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起床上學啦！”我假裝先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隻是來接小晴上學。“你來接我？”小晴像是醒過來了一些一樣。“是啊。”我有些心虛地應了小晴一聲。“哦……那你現在在哪兒？”“你在醫院嗎？我過去找你。”“嗯。”“我馬上過去。”……小晴也是我的責任嗎？小芳沒戀愛之前，是不會離開我的，不管我拿她當女兒、當妹妹或者彆的什麼，她都是我這輩子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小晴也是我的責任嗎？當初確實是我主動招惹小晴，然後被她死死粘住的。仔細想來，我心裡不是不喜歡小晴。現在的我，更多的，是在內心隱隱覺得，我根本不配和小晴在一起。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果斷拒絕小晴呢？告訴她，讓她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開學了，進了那大學之後，小晴肯定會遇上很多優秀的男生，也許她會慢慢淡忘掉和我之間這一段孽情的。如果那樣最好。擺脫了小晴，我就帶著小芳繼續這樣無聊地活下去吧。小芳長大以後，如果沒戀上彆的帥哥，那我就和她繼續稀裡糊塗混日子混下去好了。然後……婚後的小芳，一定很會做飯。然後長得也會比王姨更胖，然後，我們可能還會有一個比先前地小芳更腦殘的小小芳。然後，這輩子就過去了。秦氏姐妹、小晴、楊飛，將成為我未來封存在內心深處的記憶。我覺得像我這種人，也就配和小芳在一起。一個很濫很齷齪，一個腦殘加YD。天生一對。可以不用有什麼心理壓力。和小晴在一起就不一樣。我會覺得自己的齷齪玷汙了她，我配不上她。心裡的罪惡感會很深重。以後儘量不要和小晴有身體接觸，慢慢讓她忘掉我。來到醫院，我並沒有上去，不想見到奶奶，一直在樓下等小晴。沒過多長時間，小晴從樓上下來了，見到我的時候。神情也沒有什麼異常，隻是和我招呼了一聲：“過來了？”“嗯，你東西都帶齊了嗎？今天開學第一天，我們早點過去吧。”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晴，發現她身上就隻平時她背的那個包包。“帶齊了。”小晴左右看了看：“先去吃點東西吧。”“嗯。”我點了點頭：“不過要快點兒，早些去會好一些。”吃東西的時候，小晴沒有說話，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當然。奇怪地氣氛也是我一手造成的。“鑒定結果明天出來吧？”我隨口問了小晴一句。“可能下午吧？”小晴沒抬頭回了我一句。“哦。”吃過早飯，和小晴一起打車去了學校，辦理入學手續，一共也沒多少事情，很快就辦完了。隻是在辦理這些手續的時候，居然遇到了張曼妮。不過她和小晴之間隻是打了聲招呼。兩人並沒有呆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這兩個小女生之間，顯然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了。但是這次小晴見到張曼妮的時候，倒也沒有用先前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也在潛意識裡，開始淡化和我之間的這份感情，所以對某些事情，不像以前那麼在乎了。這或許是件好事。辦完手續之後，送小晴去她住地學生公寓。這一片是這附近最高檔的學生公寓，我以前沒有來過。隻是聽說過。據宣傳稱是按照星級酒店標準來設計的。不過進去之後。感覺隻是一般般，有點兒象比較乾淨的招待所旅社之類的。不過進門要出示公寓卡或者身份證。表明這裡的安全是沒什麼問題的。看得出來，在這裡出出進進的，家庭條件應該都還算可以地。“我哥幫我租的地方。”小晴一邊找著門牌號一邊和我說著。“嘉誠哥哥。”小晴又補了一句，可能意識到‘我哥’這兩個字可能會有岐義。“哦。”我應了一聲，她不用補充，我當然知道她指的是誰。“他今天說來送我，我說我自己過來。”小晴又回頭看了我一眼。“他現在很忙吧。”我不想在小晴麵前表現出對李嘉誠的厭惡，畢竟她是用了‘我哥’這個稱呼。而且小晴現在的學費、生活費，多半都是掌握在李嘉誠手中。“是啊，他也開學了，但是還要打點公司的事情，每天忙得團團轉，人看起來比以前憔悴多了。”