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拔的話,並沒有什麼嚴厲的嗬斥,更沒有聲色俱厲的怒喊,他的聲音,一直都很平靜,但是,不知為何,羅拔之言,讓在場這些各大勢力的巨頭們,心裡都湧出一股子寒氣。不錯,修羅宗的綜合實力,在九大宗門的確是墊底的存在,但羅拔的實力,沒有人敢懷疑,這些各大勢力的巨頭,哪個不是修煉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誰也不會忘記,當年那一個人敵三位掌門而不敗的瘋子。清虛子,在昆侖山,乃大長老身份,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畢竟在一人之下,連昆侖山的掌門都算不上,他如何能代表著大秦帝國各大勢力?羅拔的話放下來了,雖然平淡,但意義誰都清楚,就看誰敢站出來,站到清虛子那邊去了。眼前的羅拔,的確平靜,而且臉上甚至帶著平淡的笑意,可是當年那瘋子的形象,在場諸人誰都沒有忘記,誰站在清虛子那邊?這些各大勢力的巨頭們都沉默了,況且,這是修羅宗與昆侖山之間的事情,自己沒必要站出來,不管是惹上昆侖山還是羅拔,都不是好事。環視一圈,看到各大勢力的巨頭,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表示願意支持清虛子的,羅拔臉上的笑意,更濃鬱了幾分。視線回到了清虛子的身上,道:“清虛子道友,看來,你所言有誤呢,以你昆侖山大長老的身份,可代表不了這大秦帝國所有勢力呢”。羅拔的神色平靜,臉上甚至帶著笑意。但清虛子的心下。卻湧出一股子令人透徹心扉的涼意。心下竟然生出一些惶恐的感覺,強自鎮定心神,清虛子歉意一笑,道:“看來剛剛是本座失言了,我……”。“失言?堂堂昆侖山的大長老,代表的乃是你們昆侖山的顏麵,說話不經大腦,視昆侖山顏麵為何物?”。那清虛子的話還沒說完,羅拔的臉色,陡然一變,彷如陽春三月,霎時間變成了臘月寒冬,冷著臉,仿佛連天地間的溫度都降下來了。“之前清虛子道友所言,代表大秦帝國所有勢力,本宗還以為你已經得到了各大勢力的讚同,現在看來。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既然如此。你清虛子有何資格,來過問我修羅宗的內事?而且步步緊逼,咄咄逼人?”。說到後麵,羅拔的臉色,非常嚴厲,他那堪比天人的修為,他那一宗之主的身份,這一怒,天地色變,雷神滾滾,每一個字,仿佛天神發出,讓人不敢直視。“我敬你昆侖山大長老身份,可你卻不自重,妄圖過問我修羅宗內部之事,我身為修羅宗宗主,若就此善罷甘休,如何還能統領宗門?如何還能讓門下弟子在大秦帝國走動?”,一字一句,從羅拔嘴裡吐出,森冷的字眼,如同一道道銳利的劍氣,仿佛讓人的心神都被割開。各大勢力的巨頭們,沉默的望著眼前一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清虛子,隻不過是想要修羅宗在眾人麵前丟一點皮麵罷了,可是他的手段似乎不太高明,又應該說,羅拔,身為一宗之主,再也不是當年那隻知道蠻頭往前衝的莽夫了。三言兩語,不但將清虛子的話給瓦解了,甚至自己站到了道義的至高點,看著他那森冷的麵容,在場諸位巨頭們這才暗自點頭,眼前這幅模樣的羅拔,才是修煉界被稱為瘋子的家夥。身為昆侖山的人,卻開口私自過問彆的宗門內部的事情,這是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也絕對是禁忌的,譬如彆人家的人,卻來過問你家內事,誰會高興?如若是敏感的事情,相信會拳腳相加,而彆的國家,卻來過問你國家的內政,這甚至可能爆發國家戰爭。“你…你要對我動手?”,羅拔之言,讓清虛子的臉色很難看,認真的盯著他。雖然是昆侖山的大長老,修為更是整個修煉界都算頂尖的,但麵對羅拔,不得不說,即便是清虛子,心中也有些慫了,畢竟他當年也是見識過羅拔那股瘋勁,那股狠勁的人。本來看羅拔禮儀有加,笑臉相迎,清虛子還以為他當上了修羅宗的宗主,性格已經收斂了很多,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股子瘋勁,清虛子這才敢開口,妄圖落一落他修羅宗的皮麵,現在看來,清虛子悔得腸子都青了,這個瘋子,性格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比以前更多了一些睿智。