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華關上辦公司的門，在我桌子對麵風風火火地坐了下來，然後就開口了。“李蘋願意留下來，還沒提任何條件？”我有些不太置信地看著張麗華。“是啊，要不我們今天去生產廠那邊看看，她到底打的是什麼心思……”張麗華似乎也對李蘋的做法感到有些奇怪。“你去看看吧，我去不太好。”我拒絕了張麗華的提議。“那也行，今天還繼續座談不？”張麗華問了我一聲。“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想再隨機找幾個普通員工座談一下……對了，有個方案要交給市場部處理。”“什麼方案？”張麗華有些奇怪地看著我。我把剛才和林總商議的方案和張麗華簡略地說了一下，張麗華沉思了良久，最後對方案提出了一些異議。“可行性很差，五百萬中如果還包括製作和媒體投放的費用，我看最多能拿出一半來請明星，兩百多萬能請什麼人啊？再說了，現在明星代言都已經代濫了，引不起媒體和消費者多少關注的……”聽到張麗華的話，我也有些泄氣，林總那方案，與其說是一種宣傳炒作，還不如說成是一次賭博。“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應該把多餘的人員裁掉，把生意規模縮減到W市和W市周邊區域來，可以節省大量的人力物力費用。說不定還能讓公司在兩個月內扭虧為盈。”張麗華接著說了一下。我有些哭笑不得，因為張麗華主張地，和我昨晚想了一晚上的解決辦法差不多……偏偏我早上過來聽了林總的話之後，有點想要嘗試林總的方法了。也許我天生性格裡就帶著些賭性。“你給我拿兩套方案出來吧，一個是裁減人員收縮生意規模的方案，一個是訂貨會回籠貨款的方案，這兩個方案。最好都能細化到每一筆費用的支出……”“你這兩套方案，都已經不是市場部能操作地了。我看市場部要改成企劃部才行……”張麗華明顯是對我的要求感覺有些為難。“缺人手地話，我再給你配置，訂貨會的方案，可以和銷售部一起商量著做……”“不是人手的問題……”張麗華搖了搖頭：“好吧，我儘快把兩套方案拿出來……”“給他們交待這兩套方案的時候，不要把個人的主觀偏好讓那些做方案的人感覺出來了，我希望兩套方案都能很認真地做出來。”我又囑咐了張麗華一句。“好的。我儘快吧……”“今天是十號，十五號之前能拿出來嗎？”我看了看時間，然後和張麗華約定了一下。“我儘量能提前，爭取更早一些吧，現在公司很多事情不能等。”張麗華地態度還是很積極的。感覺和張麗華要談的事情基本談完了，但是張麗華仍然沒有想走的樣子，看她好像有話要說。“還有什麼事嗎？”我問了張麗華一聲。“財務部新來的白瑾，是林總的夫人吧？”張麗華試探性地問了我一句。“你消息挺快的嘛……”我笑了笑。“他們一個負責公司的銷售。一個負責公司地財務，感覺這種安排有些不妥……”“我心裡有數。”我向張麗華點了點頭。“好吧，我先回市場部去了。”張麗華說完這句便起身離開了。一直信奉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張麗華，為什麼和林總之間總有點那什麼什麼的……算了，想也白想，再觀察他們一段時間吧。張麗華走了之後。我並沒有再叫人進來座談，開始翻閱各部門遞交上來的文件。看得有些頭大，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讓鄭爽拿了一些以前老爸簽批的文件，先不看他簽批的意見，看了看文件之後，自己先琢磨了一下該如何簽批，然後才看他地簽批。還是有些找不到感覺，就像初中的時候，拿著高中的課本，根本摸不著頭腦。鑽進這些文件堆之後。時間過得很快。手機突然又響了，仍然不是秦琴的號碼。是慕雪兒。很久沒和她聯係了。她突然找我有什麼事呢？對了，我乾嘛不問問她關於明星代言的事情？她也是這個圈子裡的人，相對來說，對明星代言費的價碼，應該比秦琴還熟悉。“你好。”我很禮貌地和慕雪兒道了聲好。“是我啊，還記得我不？”慕雪兒大概是怕我已經認不出她的聲音了。“雪兒你好。”我這句本來是想告訴她，我知道她是誰的，但說出口之後，感覺很有些彆扭。