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房間的不是小晴……那會是誰？難道……是秦玲？“小威哥哥？”小芳見我又不吱聲了，忍不住喊了我一聲。“差不多該吃晚飯了，難得今天團聚，我帶你們出去點幾個菜，好好慶祝一下……”我向小芳笑了笑，雖然現在腦子裡思索的某些事情，一直停不下來。“小威哥哥，做小晴經紀人的事情，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準信，我晚上再去找小晴姐好好談一次……”吃晚飯的時候，小芳在包房門口接了一個很長的電話，回到桌邊，又和我繼續起了白天的話題。“小晴這次會在W市呆幾天？”我問了小芳一句。“不知道，但是來的時候她說過，最遲後天，她肯定要回S海那邊，有一些重要的事要辦。”我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開口了：“小芳，給我一天的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吧，明天……我給你答複。”“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小芳很有些著急地看著我。“小晴和我在一起之後，肯定能幸福嗎？”我看著小芳的眼睛：“小芳，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可我知道，你和她不在一起，她很痛苦……”小芳立刻反駁了我。“小芳，小晴以前剛認識我的時候，隻是一個不懂世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兒，第一次戀愛，總會讓人感覺刻骨銘心……現在她生活的圈子越來越大，麵對和交往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些事情，或許讓她現在暫時很執著、放不下，但是……時間長了，她慢慢會明白的……”“還有……”我頓了頓，又接著說了下去：“小芳，就說你吧，一年多的時間，你的心態、你的思想，又發生了多大變化？你自己應該能感覺出來吧？”“說到底，是你的心已經不在小晴姐身上了！我勸再多也沒有用……”小芳神情顯得很有些失望。“小芳，你錯了。”我苦笑了一聲：“我對小晴的愛，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裡，我總是想保護她免受傷害，可是往往……傷她最深的人……就是我，我是真心希望能做她的哥哥，用自己這一生一世，遠遠地看著她、守護她，雖然這樣根本無法贖清我對她犯下的過錯……但是……終究可以讓她不再受到我的傷害，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算了算了！”小芳很煩躁地搖了搖頭：“你們的事，快要把我累死了！不知道這麼簡單的事，到了你們兩個那裡，怎麼就變得這麼複雜了！既然都深愛著對方，卻都要故作清高，而且都不聽我勸，我以後再也不管你們了！”我隻好很歉意地向小芳笑了笑，也無法再向她解釋什麼了。如果……如果這次去機場，秦琴的飛機比小晴晚到，又或者，當時我沒有和秦琴擁抱在一起，情況又會是什麼樣子的？這世界沒有如果。唉……小晴……做她經紀人的事情，我肯定不能答應。沒經驗，怕自己現在的身份連累到她，確實是很重要的方麵，但是……小芳說的沒錯，作為哥哥，靠小晴在娛樂圈那團汙泥中賣笑來混口飯吃，不是麵子不麵子的問題，這樣一種生活，我根本沒有勇氣去麵對。我知道，小晴是很討厭娛樂圈的，從她以前罵秦琴的那些難聽的話中，我都能聽出來。她為什麼會進入娛樂圈，我帶她去見黃書生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華威倒閉、生活所迫，甚至……為了能夠有能力把我從牢獄中救出來……我不敢想，小晴為了這一切，究竟付出了多少。小芳提到過……說小晴喝得亂醉回家……小晴不會自己把自己灌得亂醉，會是誰，不懷好意地逼她喝那麼多酒？我不敢想。深入地想下去，隻會讓我的心開始滴血，讓男人賴以生存的自尊壁壘在一瞬間崩塌，讓僅存的虛偽顏麵，被無情的現實世界撕扯得支離破碎……我不敢想，所以，還是不要再想下去了。想點兒彆的吧。秦琴說，明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會是什麼事情呢？和小晴的沉重相比，這次回來的秦琴，似乎對一切事情有一種舉重若輕的從容，一年前，剛入娛樂圈時，她的迷茫、困惑和風塵感，已經從她身上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淡定和大氣。