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沒什麼反應，我正準備返身回去向小晴找理由，出趟門到對麵看看的時候，秦玲打開房門從隔壁主臥房間裡走了出來，正好和我四目相對。她看到我之後，連忙也來到了牆邊，把手向我伸了過來，臉上露出那種很溫柔的笑意。我伸手捉住了秦玲的小手，心中百感交集。不是我想對小晴做得太絕情，隻是，現在，秦玲更需要我的陪伴。“聖誕節到了，我想辦法把她們趕走，我要和你一起過平安夜，你可千萬彆……”“你不要趕她們走，那樣不好，我會一直在這裡的……”秦玲打斷我的話，安慰了我一句。聽到秦玲這麼說，我稍稍放心了一些。“那……我敲一下欄杆，你聽到就出來好嗎？”我想了個主意出來，這樣可以讓我隨時確信她還在。“嗯，好的！”秦玲向我點了點頭。“你等一下，我馬上過來。”我想了起來，秦玲回來之後，我一直和她說話，還不知道她吃飯了沒有，我要把那些吃的東西偷拿一些過來給她。趁著小晴和小芳還沒有忙完，我偷拿了一些吃的東西重新回到陽台，剛把東西遞給陽台隔牆那邊的秦玲，婉兒就追了出來。“舅舅，你在乾什麼啊？”婉兒好像看到了什麼。“看樓下，有人娶媳婦兒呢……”我胡謅了一句給婉兒。“在哪兒在哪兒？”婉兒果然上當，使勁踮著腳想往下看。沒感覺出來，婉兒比去年已經長高了不少，去年她站陽台上，踮著腳也看不到下麵，今天她就可以了。小孩子長起來還真是快。“已經娶走了，哈哈。”見婉兒有些懷疑地看著我，我連忙又騙了她一下。“舅舅你騙人！”婉兒不依了，拿小拳頭捶了我兩拳。我把婉兒抱了起來，在她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然後把她抱回了房裡。小晴和小芳忙完了，而且婉兒也開始纏上了我，這下我有點兒難以抽身了。大家開始坐在沙發上吃零食聊天，幸虧吃的東西比較多，不然她們可能看出來裡麵少了些東西。看著房間裡的裝扮，和現在這種歡樂喜慶的氣氛，我心中再度慚愧起來，小晴為我做的一切，我已經不能用感動這個詞來形容了。她放棄了原定飛回S海的計劃，放棄了在S海那邊的聖誕聚會，寧願陪我守在這個清冷的地方一起過平安夜。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理應有一個幸福的歸宿，卻生生被我給害了。我該怎麼辦？和她分手的話也說了，說隻和她做兄妹她也同意了，現在她也沒有一定要做回我的戀人，開始改口喊我哥了，我還能再對她說什麼？小晴，你的笑容掩飾不了你內心的痛苦，離開我，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好嗎？喝著杯中的熱茶，突然想起來，剛才送吃的東西過去的時候，忘了給秦玲送瓶熱水過去了。暈了，如果她口渴該怎麼辦？坐在這裡，突然起身拿熱水瓶和茶杯去陽台，似乎有些不太好。又有人敲門，現在一聽到有人敲門我就心慌……小芳去開的房門，來人還是小晴的工作人員，送了幾個大紙箱過來，這次他們和小晴請示之後進了家門，開始安裝一些東西。原來是四台取暖器……廳裡和各個房間每個地方一台，看樣子，小晴和小芳今晚是準備在這裡過夜了。工作人員一會兒就忙完離開了，廳裡的取暖器打開之後，房間裡一下子暖和了起來。想著秦玲一個人在那邊，沒熱水，沒暖氣，我心裡一直暖和不起來。如果她能過來和我們一起過聖誕節……然後秦琴也過來，大家聚在一起，這個聖誕節就太完美了。不行，還差一個人……楊飛，婉兒的媽媽。唉……好歹秦玲已經回來了，我知道她就在一牆之隔的對麵房間裡。秦琴沒過來，但我知道她在W市，很安全。唯獨楊飛，至今下落不明。如果她們都能在這裡，該有多好。當然，她們之間能和睦共處就更好了，就像網絡裡麵的那樣，我們這一大家子，該有多幸福啊！我也不用每天覺得愧對這個，愧對那個了。可惜，現實生活和網絡是不一樣的，女生對愛情的獨占欲望，一點兒不比男生差，甚至要強於男生。她們之間，當同時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永遠都隻可能處於敵對狀態，把對方當成自己不共戴天的死敵，絕對沒有網絡中描寫得那般和睦和美好。我還是就在自己腦子裡YY一下就可以了。