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不方便和他們說的，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你很可能會失去一個很好的，可以把吳剛繩之於法的機會。”女警接著說了下去。“把他繩之於法？”我聽到這話，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動，並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氣憤。“是啊，難道你不想嗎？”女警接著說了一句。“你們要真心想查他，他早該被槍斃一百遍了！”我忍不住脫口而出。說完這句我又有些後悔了，說這些乾嘛？不是等於向她變相承認了我和吳剛之間有仇？“如果你有足夠的證據，我們槍斃他一遍就夠了。”女警馬上接著我的話說了下去。我看了她一眼，決定不開口了。一來我也沒什麼證據，撞死王姨那小貨車逃逸之後，吳剛坐著車子從那裡路過，並不能證明什麼。當時就我一個人看到他在那車裡，而且時間過了這麼久，他完全可以說他沒去X市，是我誣陷。更重要的，就算我能拿出證據來，他們就會對吳剛繩之於法嗎？他們不會動金城集團的，如果官方真正想要對什麼人動手的話，根本不需要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提供證據。我傻乎乎地站出來指證什麼，很可能隻是成為他們和金城集團某次肮臟交易的籌碼，以獲取金城集團上繳給他們更多地保護費罷了。所以。我繼續沉默。過了一會兒之後，有人敲了敲門，然後遞過一份資料進來給那女警。“陳威。”那女警看過資料之後，喊了一聲我的名字。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查出我名字的，不過名字被喊出來之後，我心理頓時有了一些說不出的劣勢。“這下你相信那胖子招了吧？不然我們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女警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她不提肥仔倒也罷了，她一提肥仔。我立刻知道了她在撒謊。肥仔不會出賣我，我就像相信自己一樣相信他。當然。他也一樣，不會相信我把他招供出來之類的鬼話。很快我就想明白了，知道我的名字，想弄清楚我地身份，其實很簡單。他們拿了我的手機，隨便撥通裡麵地某個號碼，就可以找到認識我的人。然後了解到關於我的情況。我估計他們多半已經打過電話了，所以才會確定我是陳威，如果僅僅從手機號的主人來判斷，他們會找到李大寶的名字，而不是我的名字。既然知道我是陳威，不是李大寶，就證明他們和我手機中的某個人聯係過了。具體是哪個人我就不知道了，我手機中存地號碼實在太多了。“陳威。你和吳剛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拿木棒去打他的頭？”“我沒打他的頭。”我立刻糾正了一下那女警的話。“如果他們沒有及時阻止你的話……那裡說不定會成為一起命案現場。”女警反過來糾正了我的話。我不吱聲了，被他們抓到這裡來，隨便他們怎麼說好了，但是想讓我簽字認罪的話，那我肯定要和他們提律師的事情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那麼多網絡和港片不是白看地，知道這時候不能找律師，也要說幾句來維護一下自己的公民基本權利。有沒有用就不管了，說不說是自己的事情。“把字簽了吧，簽完之後，我出去辦個手續，你就可以走了。”女警突然不繼續問我什麼話了。我看了看她拿給我的那份文件，就是一個簡單的調查記錄，似乎不是給嫌犯準備的。而是給目擊證人準備地那種。有點兒奇怪了。看來我不是嫌犯？“這就放了我？”我有些不太置信地看著那女警，原以為我這次麻煩大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放我走了。“這是因為我剛好在這裡，如果你落在彆人手上，對人民警察敢用這種態度，哼哼！你一定會吃大虧的！”女警似乎沒忘了賣給我一個人情。“那我不是要感謝你才是？要不，待會兒出去一起吃個飯？”既然已經獲釋，我也就不要再那麼嚴肅了。“那倒不用，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你以後想起來什麼，關於吳剛的……打電話給我。”