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死了，想從華威把李家的人清理出去，基本沒有了可能性。和李家的人繼續共事下去？然後每件事，都要把小晴等人叫過來，來上一次股東大會表決？李嘉誠那根牆頭草不知道下次又會倒在了哪邊，我這個總經理仍然是有名無實，想做什麼還是一樣也做不成。這些天和小晴在一起，我也把這個觀點向她表明了好幾次，我不想她覺得是因為我的無能，才導致華威無法挽救。“我們進入下一個議題吧，關於生產廠的事情……”李玲有些煩躁地把她麵前的資料向後翻了一頁。“鑒於公司目前的經營狀況，特彆是緊張的資金流，有股東提出，把生產廠賣了，以換取公司繼續運營下去的資金，我們已經和國內好幾家大型啤酒廠談過了，李總你以前是知道這件事的……”李玲說到這裡，抬頭看了看李嘉誠。看來她現在心裡很清楚，沒有李嘉誠的支持，她已經無法操控大局了。她把公司的資金挪用，到市中心買房，不知道算不算侵吞公司資產，這件事，我以後肯定會和她清算的。出售生產廠，不知道她打的又是什麼主意。她肯定不會拿出售生產廠的錢作為公司經營的資金，這場交易的幕後，肯定有很多見不得人的貓膩。至少有一點，出售生產廠。給李家地人帶來的利益，遠遠大於生產廠繼續維持下去，他們所能獲得的利益，所以他們才會支持李玲把生產廠賣掉。據我推測，一方麵按照股份，他們可以直接獲得部分利益，另外。生產廠準備賣給誰，以什麼價格出售。裡麵也都有很大的問題。我現在討厭這個女人討厭到了極點，但是對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卻沒有絲毫的辦法。特彆是當李嘉誠也支持她的做法地情況下。“你們都商量好了嗎？”李嘉誠問了李家的人一句。“嗯。”李家地人向李嘉誠點了點頭。“太好了！”李嘉誠突然冒出的一句，讓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你的意思是同意了？”李玲向李嘉誠確認了一句。“大姑姑，在我小時候，有件事情你還記得嗎？”李嘉誠沒理李玲，而是看向了李家的一位中年婦女。那中年婦女穿金戴銀。典型的農村暴發戶打扮，一直坐在那裡沒怎麼說話，聽李嘉誠這麼一喊，我確認了她是老太婆的大女兒。“什麼事？”那中年婦女有些疑惑地看著李嘉誠，顯然她對李嘉誠突然公開場合問她顯得有些尷尬。“你還記得小時候，從家裡走出去幾十米的那條大街上，有個小店一直在賣茡薺串嗎？”中年婦女想了半天，然後很疑惑地問了李嘉誠一句：“怎麼了？”“我記得很清楚。他們地茡薺一塊錢一串……有一次，奶奶讓你帶著你們家小紅，還有我和小晴出門，你去那店裡買了一串茡薺，可是我很奇怪，你為什麼就隻買了一串呢？”中年婦女皺了皺眉頭。似乎還在繼續回憶，很可能記不起來了。“你把那串茡薺給了小紅，我看到你拿出來的是五塊錢，店主找給了你四塊錢，唉……你當時，怎麼就沒想著給我和小晴也買一串呢？就算我那時候已經大了，不適合再吃這些零食，可小晴還小啊……你不該讓小晴眼巴巴地看著小紅……你不給她買也行，但至少讓小紅分給她兩個也行啊……”“嘉嘉……這事兒……”中年婦女一臉的尷尬，支唔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二姑姑……你還記得我小時候有一架玩具飛機嗎？”李嘉誠沒再繼續和那中年婦女說話。而是轉向了她旁邊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玩具飛機？”那三十多歲的女人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看李嘉誠。又看了看身邊那中年婦女。“對……那時候，爸爸很忙。很少回家，不過他曾經給我買過一個玩具飛機……”李嘉誠盯著那三十多歲的女人緩緩地開口了。女人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但很顯然，她對李嘉誠說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印象。