試問,一個瘋子,骨子裡徹頭徹尾的瘋子,卻變得有了理智,有了智謀,那多麼可怕?單純的猛士,再強也隻是衝鋒陷陣的將軍,而一旦這猛士有了智謀,那就是統帥三軍的元帥!“不動手,我如何給宗門上下數十萬修士交代?如何讓他們有麵目在修煉界行走?”,羅拔,臉色森冷,幾乎能結出冰來,盯著清虛子說道:“我敬你昆侖山九大宗門之首的身份,敬你修為不易,你自己動手,留下一臂,此事我既往不咎”。嘶……隻是單純的想要落一落修羅宗的顏麵,被他抓住了機會,便要斷清虛子一臂,羅拔之言,讓至尊峰上上下下,眾多修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肉身對修士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斷一條手臂?以後不論是修煉,還是戰鬥,都會有很大的影響,雖不說這個人廢了,但也絕對好不到哪去。“你,你莫要欺人太甚,本座好歹是昆侖山的大長老,口頭失誤,本座道歉便是,你要斷我一臂,莫非當我昆侖山好欺負不成?”,聽得羅拔之言,清虛子勃然大怒道。你羅拔實力再強,不過百餘虛境,九大宗門之末而已,可我昆侖山,三千虛境,豈會懼你?“看來,是要我親自動手了?”,看著清虛子勃然大怒,完全撕開了皮麵的樣子,羅拔沉聲說道,說話間,往前走了一步……僅僅是一步,但是就是這上千了一步,羅拔卻仿佛化身為萬丈巨人一般,讓人難以生出抵抗之心,僅僅是這一步,他仿佛已經化身為天地間唯一的神明,讓人有種跪下,頂禮膜拜的衝動。“你羅拔實力雖強,但本座也不是弱者,你想要動手?我豈會怕你?”,感受到羅拔身上氣息的變化,清虛子臉色一沉,直接化作萬丈法相。巨大無比的天地法相橫於天地之間,身軀比至尊峰還要龐大,至尊峰這麼一座山峰,在他那萬丈法相的麵前,竟然如同一個小小的酒杯。“放肆!”,眼看清虛子,竟然在修羅宗內,展開了那萬丈法相,羅拔眼中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身軀無比渺小,但是盯著萬丈法相的居然,他的氣息,卻蓋過了萬丈法相的清虛子,一股仿佛貫穿了整個天地的王者霸氣,狠狠的壓在清虛子身上。咚!天搖地動,那萬丈法相的清虛子,在這股可怕到難以言喻的王者霸氣麵前,竟然跪了下來,堂堂昆侖山的大長老,即便在返虛期也是頂尖高手的他,竟然都抵擋不住羅拔的氣勢……“之前的錯誤,僅斷你一臂,已是仁至義儘,現在竟在我修羅宗展開法相真身?莫非真視我修羅宗為無物?既然如此,我便廢了你修為,人也彆走了,讓你們清風掌門來我修羅宗領人吧”。在萬丈法相麵前,羅拔的身形,是無比渺小的,仿佛砂礫,但是他的氣息,卻蓋過了對方,他的身影,仿佛至高王者的審判。抬起手來,羅拔淩空一壓,那跪倒在地的萬丈法相,居然被羅拔輕而易舉的打破了,身形飛速縮小,變回了普通的身形,慘叫聲中,清虛子的神色萎靡,體內那可怕到難以言喻的力量,竟然消散於天地之間……“不…不……你不能這樣……”,修煉千年,才有如今的修為和實力,可輕而易舉,竟然被羅拔剝奪了,清虛子整個人都癲狂了,淒聲叫道。千年的努力,化為虛妄,這樣的刺激,即便是清虛子這樣的頂尖強者,也難以接受。“帶他下去,你們回昆侖山,讓你們清風掌門前來領人”,揮了揮手,修為喪失的清虛子,被幾個修羅宗的長老帶下去了之後,羅拔轉過頭,對著昆侖山那邊隨行而來的修士說道。羅拔之言,這些修士豈敢再說什麼?倉惶的離去,回昆侖山通報去了。將清虛子的事情解決了之後,羅拔身上那鋪天蓋地的氣勢回流,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再度掛上了之前那平淡的笑容,仿佛剛剛那可怕的人不是他一般。“各位道友,出了些許插曲,讓你們見笑了,不論如何,諸位能來我修羅宗恭賀我收徒之喜,我還是很感謝的,我修羅宗沒有什麼長物,僅有幾顆摩羅果還拿得上台麵,諸位享用一翻吧”。“多謝羅宗主”,剛剛頃刻間,舉手投足便將那虛境中佼佼者的清虛子修為剝奪了,羅拔的實力,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心悸。他的瘋勁,更讓人心寒,對於羅拔的客氣,這些修士,一個個急忙回答,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