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風雲城的港口,密密麻麻的一片,那陣勢令人驚懼,各大種族文明都在畏懼,帝族勢力數萬年的積累太龐大了,一旦暴露在人前,讓人從心裡有一種無力感。率領這支龐大艦隊的指揮官,則是不是帝族中人,而是原屬於地球聯盟,現今風雲城帝族方麵七鍛王者之一的許炎宸。有人知道這個消息,鄙夷者有之,嘲弄者有之。也有許多人感歎,許炎宸有梟雄之姿,歸附帝族,敢率軍剿滅自己種族的基地島嶼,這樣狠辣的心性,正說明這個人的可怕。這個消息,令楚良亙等人渾身冰冷,周狂武睚眥欲裂,痛罵不已,聲稱一旦返回奧丁星域,一定要剿滅許家這顆毒瘤。浩浩蕩蕩的艦隊開赴,很快抵達目的地,將地球聯盟的島嶼基地圍住,並當即發動猛攻。麵對絕境,基地長官原本準備赴死一戰,在基地島嶼下方,一座孤島上卻發生了異變。……孤島,元氣如稠,籠罩整座島嶼,隱約可見島上的情景。墨綠的蔓藤越發粗大,如一條條墨綠巨蛇交相纏繞,孤島中央的石殿,縈繞濃密元氣,霧茫茫一片,有光輝吞吐。石殿大廳中,金毛巨猿端坐在那裡,它忽有所感,抬頭望去,目光穿透石殿穹頂,穿透層層霧氣,看到了上空的情景。“帝族的艦隊,耶羅、迦雷、不滅梵族,三大帝族齊至。這是要覆滅地球聯盟的基地島嶼?”金猿看到了艦隊的標誌,雙眸有冷意。它並沒有動彈,隻是默默的關注這一切,孤島上空的大戰已然開始。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三大帝族聯合,兵力數千倍於地球聯盟的人數,單是艦隊數量,恐怕就等同於島嶼基地的人數。這根本是一麵倒的戰爭,帝族勢力隻為立威,他們不容有人挑釁帝族的地位。“歲月悠悠,隻是數千年的時間吧,三大帝族就按捺不住了?”“正如主人所說的那樣,生物的劣根性,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金猿低語,它舉掌一拂,前方的石桌一陣顫動,化為飛灰飄散,一柄石劍顯現出來。這是一柄很普通的石劍,無論是雕工,紋路,都普通到極點,甚至隨便一人雕刻的石劍,都比這柄石劍要精致。可金猿注視著這柄石劍,露出肅穆崇敬之色,它連續拜了三拜,繼而屈指一彈,迸射一道指勁。以金猿深不可測的實力,即使是隨手一指,戰痕武器也容易崩碎,可這柄石劍則是輕顫,發出一道清越鳴響。轟!一道劍光衝天而起,那絢爛光輝將整座石殿湮沒,繼而不斷擴大,整座孤島也湮沒其中。這道劍光衝破天際,將虛空刺出一個個漩渦,撕裂開一大片的空間,如一片極光覆蓋天際,襲向上空的帝族龐大艦隊。沒有天崩地裂的轟鳴傳出,甚至沒有人群的哀嚎,這道劍光吞噬了一半的帝族艦隊,並從巨型指揮艦麵前堪堪劃過,差點將甲板上,正躊躇滿誌,指點江山的許炎宸也牽扯進去。這一道劍光,映亮了所有人的臉龐,地球聯盟基地島嶼上的人群歡呼雀躍,而帝族方麵的人群則在劍光映照下,麵無血色,驚駭欲絕。遠處,正在觀戰的各個種族暗探,見此情景,全部飛速撤退,瘋退至千裡之外。這一劍之威,實在可怕到了極點,遠遠超出了已知的範疇,即便是傳聞中的絕代武宗也不過如此。星空戰場中,為何會有這樣強大的存在?很多人心中駭然,驚異不定,隨即,就有人得出結論,帝族方麵這樣的行為,應該是觸犯了星空戰場的規定,致使有隱世的強者出現,這是維護星空戰場的秩序。於是,帝族大張旗鼓的立威之戰,以整支艦隊覆滅一半而告終,許炎宸率領剩餘艦隊倉惶逃回風雲城,成了各個種族口中的笑柄。至此,地球聯盟,孫言的傳聞,徹底在風雲城傳開,很多高等文明,超一流文明都知道了這個名字。很多人知曉孫言在新人挑戰賽的表現,皆是連聲感慨,不管孫言是用何方法擊殺梵七臨,這個少年已然崛起,很可能成為地球聯盟又一位絕代天驕。帝族勢力方麵得知戰況,尤其是聽聞那一道璀璨劍光,便是梵業也沉默了。風雲城各大勢力都在觀望,他們清楚帝族方麵的行事作風,絕不會善罷甘休,各大勢力想看看又會有什麼風雲突變。可就在第二天清晨,一艘小型飛舟抵達風雲城,一個黑發少年出現,肩頭蹲著一隻迷你獅毛犬的寵物,他連續發出挑戰。“三日之後,風雲決鬥場,許炎宸你這個地球聯盟的叛徒,帝族的走狗,可敢與我一戰?”“一周之後,風樓決鬥場,迎戰帝族所有七鍛武者,誰敢迎戰?”“兩月之後,鎮雲決鬥場,梵業,可敢一戰?”接連三道挑戰,整座風雲城的人群都懵了,陷入了一片沉默。這黑發少年難道瘋了麼?帝族正在整個星空戰場通緝他,竟這樣返回風雲城。