“那是爸爸給我買的唯一一個玩具，也是我從小到大唯一地一個玩具，我很喜歡它，小晴也很喜歡，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經常拿著那玩具飛機騙她說，以後帶她坐飛機去找爸爸媽媽……”李嘉誠繼續說著，女人繼續很奇怪地看著李嘉誠，所有人也都安靜了下來……“可是，有一天，家裡來了幾個客人，不知道是你的什麼貴客，你對他們非常非常熱情……”“他們還帶來了一個小孩兒，那小孩兒看中了我的玩具飛機，一直拿在手上不放，連走的時候都不放手……”“你倒好，連問都沒問我一聲，就自作主張把那玩具飛機送給那小孩，讓他們把它帶走了……”“那件事情，讓我難受了好多天……可惜沒有人知道我為什麼難受，也沒人關心過我為什麼難受……”“後來小晴一直問我，哥，那飛機呢？她還問我……什麼時候坐飛機去找爸爸媽媽啊……我心中難受，有氣沒地方出，把她臭罵了一頓，結果小晴那半個月，見到我就躲……”身邊的小晴顯然還記得這些事情，她聽到後來，已經捂著臉趴在了桌子上。我輕輕拍著她的背，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原以為，他們跟著奶奶，會比我幸福很多……“你們眼中隻有你們自己地孩子，奶奶平時很忙，忙不過來的時候，把我和小晴丟到你們那裡，可是你們……經常習慣性地忘記我和小晴還沒有吃飯……”“哼哼……”李嘉誠說到這裡冷笑了幾聲：“幾年前，當爸媽的情況有了些轉機，再回去的時候，一大包一大包東西往家拎，一遝一遝鈔票往你們手中遞的時候，我和小晴馬上成了你們眼中的香餑餑……”“嘉嘉，那些年，家裡都困難……你要理解……我們一直都把你和小晴當成一家人的，那些小事情……你就不要太過於計較了……”廣告部那位李總，李健文大概是聽明白了李嘉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便開口說了幾句，試圖緩和現在這種尷尬氣氛。“一家人？”李嘉誠很不屑地搖了搖頭：“操！有錢的時候就成一家人了，沒錢的時候，我們連你們養的一條狗都不如！”“奶奶剛過世，你這樣說話，對她老人家也太不孝順了！”見李嘉誠開始暴粗口，李玲出言壓製了他一句。“我爸爸是陳國華，我妹妹是陳慧，我地本名叫陳嘉，我不是李嘉誠，不是李家地人！華威的事情，那混蛋做不做總經理的事情，是我們陳家內部的事情！我和那混蛋之間再不和，也輪不到你們來說三道四！生產廠賣不賣，和你們李家人毫不相乾！”李嘉誠終於把他要表達的意思表達了出來。身邊的李晴已經抬起了頭，眼中雖然還有淚花，但神情很堅定地看著李嘉誠。不對，他說他叫陳嘉。這些話那小子說得很出氣，不過他居然罵我混蛋，實在是……我能猜得出，作為李嘉誠的身份，就算他對我再有意見，他也不會願意賣掉生產廠的，李玲剛才說他知道這些事，多半那時候李玲用計說服了老太婆，再拿老太婆來壓他。“李嘉誠，你彆沒大沒小的！你爸爸過世之後，是誰在幫你們張羅葬禮的事情？誰在幫你們打點公司？現在倒好，你奶奶前腳走了，你後腳就來趕人！有你這樣的人嗎？”李玲大概意識到了李嘉誠現在的態度，對她意味著什麼，不由得有些急了，說話的語氣也難聽起來。“我爸才死了幾天啊？你就偷男人，你有什麼臉在公司繼續呆下去啊！？”小晴突然站起身向李玲罵了起來。“喂！小晴你彆聽到什麼就是什麼啊……那是有人在故意誣陷挑撥！”李玲被小晴突然這麼一罵，似乎有些亂了陣腳，臉都紅了。“你個賤女人什麼做不出來啊？你做的那些不要臉、見不得人的事情，真以為彆人不知道啊！？”小晴一點兒也不想給李玲留麵子。我發現我這幾天在小晴麵前做的工作還比較到位……當然，我隻是對小晴實話實說，把李玲和李健武的奸|情，向小晴描述得比較詳細具體而已……比如怎麼摸的胸，怎麼親的臉……“小賤人！你以為你多乾淨啊？你和你身邊那位，到底是兄妹啊？還是……”我沒等李玲把話說完，因為我知道她想反咬什麼，直接手一撐跳上會議桌，過去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可沒省著力，賤女人沒防備我動作這麼快，被重重打了一耳光之後，立刻啞巴了。“來人啊！又打人，我看你是不得了了！”李健武見我上了桌子，一邊往會議室外退，一邊呼喊著那些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