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很早的時候就和我說過，說我還有一對雙胞胎哥哥，一生下來就被人抱走了……”“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放棄對你們的尋找……直到她離開人世……阿春這次從國外回來，我才知道……原來……”“香姐……死了？”我很有些困惑地看著廖芸。“過些天，如果你有時間，我想和你一起去做個DNA鑒定……雖然……可能……並沒有那個必要……”廖芸很委婉地向我提了出來。“你認為我是你哥哥，所以在法庭上，讓金城集團所有的證人和你一起翻供？”我現在差不多有點明白了。廖芸沒作聲，大概是表示默認了。“如果DNA鑒定結果，顯示我並不是你要找的哥哥，你會怎麼做？”我接著問了廖芸一句。廖芸似乎愣了楞，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了我的問題：“如果是那樣的結果，我會永遠保守住這個秘密。”“好吧。”我笑了笑：“你約時間吧，我們一起去鑒定一下，不過我覺得我們是兄妹的可能性很小。”……“棉絮，感覺好些沒？”“你不用每天來看我，我很好，以後也不會再喝那麼多酒了。”“是啊，上次喝醉，就被我扒了褲子，再喝醉，不定又被誰扒了褲子，幸虧是我……換了彆的男人，早把你XX掉了……”“你……”“棉絮，問你一件事情。”“說。”“你錢包裡，那張……你男朋友的照片還在嗎？”“撕了，扔了。”“他叫什麼名字？”“你管這麼多乾嘛？”“我好像前幾天見過他。”“在哪兒？”“就在W市。”“不可能，他現在在國家公安部工作……”“他是不是叫洪浩？”從伍子絮吃驚的眼神中，我感覺自己猜對了。這些天，儘管我不願去想，可還是忍不住去想，我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男人。和上次回憶起吳剛類似，也是在半夢半醒之間，我突然想了起來，我在伍子絮的錢包裡見過這個男人。聯想到伍子絮最近的失戀，在向伍子絮確認這一點之前，我心中已經覺得十之八九了。“你在哪兒見到他的？”過了半晌，伍子絮終於開口問了我一句。“棉絮，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奸滑嗎？會不會和黑惡勢力有染？你能不能給他一個比較公正客觀的評價？”我不知道為向伍子絮問這些事情是出於什麼目的。也許，是為了秦玲吧，為了她的未來，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他……”伍子絮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爸爸是個軍人，他和他爸爸一樣，正義感很強，意誌很堅定，但是現在……我有些看不懂他了……”“兩年前，我爸爸的綁架案，一直是他在處理嗎？”我接著問了伍子絮一句。“是的。”伍子絮向我點了點頭：“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關注那件案子。”“洪浩要結婚了，你知道這件事嗎？”雖然知道當著伍子絮說這些事有些不太妥，但我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幾句。秦玲不管有什麼原因，決定離開我，和彆人在一起，我對她，都還是有一份責任在裡麵。我不會再明著為她做什麼，但我也要確保，她不是因為被挾持，而做出一些並非出於她本心的選擇。“你聽誰說的！？”伍子絮顯然情緒有些激動。“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我曾經深愛過一個女孩兒，在綁架案中失蹤了，我一直以為她死了。”“好像有點印象……”伍子絮一臉奇怪地看著我。“她現在和洪浩在一起，我前些天，就是你醉酒的那天，他們約了我，告訴我說……他們快要結婚了……”“什麼啊！？”伍子絮顯然一時半會兒有些無法接受我的說法。“棉絮，其實我現在的心情和你一樣，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可沒有人願意告訴我。”我直直地盯著伍子絮的眼睛。伍子絮似乎比我更困惑，她低下了頭去，沒回答我的問話，也沒有要打電話去向那個叫洪浩的男人質問什麼的意思。我突然心中感覺有些厭倦，一種不知道自己未來該做什麼的厭倦情緒。我這一年多以來，一直等待和尋找的，是秦玲嗎？還是僅僅為了一個答案？……和小晴一起離開嗎？到哪裡去？移民國外？那恐怕需要一大筆錢，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能讓小晴出錢了。這個……這個……要不要帶上小芳和婉兒？自從上次和小晴說過這件事之後，小晴一直沒有再在我麵前提過了。我從彆的渠道了解到一些信息，她正忙著接拍廣告，甚至想再出演一部新片。她做的這一切，應該是想再多掙些錢，不然我想不出彆的什麼理由。我如果賣掉手中那部分新華威的股份，可能能換來一些錢，但肯定不多。