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這座城還有些麵熟，這不是她初見鬼將軍龐毅的時候見到的那座城嗎？龐毅設計的城，設計成了這個模樣，看來他對那座城確實感情深厚。陰月站在最高的將軍樓上，得意洋洋的向寧薇月展示她的成果。“怎麼樣？看看我的子民們，有沒有被震撼到？”寧薇月忙不迭的點頭，“你怎麼將亡靈吸引到這裡來的？”“鬼的事我說了算，我讓他們上哪兒，他們就得上哪兒。”“那這些給你乾活的人呢？”“水瑤留下那八萬多人，住了我的地方，不能讓他們白住不乾活啊。我當然是叫輪回宗的人過來乾活了。”好樣兒的，她直接接任了水瑤的宗主之位，水瑤辛苦經營多年招攬八萬多弟子，現在全成了陰月的部將。她使喚這幫人，拿她的話說，那是應該的。因為輪回宗的地盤本來就是她的，那是她的神殿。“我覺得都不用燭衍出馬了，你就能搞定這些事兒。”陰月揚起下巴，“當然了，他除了唧唧歪歪還能乾啥？”“話不能這麼說，有大事還得他上。”陰月目光沉沉，不悅道：“你怎麼老幫他說話？我們才是平等的，我們應該站在一條線上。”寧薇月：“……”“咳咳，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人家剛給我分了房。”“切~”陰月一臉不屑。寧薇月和她聊了下小世界臨時地府的事，覺得差不多是這麼回事了。乾淨的魂魄可以直接轉世，帶著怨氣的魂魄，有西方佛境的高僧過來超度，念經，消除他們身上的怨氣。現在麻煩的就是，有種地府都進不來的厲鬼，或留在人間，被鬼修利用，或直接進入九華煉獄。陰月帶她進輪回井看了，她停留在其中一麵鏡子前，手一劃拉，那鏡中出現一個戾氣騰騰的球體。“你看這個小世界。”寧薇月驚訝，“怎麼會這樣？幾乎被戾氣包圍了。”陰月道：“這個小世界邪修當道，他們用殘忍的手段殺人，人為的製造怨氣，甚至是利用冤魂修練，怨氣已經遮天蔽日了。現在怨氣都被拘在那方小世界中，一旦控製不住了，進入九華煉獄，怕又得滋生出雷牧那種邪神出來。”寧薇月眉頭緊皺。陰月封了鏡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們出事的這些年裡，許多小世界都失去了平衡，這樣的小世界不止一個。”寧薇月點點頭說：“得想辦法改變，整個小世界的人三觀都出了問題，體量那麼大，光靠著淨化是沒有用的。”“是啊。”陰月歎氣說，“我看到它們也很驚訝，都沒跟燭衍說，也不知怎麼開口。”寧薇月：“……”這興得不好說？“我去解決。”“哎！”陰月攔著她道：“你怎麼解決呀？靠著殺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況且神族不能直接參與小世界的爭端，小天道的頭上還有大天道。”寧薇月推開她的手，“我沒有說我直接去那個小世界解決，我找燭衍去。”“你不是說他沉睡了嗎？”“晚點沉睡，解決大事刻不容緩。”……神界睡了沒幾日的燭衍又被叫醒。抬著眼皮看了她一眼，“怎麼又來了？”寧薇月笑笑，“你是不是知道我會來呀？怎麼這麼多天了，你還沒陷入沉睡啊？”“嗬。”“哎呀，你彆嗬了，我在輪回井中看到一些小世界都快黑透了，戾氣騰騰的。聽陰月說，那種小世界邪修當道，人為的製造怨氣，拿冤魂修練。”“哦，爛到骨子裡了？”“嗯，差不多是這樣。”“那就毀了吧，跟琰鳳說一聲，讓他去降下天罰，一把火燒了。”寧薇月：“……”“又說氣話了不是？毀了那小世界，怨氣釋放出來，全進入了九華煉獄。”燭衍不吭聲了。寧薇月伸出手指推了推他，軟綿綿的泥鰍推得翻了個身。“不要亂動。”寧薇月半趴在他那毛皮毯子上，道：“你彆老想著毀滅呀，你有沒有想過破而後立？亂世之中，應該出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他將帶著大家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燭衍道：“想法是好的，可爛成那樣，世界氣運最足的人都做不到。”寧薇月挑眉，原來他知道啊。即便陰月沒和他說，他也知道這些問題。“你說得不錯，但我覺得，有人去做這一件事，也正是順應天命。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黑暗的儘頭就是光明，這是天地法則，這是必然。有著大氣運的人順應天命而為，不見得做不到。”“那你怎麼在那個爛透的小世界裡找出那個帶著大氣運的人？那種地方，早被戾氣汙染，找不出有氣運之人，不如毀滅，也是個不破不立的辦法。”寧薇月微微一笑，實在忍不住伸手去彈了一下他的角。燭衍有些憤怒。正要說什麼，又聽她道：“那裡沒有，咱們這裡有啊。”“這裡？”“嗯，能來到上仙界的人，個個萬中無一，算不算有大氣運？”燭衍聽聞她的話，變成人形，盤坐在毛皮毯子上。“你是想……？”寧薇月挑眉，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嗯，我是想。”“你心中已經有人選了？”“我想起來一個人，資質不算上層，他卻能苟到大結局，氣運絕對遠超常人。反正他都快壽元耗儘了，不如將他的氣運帶去有用之地，也為他自己謀一條活路不是？”燭衍眸色暗了暗。“你這麼做，會不會……”“嗯？你要當聖父呀？那不比降下天罰來得好？”燭衍沒好氣道：“我是說人家未必同意。”寧薇月道：“比起壽元耗儘，消散於天地間，和一條活活生生的路擺在麵前，他會選什麼？他絕對會同意。”燭衍盯了她良久，看她誌在必得的樣子，同意下來。“好，你去辦，他若是同意了，就他來這裡。”“行。”……寧薇月要找的人，正是快老死的鶴老。他可能苟，明明是大反派之一，水瑤死了，符天死了，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