也許是因為我的原因，小晴一直很抵觸、討厭甚至敵視秦琴，不知道小晴進入娛樂圈，有沒有這方麵的賭氣成份在裡麵。秦琴明天會來找我嗎？可能吧。我今天打電話給她也無濟於事，這個秦琴，她不願說的事情，就算我掐死她，她也不會說的。小芳似乎也開始生我的氣了，不管我怎麼逗她，她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不喜歡小芳現在的變化，我倒希望她能象以前那段時間一樣沒心沒肺。可能，小芳跟著小晴太久，而且和小晴談心次數過多，已經受到了小晴抑鬱性格的深刻影響……隻有婉兒，總是那麼開心，左一聲舅舅，右一聲舅舅，叫得我心頭直發熱。整個晚上，小芳都繼續給我臉色看，似乎在逼迫我儘快做出最後的決定。我能隱隱猜到小芳的某些為難之處。她這一年多，和小晴處得不錯，肯定已經把S海那棟大房子，當成了她和婉兒的新家，而且有些不舍小晴給予她的那種生活。但她也明白，小晴之所以照顧她，給予她那樣一種生活，全是因為我。如果我和小晴相見而不能重聚，並且和她們生活在一起，小芳夾在中間會非常的為難。可是我……我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再和小晴重歸於好了。不是我不想承擔，不是我太絕情。是我已經傷害和拖累了小晴這麼久，是時候拿出男人的果決，無論以後世事滄桑如何變化，永遠隻是遠遠地看著她，守護她。這次在機場，當小晴一個人向機場外走去的時候，我就不該追上前去拉她……小芳和婉兒的未來……我就厚臉皮一次吧，讓她們繼續和小晴一起生活，當我有能力養活自己的時候，或許可以把婉兒接回到身邊來，到時候當然要征求小晴的意見。小芳……她倒是小晴未來最合適的經紀人人選。明天，或者後天，當小晴離開W市的時候，這個決定，對我、對小晴、對小芳和婉兒，可能是最合適的一個選擇。第二天，起來後，和小芳婉兒一起吃過早飯，沒過多久，就接到了秦琴的電話。“我車子就在你樓下，下來吧，彆讓我等太久。”很簡單的一句話，然後手機就掛斷了，似乎命令一般，完全不由我質疑什麼。這個秦琴，過來也不事先和我打聲招呼，這麼肯定我就呆在這裡啊？沒辦法，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談，這事兒已經讓我想了一整夜了，我還真想快點下去找她問清楚，她到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和我談。死秦琴！越來越精靈古怪了！都學會揣摩人心理、吊人胃口了！沒想到小芳堅決不肯下去見秦琴，而且拉著婉兒，也不許婉兒再去見秦琴。她現在的立場太堅定了，真懷疑小晴對她施了什麼魔法。好說歹說，小芳就是不肯下去，她說她很久沒來W市了，要帶著婉兒去街上四處轉轉，中午可能會和小晴一起吃飯，讓我去陪秦琴，不要管她們。我歎了口氣，感覺小芳和婉兒真和我一起下去的話，秦琴有些重要的事情可能就不太好開口說了，小芳既然這麼堅持，那我還是不要勉強她了。單元樓門口。昨天那輛黑色越野車停在門前的路上，車窗全關著，從外麵看不到裡麵的情形。不明白秦琴為什麼選擇了一輛黑色越野車作為她的座駕，也許……是她骨子裡，本身就帶著一些野性？或者是對野性和力量的崇拜？嗬嗬，她不是說她不喜歡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嗎？我走到車邊，前麵的車門打開了，秦琴在車裡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前麵去。我上車之後向車內看了看，沒看到阿諾，秦琴坐在駕駛座上，看樣子……她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鬱悶了，我到現在還沒學著開車呢。記得以前和秦琴在一起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哪天有輛漂亮的跑車，帶著秦琴這位美女飆一下車，那感覺肯定不錯。現在……我暈，不是秦琴上了我的車，是我上了秦琴的車。丟人啊！“你那位胖妹呢？”秦琴問了我一句。“胖妹？”我遲疑了一下，很快明白了過來，秦琴說的是小芳。小芳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胖了……“她們……不用管她們了，你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說？”我有些迫不及待地看著秦琴。“那好吧，我帶你去個安靜的地方，這事兒有些長，要慢慢說才行。”秦琴說著就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