從小晴地話裡麵，我感覺她和李嘉誠之間的關係，雖然說不上很好，但也不會太差。雖然張麗華說了，如果我想打官司，她隨時都可以幫我去聯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那些事情有些提不起興趣來了。回W城之後，我一直可以說是鬥誌比較高昂地做著很多事情，隨著尋找秦玲的線索，一條一條地斷開，我的心氣兒也越來越低了。小芳和我的被打，幾乎可以說是給了我最後一擊，把我的那點兒殘存地鬥誌徹底擊垮了。也許是因為我的性格不夠堅韌。也許是現在身體狀況太差的原因，也許是因為秦玲的失蹤……反正我就是覺得自己地感覺慢慢變得漠然，對周圍發生地一切，也都失去了興趣。終於，小晴來到了她的租住房間門外，她核對了一個門牌號之後，指了指對麵地房間：“曼妮就住對麵……”“哦。”我向對麵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腦子裡也並沒有多想什麼。小晴打開房門，和我一起走了進去。發現裡麵和賓館酒店地包間確實很像。兩張床，鋪得整整齊齊，有獨立衛生間，看了看，也和酒店賓館的衛生間沒什麼區彆。唯一的區彆就是房間裡的櫃子比較多，櫃門都比較厚實，而且上麵還掛有鑰匙。“有人和你一起住嗎？”我指了指房間裡的另外那張床。“沒有。他們隻有雙人房間，所以……隻好都租了下來。”小晴搖了搖頭，然後在一張床邊坐了下來。“那不是要交雙份的錢？”我問完又覺得自己問得很多餘。“是啊。”小晴點了點頭：“要不你以後到這裡來吃飯吧，反正每天發的都是雙份地餐票……”我突然想到了小芳，把她丟這裡倒是不錯……不過……那樣做合適嗎？小晴應該認識小芳吧？看小晴今天的情緒還比較穩定，要不問問她好了。“公司行政部以前有個王總監，你認識嗎？”我試探性地向小晴問了一句。“不認識。”小晴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可能是奇怪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她和媽媽的關係挺好的。以前一直是同學，後來又在一起工作……”我再次提醒了小晴一聲。“我一直和奶奶一起住，媽媽很少回來看我……”小晴低下了頭，神情似乎變得有些難受。我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原以為，媽媽和小晴之間的關係。應該比和我之間的關係更親密一些的，哪知道……如果這樣，小晴不認識小芳倒也不奇怪，就像我一直也不認識小芳，直到住進秦玲那裡，小芳母女找過來為止……小晴的情緒本來挺好地，提到媽媽之後，她情緒明顯轉壞，不過我已經說到了這個話題，還是繼續說下去吧。“王姨和媽媽之間的關係很好。王姨還有個女兒叫小芳。這次我出事，就是她們母女倆在照顧我。最後王姨為了救我，被車子撞死了，我籌錢想救的人就是她。”我一口氣把事情全說了出來。“哦……”小晴終於像是明白了過來。覺得小晴的性格很奇怪，很多事情，我不說，她根本問都不問，換了其他人，肯定早就會刨根問到底的。據說有些人，天生就沒有什麼好奇心，難道小晴就屬於這一類？“現在小芳沒有了媽媽，成了孤兒，因為她年齡還小，所以我一直把她當妹妹帶在身邊……”我終於把小芳的事情和小晴說了出來。“哦。”小晴又應了一聲，但就是沒有主動向我提問什麼。“現在開學了，我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有點兒不放心……”“她多大了？”小晴終於主動問了我一句。“才十五歲，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以前她媽媽把她慣壞了，完全沒有自主生活能力……”說完我自己很有些心虛，主要是我和小芳之間地關係沒有我描述的那麼單純……“她不上學嗎？”小晴又問了我一句。“她學習很差，早就厭學了，怎麼都不肯再讀了，我勉強她也沒什麼意義……不過她人的性格挺好，不鬨人，也不亂|交朋友，很安靜的一個女孩子。”我的話越說意圖越明顯了。當然，能把小芳放在小晴這裡，我最放心不過，不僅飯錢免了，還免了另外找房，每月幾百塊錢的房租。“那你把她放我這裡來吧，反正我這裡空著也是空著。”小晴終於如我所願地說了一句。“不太好吧？”我當然還是要和小晴客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