今天上午吻了小晴，答應和她一起去S海，但秦玲死而複生，回來了……這一生，我已下定決心，要照顧秦玲，陪伴在她身邊，保護她……遲早有一天，我得把這一切告訴小晴。那樣的結果，對小晴來說，會不會太殘酷了一些？“哥，想什麼呢？”小晴可能發現我坐著半天都沒吱聲，有意找我說話。“謝謝你，小晴，謝謝你們陪我過聖誕節……”我很有些歉疚地看著小晴。“哥你說什麼呢？我們是一家人……”小晴說著又轉向了小芳和婉兒：“你們說是不是啊？”“是啊，小威哥哥娶了小晴姐，就更幸福美滿了。”小芳馬上附和了小晴一句。“那舅媽怎麼辦啊？”婉兒很不合時宜地接了小芳一句。“臭婉兒，你要是再提那個什麼舅媽，我就把你從陽台上扔下去！”小芳極度憤怒地瞪著婉兒。“小芳，彆……”小晴有些尷尬地阻攔了小芳一句。唉……雖然我昨天就秦琴的事情和小芳聊了那麼多，但看樣子她們對秦琴的敵意並沒有消減多少。女人的戰爭。……女生們很難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坐著，特彆是這種過節的時候，外麵的熱鬨，和花花綠綠，總是勾引著她們出去的衝動。下午的時候，她們開始討論出去逛街的事情，並且有意無意地看著我，肯定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如果她們出去逛街就最好不過了，我可以留在這裡陪秦玲。但是，如果我不和她們一起出去的話，她們十有八九會放棄逛街的想法。思來想去，我決定和她們一起出去，然後半途扯理由離開，再折返回來。女孩兒們聽到我同意和她們一起出去逛街，自然是非常高興，嘰嘰喳喳一陣之後，我們離開家出了門。雖然得到了秦玲的承諾，但我心裡還是很不踏實。擔心她會不會突然又消失掉了，當然，也擔心那些囚禁她的人，是否已就此放過了她，是否還會再過來抓走她。還擔心我們離開之後，她過來找水喝，從那陽台隔牆邊翻來翻去的，會不會不小心掉下去。一路上一直有些心神不寧，但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解決。……步行街上已經開始熱鬨起來了，當然，現在還不是最熱鬨的時候，到了晚上，情侶們會把這裡擠得水泄不通。看著小晴和小芳興高采烈的樣子，而且不停地主動找我講話，我實在不好就這麼離開，還有些不忍心。但是我心裡又非常擔心秦玲。真是左右為難。終於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自己弄出鈴聲，接了個假電話之後，很抱歉地和小晴說了一下，我有急事必須要處理，讓她們繼續逛，我一忙完就會回到街上來找她們。小晴顯然有些失望，但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囑咐我不要急，路上小心之類的。小芳也噘起了嘴，有些不太信任地看著我。狠心地丟下了她們，我頭也不敢回地攔了輛車，催著司機快速向家裡駛去。唉……再這樣下去，我會崩潰的。急匆匆回到家裡，一進門就把鐵門反鎖了，去陽台敲打了一下欄杆，過了不多時，秦玲從裡麵出來了。正想讓她從那邊翻過來，又覺得有些不妥。“她們走了，你從正門過來吧，彆翻牆了，太危險……”“好的。”秦玲很聽話地向我點了點頭。終於，我和她又單獨坐在了廳裡的沙發上。但是，這一次，我心裡開始擔心起在外麵逛街的小晴小芳她們了。不是擔心，是愧疚。痛苦。做人難，做男人更難，做我這樣的好男人真是難上加難……不是好男人，是濫人。“東西都冷了，我……去給你熱熱吧……”我有些擔心秦玲還一直餓著肚子。“不用了，你給我的東西，把我吃得脹壞了。”秦玲搖了搖頭，很幸福地看著我。“本來想給你送些熱水過去的，一直沒找到機會，怕她們發現了你……”“我不渴，在這邊的時候，我已經喝了不少水。”秦玲安慰了我一下。“為什麼不能讓彆人知道你還活著……和回來的事情？”我借機問了秦玲一句，這樣躲躲藏藏的，不是長久之計，難道要這樣躲藏一輩子嗎？秦玲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我有位警察朋友，是可以信得過的，能不能去找她……”我試探性地問了秦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