女警寫了個手機號碼，然後把它撕下來遞給了我。“貴姓？”我看了一眼那號碼，接著問了那女警一句。“貴就免了，我姓伍，名字叫伍子絮。”“伍子胥？”我有些奇怪地看了那女警一眼，這名字我好熟啊……“棉絮的絮！”女警立刻糾正了我一下。“好吧，棉絮。”我笑了笑，把她給我的號碼收了起來。簽了字以後，女警拿著那些東西離開了，但是並沒有人過來通知我被釋放的事情。又等了十幾分鐘之後，我有些坐不住了，正考慮著是不是自己出去找人問問情況，正在這時，先前過來提審我那位警察製服男過來了。他沒再問我什麼，隻是把我的東西還給了我，然後就轉身準備離開了。“我可以走了嗎？”我問了那警察製服男一聲。“你留在這兒沒人管飯。”警察製服男調侃了我一句。以前對這些警察沒什麼好感，和他們接觸了之後。感覺他們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接觸。不過我心中對他們還是很有戒心。“剛才那位伍子絮警官，不是這個局子裡的？”我隨意地套問了一下警察製服男地話。“想泡她？”警察製服男反問了我一句。“隨便問問。”我回了他一句。“你同伴在外麵等你。”警察製服男似乎不願意和我多談什麼，加快步子急匆匆地離開了。直到走出警察局，我仍然有些困惑，他們抓我過來到底乾什麼，又為什麼這麼輕易地把我給放了？實在讓我有些想不通。不過這似乎是一個信號，告訴了我以後行動的時候。還要更加小心一些為妙。或許我已經在吳剛那裡暴露了，我以後要考慮地不隻是我自己的安全。還有小芳她們地安全。肥仔在外麵街邊上等著我，一臉的焦慮。“老大，你沒事兒吧？”我一出來，肥仔就向我迎了過來。“我沒事，我們離開了再說吧。”我壓低聲音和肥仔說了一句，然後向大街上走去。感覺很有些晦氣，這一個多月以來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了，未來還不知道再怎麼找到對付吳剛地機會。很久沒和小花聯係了，不知道她在裡麵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被迫去行什麼成人禮，搞不定吳剛，我更沒辦法和小花聯係，總不能一直對她說，我很努力。但是什麼也幫不了她……和肥仔交流了一下在裡麵地情況，發現他的遭遇和我差不多，反正最後什麼也沒問清楚，就把我們兩個給放了。還有就是肥仔在那裡望風的時候，也是被他們偷襲，一下子製服並且帶進了警車。另外那台警車。“這裡麵一定有陰謀！”肥仔簡單的大腦很堅定地分析了出來。我覺得連肥仔都能看出來有陰謀，那肯定是一個大陰謀。正在一邊和肥仔說著話，一邊沉思到底這裡麵是個什麼驚天大陰謀的時候，我突然和街上一個邊拿手機發短信一邊和身邊同伴說話的美女撞了個滿懷。我這麼大的體格，和一位美女相撞，撞了個滿懷，可以想見我是不會有什麼事地，但是美女差點被我給撞倒了。“你眼睛瞎了？怎麼走路的？”美女被撞之後，一副很生氣的模樣兒。“喂！對我們老大說話客氣點兒啊！沒看到我們才從那地方被放出來？”肥仔很得意地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警察局。美女果然有些嚇住了，瞪了我和肥仔一眼之後。和她同伴快速離開了。不過我還是聽到了她們的嘀咕聲……“他們這種人，就該關進去一輩子！拽什麼拽？不知道放出來乾嘛？害人啊？”我看了肥仔一眼。沒想到進了趟局子，他還挺得意的，都成了可以驕傲的資本了。不過我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麵去……這種被撞的感覺，似乎提醒了我，以前我也曾經和人這樣撞過一次。那是在鶯歌洗腳城地門外，一個拿相機的女人。想起來了……我靠！就是剛才那個女警伍子絮！她當時身著便衣，跑得飛快，我是在說呢，是什麼女人能跑這麼快，原來是個警察！她一警察拿著個相機在鶯歌洗腳城外乾什麼？她不會是真的在調查金城集團和吳剛的事情吧？如果是的，我主動聯係她，會不會獲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幫助？我該相信她嗎？這事兒真讓我頭疼，不好輕易做出決定，還是等回去之後，好好整理整理思路再說吧。和肥仔分開之後，我一個人回到家裡，悶悶地坐了一會兒。這裡已經有半個月沒住人了，家具上落滿了灰塵，地上堆積著磚灰屑，所有地牆壁都被我敲得七零八落，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