還接連發起三輪挑戰,敵手最低也是七鍛王者,這少年竟如此自信,自認有我無敵,能橫掃帝族方麵所有七鍛王者麼?即便擁有這樣的實力,在兩月之後,挑戰不滅梵族的八鍛怪物梵業,未免有些太過自信了。鍛元第八重,在星空戰場已是武者能夠達到的極致,數萬年來,從未有九鍛之尊出現。這位黑發少年,地球聯盟的孫言,來到星空戰場才短短數月而已,這已是很多種族都探知的消息。這樣一位少年武者,堪稱是驚才絕豔,即使是帝族中也罕有人及。但在兩月後,就發起對八鍛武者的挑戰,太過勉強,盲目自信。一時間,這座巨大的風雲城中,都回蕩著孫言郎朗的聲音,嗡嗡作響,震都人群耳膜生疼。許多人震撼於這黑發少年的實力,卻有更多的人暗中歎息,這等若是給了帝族一個絕好的機會,將一個隱患扼殺在搖籃中。以帝族的狠辣果決,又怎會錯過幼苗送上門的好時機。果然,下一刻,在風雲城一角,傳來梵業低沉的回應:“兩月之後,你還活著,我親自殺你。將你頭顱割下,掛在雲塔之巔,以儆效尤。”這一番回應,無疑是答應了孫言的連續挑戰,事實上,風雲城中帝族眾多高手都殺意淩心,想要出動解決這個低等文明的垃圾。“低等種族的螻蟻,也有資格與我族七鍛王者戰鬥,哼!”有帝族之人勃然作色。“梵業大人此舉,是想要殺一儆百,能死在我族七鍛王者之手,也算是這垃圾的榮耀。”又有帝族之人勸慰道。“最好死在第一場挑戰,許炎宸是原地球聯盟的一員,讓他們狗咬狗,這樣更好。”還有帝族之人鄙夷道。風雲城中眾說紛紜,在一棟建築中,許炎宸獨自一人,拿著酒杯,自飲自酌,嘴角有著陰冷笑容,目光閃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商業聯盟、天生戰體聯盟兩方勢力,則給予極大的支持,紛紛出麵表態,會庇護地球聯盟的據點,讓孫言能放心準備之後的大戰。隨後,一直低調的宙凰財閥竟有代理人出麵,作出表態,從即日起到挑戰結束前,將對地球聯盟的據點進行庇護。這一連串的事件,讓風雲城暫時安靜下來,很多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三天後的第一個挑戰,將是風暴開始去前奏。孫言,來自地球聯盟的這位少年,究竟是迎著暴風雨奮勇前行,還是栽倒在第一波的風暴中。無數人都拭目以待,靜待三天後戰鬥的開啟。……夜晚,風雲城難得的平靜。在地球聯盟據點附近區域,更是安靜的可怕,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小樓門口,賤老頭躺在搖椅上,似剛走熟睡中醒轉,他取出一支長笛般的樂器,自顧自的吹奏起來,曲調淒美,如泣如訴,似在描述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艾,我說賤老頭,在這種時候吹喪樂,未免有些不合時宜吧。”老浣熊斜眼說道,自顧自喝酒。樂曲戛然而止,賤老頭瞪著老浣熊,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搖頭歎息:“真是對牛彈琴,讓你聽我演奏真是恥辱,給我老人家滾進去。唉,人生難覓一知音啊!”“我老人家是星際大盜,又不是風雅名士,需要聽懂這個乾什麼?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這才是我輩男兒的風範。”老浣熊又喝了一口酒,不過酒是賤老頭的,他又丟出一塊肉餅,旁邊的樂樂立刻躍起銜住,啃得不亦樂乎。“你這浣熊,你這小狗崽,喝我的酒,吃我做的肉餅,真是……”賤老頭很無語。樓層裡麵,傳來悠揚的樂曲聲,正在舉行一場宴會,風雲城的很多種族天才都來參加,人群在裡麵推杯換盞,很是熱鬨。聽著隱隱傳來的曲聲,賤老頭低聲歎息:“風雲城中風滿樓啊!孫言這小家夥剛來風雲城,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就和百年前的那位剛來時一樣,鬨得整座風雲城一片腥風血雨。”“百年前?那位百年前就來過了,那怎麼……”老浣熊露出驚容。賤老頭微微頷首,歎了一口氣,喃喃道:“也是孫言這小子這般年紀的時候,唉……”旁邊,老浣熊也歎了一口氣,似有同感。小狗崽樂樂左看右看,它有些莫名其妙,不清楚這兩個老家夥在說什麼,打啞謎呢這是。“亂世來臨,必有天驕舞風雲啊……”兩聲歎息相繼而起,繼而悄然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