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這麼雷人的網名。也不知道慕雪兒地真名是什麼，當然，她不說，我也沒必要問。“陳威同學你好。”雪兒聽到我認出了她，顯得很開心地樣子。被人叫了幾天陳總，突然又被叫成了陳威同學，突然感覺有些不太適應。隨後忍不住自嘲了一下，真是暴發戶心態，才做了兩天老總，屁股沒坐熱，就對彆人不喊陳總不習慣了。“找我有事嗎？”我決定等慕雪兒先說了來意之後，再問她關於代言費的事情。“我剛好有事路過你學校旁邊，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慕雪兒向我發出了邀請。“我現在不在學校啊……”“啊？今天你們不上課？”慕雪兒有些奇怪地問了我一聲。“我現在在一家公司實習……”我向慕雪兒解釋了一下。“哦？實習？”“嗯。大三了，學校允許學生自己聯係實習單位……”我隨口扯了個理由。“你實習地點在哪兒啊？沒離開W市吧？”“沒離開W市，就在國際廣場附近……”“哦，那我過去找你吧……”“你不是在我學校那邊嗎？過來很有些遠啊……”我不得不提醒了慕雪兒一聲。“我剛出發，還沒去那邊呢，你在國際廣場地話，我大約二十分鐘就到了……”慕雪兒似乎很想和我見麵地樣子。“那行吧。你到了之後給我電話。”我也決定和她好好坐下來談一次，因為我想要了解的那些事情。電話裡慕雪兒不一定願意說。出去和小芳說了一聲，說我中午約了人談事情，讓她和鄭爽一起吃午飯。小芳在公司裡顯得有些拘謹，也很聽話，聽到我的話不停地點頭，沒和我說彆的什麼。慕雪兒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才給我來電話，說她已經到了樓下的停車場。另外她還向我解釋了一下。說這兒附近到了中午時分塞車嚴重，所以來晚了一些。我隻懷疑她第一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到底在什麼地方。下到停車場，很容易就看到了慕雪兒的紅色奧迪，上了車之後，慕雪兒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可能是有些訝異我和上次見麵時地不同。“嗬嗬，你穿著正式一些之後。更象李董了。”慕雪兒明顯對李董有些說不清的情愫，不然不會老把他掛在嘴邊。這世界是很奇妙地，越是花心的男人，對他癡情的女人就越多。當然，李董這樣身家幾百億的，女人不動心確實很難。在副駕駛的位置坐下之後。慕雪兒說要帶我去個好地方。車子穿過熙熙攘攘的車流人流，走了又差不多半個小時，才來到了一條W市相對比較整潔安靜的街道。“這裡可以算得上是W市地富人居住區了……”慕雪兒向我介紹了一下，我卻突然回憶了起來，天上人家好像就在這附近。最後慕雪兒的紅色奧迪在一家名叫‘香栗舍’的門前停了下來。這家館舍內外全木頭裝飾，有點中西結合的味道，一下車，就迎麵飄來烤栗子的香味。難怪叫做香栗舍。我和慕雪兒下來之後，服務生幫著把車停去了停車場，還有兩名服務生把我們引進了館舍。很奇怪。是什麼人把街邊的烤栗子給請進了這麼高檔的場所。進門之後。卻不是傳統的桌椅擺設，而是又出了一道門。才發現館舍裡麵是如此寬闊地一處天地。有山，估計是假山，有湖，不知道是不是人工湖，但水很清沏，有涼亭，栗子香就是從涼亭中傳出來的。聞到栗子香，我的肚子也開始咕咕亂叫起來，本來等慕雪兒就讓我錯過了午飯時間，車子又在街上走了這麼久，現在我早就有些饑餓難耐了。不過肯定要忍住才行。兩名服務生把我和慕雪兒引到了一處湖中涼亭之中，坐定之後，才感覺到這涼亭的巧妙之處。水中種了一些不知道是竹子還是什麼彆的植物，剛好把涼亭遮住了大半，能讓裡麵的人看到外麵地湖景，但卻又有一個相對很獨立的空間，讓外麵的人看不到裡麵，感覺就是一個天然的小包房。今天天氣很涼爽，時不時還有一些微風吹過，帶來不遠處涼亭中烤栗子的香氣，確實讓人感覺很愜意。有錢人就是會享受啊……“想吃什麼？隨便點……”慕雪兒把菜單推到了我麵前。看了一眼菜單，差點沒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