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著我的麵，和彆的女生親嘴。”晴天娃娃終於把話說了出來。“啊？”我現在隻能故作驚訝狀。“現在一想到那一幕，我就惡心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你知道嗎？這種感覺，就像吃飯的時候吞了隻蒼蠅一樣……還是從廁所裡飛出來的那種綠頭大蒼蠅……”見到小晴剛才敲的幾行字，我的咽喉裡也有些翻滾了，我的晚飯啊！小晴你不用形容得這麼形象好不好？“有這麼嚴重嗎？他為什麼這麼做？”我開始慢慢把小晴引到我要談的話題上去了。“他說他把那女孩兒當成我了。”“還有這種事情？這都能搞錯？”“是啊，我和那女孩兒住在一起的，前些天一起做的頭發，也經常互相換衣服穿，弄錯也不能全怪他。”“那你還這麼生氣？”談話到目前為止，我至少弄清楚了一點，那就是小晴心裡非常明白光頭張謙不是故意要親張曼妮的。“我當然生氣了，就算是我，他也不能這麼做啊！我之前又沒答應做他女朋友。”“嗯，是有些過分，他那麼做是想確定和你之間的關係吧？”我很陰暗地再次誘導了一下小晴的思路。“是啊，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受人教唆，想用這種方式把我搞定。”晴天娃娃的‘搞定’這兩個字讓我思維再次停頓。現在地女孩子啊，完全不懂語言的優雅，‘搞定’都說出來了，下一句會不會來個‘推倒’啊？“看來他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所以才用這種有點卑劣的手段，還是彆人教唆的啊？你也不用生那麼大氣了，不如。再給他一次機會？再觀察一段時間？”我笑嘻嘻地看著屏幕，等著那邊小晴的回答。當然隻是逗她好玩兒而已，對於她還會不會再給光頭帥哥機會，我倒不是很關心了。“不用了，我已經不會再考慮他了。”晴天娃娃的回答很乾脆。“為什麼啊？”“他親了彆的女孩子啊！”“因為這個，就不考慮他啦？是不是有點太過了？”“換了是你，如果你喜歡地女孩兒當著你的麵，主動和彆地男生親嘴。你會接受得了嗎？”小晴很快就敲回了一行字給我。現在的我，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是楊主管太高明，還是我太遲鈍？小晴真實的心理，居然被楊主管給摸了個一清二楚！“如果……如果……她是因為愛我，而錯吻了彆人，我……應該不會計較她的。”我說了幾句很違心的話，主要是為了繼續試探小晴。“我沒你那麼大度。”晴天娃娃回了一句過來。“你真的一點都沒對他動過情嗎？”我又敲了行字出來，很懷疑自己再這樣問下去。晴天娃娃如果再細心一些，會不會猜出我就是張謙。“我對他動過情地。”晴天娃娃看來並沒有察覺出嗜血狂魔的異常。“什麼時候？”我問了一句，現在和談話似乎已經全然混淆了現實與網絡中自己的角色。“有一天我們公司在步行街做活動，是我哥哥現場負責，後來那個光頭過來了……”晴天娃娃向我大致描述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情，當然都是我知道的。“那時候我以為活動要搞砸了。心裡很著急，跑去追我哥哥想把他叫回來，不然公司的形象就全完了……”晴天娃娃的話讓我不由得對她頓時生出幾分敬佩之情，一個分公司小小的文員，而且才進來幾天，居然對公司就這麼忠誠了。可能是怕她哥哥惹出大亂子來了吧？“正追著的時候，就聽到背後有人大喊了一聲：‘大家不要議論了！都站到這邊來！’我回頭一看，喊這話的人就是那個光頭。”“後來他又說了些什麼我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最後一句是：‘現在這裡由我來負責！’那一刻，我覺得他簡直帥呆了！看著場中間指揮若定的他。我感覺自己心裡開始亂跳……”“對他動了芳心？”我不失時機地調侃了晴天娃娃一句。“是啊。他後來把活動現場安排得緊緊有條，我覺得他是一個很負責任。而且很有魄力的人，還有……”“還有什麼？”我聽到這些話感覺很得意，也很飄飄然，被人誇讚總不是什麼壞事。而且我沒想到那件事，居然給小晴留下了這麼深的記憶，當時我隻是怕把華威的活動搞砸了而已。“活動很成功，我們後來欣賞台上表演的時候，他卻走到了一邊，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我偷偷看他，發現他一臉的憂鬱，好像有很重的心事，當時我……”“很想過去關心一下？”“不是啦，我隻是對他更加好奇了……”“從那時候開始，你就喜歡上了他？”我感覺自己正慢慢一層一層揭開小晴內心深藏的秘密。我最想知道的，是小晴為什麼要和張曼妮一起弄那張紙出來讓我簽，隻是現在還不能問，因為火候還不到。“不知道……應該說不上吧？不過那時候確實很想坐在他身邊，聽聽他的故事，我想，像他這樣的人，一定有很豐富的經曆……”“後來呢？”“後來發現他好像有點輕浮，和我想像中的那個成熟冷靜、敢於承擔責任、鎮定自若的指揮者完全不一樣。”聽晴天娃娃說到這裡，我基本明白了，回頭想想，我如果在小晴麵前繼續耍酷到底地話，很可能就會很快俘獲住她地芳心了，可惜啊……“後來他狂追你，然後發生了今天錯吻事件，所以，你徹底對他死了心？”我幫小晴總結了一下，其實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根本不用問，心裡和她一樣清楚。“差不多吧，你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好煩啊！快要煩死了！”“為什麼呢？你不是已經放棄他了嗎？”“是啊，就是煩，如果他現在在我身邊，讓我踹他幾腳，可能心裡就舒服多了。”“你好像有點暴力傾向啊……”我對著屏幕嘿嘿笑了幾聲，煩嗎？好，繼續煩吧，越煩越好，想踹我？沒門兒。“你不知道啊，他那種人，是那種……你一看到就想對他施用暴力的類型……”我暈！我再暈！難道我長得很受虐嗎？為什麼小晴你一看到我，就想暴虐我一頓？仔細回想一下，小晴其實一直沒對我用過暴力，可能她隻是心裡悶著想想吧。不奇怪，悶騷地人，可能也會有些悶暴力。“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才好？”晴天娃娃突然又發了一句話過來。問我嗎？那還用想？“如果你很煩，就主動去找他，聽你的描述，我覺得他其實很優秀的，彆讓自己以後後悔。”我不懷好意地給小晴出了個主意。晴天娃娃那邊沉默了很久，才又敲了幾行字過來：“算了，我恐怕以後一見到他，就會想起今天辦公室裡那惡心的一幕，我無法接受那樣的事情。”“一個男人的初吻很重要嗎？你是不是有點太過於執著了？”我對小晴的回答不太滿意，如果她肯主動來找我認錯是最好不過的了。如果她主動過來向我認錯，那我就這麼對她說：‘把你自己給我吧，不然我不考慮……’哈哈……小晴似乎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敲了一行字過來：“我要的是一份完美的愛情。”見到這句話，我喉嚨又有點翻滾了……小晴你丫的，一直說自己還小，不想談戀愛，現在又說想要一份完美的愛情！我靠！楊主管算是把她看得太穿了！就是‘悶騷’！“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我很好奇的一件事情。”我覺得自己今晚的問話，已經遠遠和嗜血狂魔以前在晴天娃娃麵前的形象不相符了，但是現在也不想管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