隻好無力的坐在了楚林生的身旁,獨自一人點了根煙抽。“做賊心虛了?”楚林生似笑非笑的問道。程濤抬起了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楚林生,沒說話。不多時,韓冰雪從審訊室走了出來,來到一間值班室找到了三瓶水,又重新回到了審訊。片刻後,楚林生忽然聽到了幾聲從審訊室內發出的慘叫,那叫聲異常的淒慘,甚至比自己之前在車內利用寒氣去擊傷那名大漢時發出的慘叫還要淒慘。程濤也將這一切真切的聽在了耳中,渾身開始不自覺的戰栗了起來,如果此時給他測試一下心跳的話,少說也得達到每分鐘一百八以上。“王峰,這三個人今晚要劫持我,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一定得給我問出他們到底是受誰的指使!”審訊室內忽然傳出了寒冰雪的嬌嗔,緊接著,韓冰雪便走了出來。片刻後,審訊室開始傳來了一陣哀嚎。“啊——”“媽呀——“天老爺啊——”審訊室的慘叫是一聲接著一聲,不多時,門又開了,王峰從裡麵探出了頭,道:“冰雪,冰雪,他們要招了,你進不進來聽一下?”韓冰雪再次回到了審訊室內。程濤已經坐立不安,大串的汗珠從他的臉龐開始滑下,他猛然的站起了身,發瘋一樣的打算衝進審訊室,不料卻忽然被人一把抱住了後腰,回頭一看,正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楚林生。程濤已經崩潰到了極點,知道今晚的事情已經徹底露餡了,盛怒之下,他忽然掏出了自己的槍,頂在了楚林生的頭上。“程濤,我今天才發現!你竟然是個無恥之徒!”韓冰雪又走了出來,對著正拿著槍的程濤氣氛交加的說道。“程濤,你真夠無恥的,你竟然會對冰雪做出這樣下流的手段!”另外三名值班的刑警也從審訊室走了出來,對著程濤嗬斥道。“我……我……”程濤拿槍的手指開始顫抖,突然大喝一聲:“我現在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