自我再次被關押之後，新華威的運作再次陷入低穀，而且廖芸入主金城集團總部之後，對新華威照看明顯不如從前。我是不是該集中精力，在新華威這個平台上努力一把，爭取多攢一些錢……離開熟悉的地方，和小晴一起找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去處，雙棲一起飛，想起來很浪漫，實際操作起來，卻是有很多事情不得不細細考量。……回到華威，我的辦公室，翻看著這幾個月一份份文案、計劃、報表。心中對未來，又平添了幾分迷惘。專下心來吧。敲門聲。“進來。”胡箏推門從外麵走了進來，並反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我看著胡箏，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我走了之後，她該怎麼辦？“陳總，這是市場部這個月的計劃。”胡箏來到我辦公桌的對麵，把一份計劃書放在了我的桌子上。“過來。”我向胡箏招了招手。“乾嘛？”胡箏有些臉紅。“坐這裡來。”我張開懷抱向胡箏示意了一下。胡箏有些猶豫，片刻之後，她回到辦公室門邊把門反鎖住了，然後有些緊張地慢慢向我走了過來。她坐進了我懷中，我輕輕擁住了她。我想做什麼？和她說，我要走了，你自己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吧。唉……被我抱在懷中的胡箏一直沒回頭，可能是因為害羞……“和我說說市場部這個月的計劃吧。”我抱著胡箏開口了。胡箏伸手把放在我桌上的計劃書拿了起來，然後就坐在我懷裡和我講解了起來。我一直在聽她那讓我心跳加快的聲音，對她到底講了些什麼，十之八九沒有聽進去。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對我頗具媚惑，讓我不由自主又開始用那東東頂她的屁股。“陳總，專心一些。”胡箏大概感覺到了我在乾什麼，低低地提醒了我一聲。我沒法專心，在胡箏的這一次提醒之後，我忍不住把她的身體扳了過來，並且試圖吻她紅紅的小嘴。胡箏把頭轉向了一邊，避開了我親吻的企圖。上次都被我摸過那啥啥啥了，現在卻不讓親。這是什麼原因？痛苦啊！不得不罵自己的濫情。可這能怪我嗎？這些女孩子都太優秀了，男人都是貪婪的，當然希望能把她們全都擁入懷中。可是，小晴愛我愛得那麼苦，我也對她一再承諾，再這麼濫情實在不該。……和廖芸秘密進行的DNA鑒定結果出來了。我和廖芸不是兄妹。這結果讓廖芸很是吃驚，但我倒沒覺得有多意外。當初香姐在監獄裡認為我是她兒子，僅僅隻憑長相，和她自己的一些回憶，天知道她記錯了沒有？不過我倒是覺得，如果不是這場誤會，廖芸未必會鼓起這麼大的勇氣，串通金城集團所有證人一起為我翻供。現在這個結果，她是不是會哭笑不得？“以後，如果你願意，還是可以把我當成你哥哥。”我很大度地安慰了一下廖芸。“唉……”廖芸歎了口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和小晴就移居國外的事情又探討了一次。兩人似乎都傾向於先多掙一些錢，然後再出走，可我不想小晴再接拍新的劇本。小晴答應了我。最後我們約定，最遲一年之內一起離開。“你就不怕我繼續呆在這裡，又惹出一些是非出來？”我笑笑地看著小晴。我當然話中有話。這是非，一方麵是指打架殺人一類的犯罪行為，另一方麵，當然指的是我的花心。“如果你要招惹是非，我們躲去了哪裡都不管用，總不可能去南極和企鵝生活在一起吧？”小晴有些無奈，但確實比以前看得開些了。我笑了笑，又抱住了小晴，開始親她的小嘴。……“最近忙不忙？”慕雪兒神情優雅地坐在我辦公桌對麵。“忙？能忙啥？瞎忙唄！”我有些奇怪地猜測著慕雪兒突然過來找我的目的。“和你直說了吧，我那個劇本《天朝》在改寫了五次之後，終於被李董首肯，準備投入拍攝了。”慕雪兒並沒有囉唆，直接進入了主題。“李董？哪位李董？”我有些奇怪地看著慕雪兒。“天朝集團的李董啊……”慕雪兒好像覺得我的問話很奇怪似的。“你……你見到他了？”我醒悟了過來，先前聽秦琴的口氣，還以為那個李天朝已經死了呢。“是啊，剛才我還和他一起在秦氏娛樂那邊談事情呢。”聽到慕雪兒的話，我心中有些發呆。秦琴一直以為那個李天朝死了或者不在了，所以趁機想對天朝集團進行篡權奪位。這下可好，他回來了。不知道秦琴是什麼下場。自那次見過秦玲和洪浩之後，有很多天我都沒和秦琴聯係過了，雖然兩家公司離得很近……“這次過來，還是為男主角的事情，李董見過你的照片，對你的外形很滿意，隻是對你現在的名聲有些介意，後來我對他說，現在就是一個炒作的年代，CCAV連續幾晚的新聞通緝，等於是替我們做了活廣告，最終反正你是無罪的，如果你能出演這部影片，肯定會一炮而紅，票房根本不用擔心。”我笑了笑，對這件事不置可否，小晴一直還想再演部電影呢，都被我否決了，我怎麼可能自己背著她去做這種事情？“我過來，還有一件事，就是李董想見見你，他現在就在秦氏娛樂等著，我怕打電話你不肯過去，所以自己跑過來親自接你過去，你不會連這個麵子也不給我吧？”慕雪兒轉移了話題。“他想見我？他見我做什麼？”我隨口問了慕雪兒一句。不過我倒也想去見見他，同時也了解一下他突然重新現身天朝集團之後，秦琴和秦氏娛樂未來的走向。“他之前隻是看到你的照片，大概是想親眼看看你是不是我說的那樣，和他長得很像……”慕雪兒向我分析了一下，但明顯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好吧。”我答應了下來，至於出不出演慕雪兒的劇本，那件事先放一邊吧。……我和慕雪兒進門的時候，裡麵的兩人正說著什麼，談笑風生，熱火朝天。一個是秦琴，另外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應該就是李天朝了吧？我們進去之後，秦琴立刻住口什麼也不說了，李天朝則用他頗有些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既然說和我很像，那這個人一定就是李天朝了。當然，我也對他打量了一番，一方麵因為他國內娛樂圈教父的身份，另一方麵，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和我有多象。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我親眼看到李天朝的時候，心裡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他確實和我長得很像。那眼神、那鼻子，那嘴，拋開他人到中年之後，臉上被歲月沉積下來的滄桑，我簡直懷疑我是不是在照鏡子了。“李董，我沒騙你吧？我真的很懷疑，你們是不是父子關係，不然不會這麼象的……”慕雪兒打斷了我和李天朝對視那片刻的沉默。“這世上長得象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是父子？雪兒你也太武斷了吧？”秦琴冷冷地回了慕雪兒一句，明顯有些不太高興。不知道秦琴聽到慕雪兒的話，為什麼會不高興，她見到我和李天朝長得象，至少應該好奇一下吧？“大小姐，我隻是隨便說說。”慕雪兒有些委屈地看著秦琴。“坐。”李天朝伸手向我示意了一下。我坐了下來，心裡對慕雪兒說的話開始犯起了嘀咕。他不可能是我父親吧？上次小晴和奶奶的DNA鑒定，證實了我可能是奶奶的親孫子。李天朝如果也是奶奶生的，他會不認他媽媽？如果他知道奶奶是他親媽，又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存在？“小子不錯啊，前幾個月，攪得全中國風生水起的。”李天朝繼續打量著我，口中說的話，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誇獎。“過獎過獎，和您這種在中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來說，我算得了什麼？”也許是因為李天朝和我長得比較象，所以我看他比較順眼，沒有當初見到黃書生的那種厭惡感。“哈哈。”李天朝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了：“為什麼叫你過來，雪兒和你說了吧？”“我過來不是為了接拍什麼片子，隻是來見見傳說中的李天朝。”我對他實話實說。當然，另一個目的，還要過來看看秦琴是否安然無恙，就剛才這裡麵談笑風生的場景，還有聽慕雪兒對秦琴的稱呼和敬畏程度，秦琴好像並沒有出什麼事。除了她自我進門以來，一直很沒精神地耷拉著腦袋，不肯正麵看我以外。“好吧，不拐彎抹角了，我叫你過來，也不是要你接拍什麼片子，我想帶你一起去做個親子鑒定，不知道這要求，對陳先生來說會不會過於唐突？”李天朝的話一出，身邊的慕雪兒和秦琴都有些吃驚。當然也包括我。看來李天朝讓慕雪兒去叫我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她叫我過來的真正原因。“隨便吧。”我撇了撇嘴，這已經是我這幾年來第三次、這些天來的第二次做DNA鑒定了。“你有沒想過，如果DNA鑒定證實你是我的兒子，你將成為天朝集團幾百億資產的繼承人之一？”李天朝似乎對我的平淡反應稍稍有些不滿。“是我的，終究都會是我的，不是我的，想抓也抓不住，五十億，幾百億，對我來說，隻是一個數字而已……”我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秦琴一眼。我當然需要錢，不過我不需要那麼多，現階段，有足夠我和小晴下半輩子躲起來生活的就夠了。見我看向她，秦琴一臉不高興地回瞪著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瞪著我……我招你惹你了？我心裡苦笑了一聲，上次在這會館中發生的事情，秦琴明知道我深愛著她姐姐秦玲，卻當著我的麵，說洪浩是她姐夫，這比當麵抽我一耳光都更讓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