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雙層壁畫(1 / 1)

四周靜的嚇人,風燈給提到了岩壁的一邊,加強照明,昏黃的燈光照在岩石上,給人一種古老神秘的感覺。壁畫的顏色非常鮮豔,用了大量的鮮血一樣的紅色,在不定光源下,閃現出琉璃的光彩,好像是整塊岩石正在滲出鮮血一般,掩藏在另一層顏料下麵的壁畫能保存得這麼好,真是不可思議。然而真正讓我們驚訝的,卻是壁畫的內容,我很難用語九九藏書網言來形容上麵畫的是什麼,壁畫分為二個部分,分彆記述了不同的事情,然而整合在一起,又看上去十分完整,可謂美輪美幻。華和尚看得眼睛發亮,自言自語道:“這應該是東夏萬奴皇帝,和蒙古人之間的戰爭的場景,你看這個人,這個人應該就是萬奴王本人,這很可能是傳說中東夏滅國的那一場戰爭。”我對東夏的了解非常少,其他人顯然也並不精通,都沒有說話,聽他繼續說下去。他來回一邊驚歎,一邊看著上麵圖案指著壁畫的一邊,大量披帶著犰皮和盔甲的士兵,說道:“這是萬奴王的軍隊。”又指了指一邊的騎兵,說道:“這是蒙古人的軍隊,你們看,人數遠遠多過東夏的軍隊,這是一場壓倒性的戰爭。”我看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了箭石紛飛的畫麵,胖子看了看,不知道覺得哪裡奇怪,問道:“為什麼東夏的軍隊,那些人的臉都像是娘們?”我看著也覺得奇怪,難道東夏人靠女人打仗嗎?那不亡國就沒天理了。華和尚說道:“不是,這是東夏壁畫的一個特征,你看九_九_藏_書_網所有的人,都是非常清秀的,我在典故上也查到過一些奇怪的現象,似乎所以和東夏國打交道的人,都說,在東夏國,見不到老人,所有的人都很年輕。朝鮮人說,東真的人就連死的時候,也保持著年輕的容貌。”胖子皺著眉頭,似乎想不通為什麼會是這樣,我感覺這可能和一些少數民族的習俗有關係,有些民族,老人是不能見客人的。我不以為意,和其他人又繼續看下去。華和尚又指了指到壁畫的第二部分,說道:“這一塊就記載著戰鬥的情形。你們看,東夏人以一敵三,還是陸續給蒙古人射死,這場戰爭最後變成了屠殺。”壁畫上用了大量的紅色表現戰爭的慘烈,代入感極強,我仿佛看東夏兵一批一批的倒在血泊裡,蒙古的鐵騎從他們的屍體上踏了過去,開始焚燒房屋和屠殺男人。壁畫的第三部分。給壓在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麵,我們無法移開,但是估計,也應該是這裡內容的延續。此時我感覺到疑惑,打斷他道:“不對啊,東夏這個國家,不是老早就給蒙古人滅了?我看資料說,他們才存在了七十多年,一直在打仗,如果說雲頂天宮是他們造的,在當時的情況下,這麼小一個國家,如何有能力建造這麼大規模陵墓?”我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露出了讚同的神色,東夏是女真被滅國時期,在吉林和黑龍江一帶突然出現的一個政權,我記憶裡他的開國皇帝萬奴王甚至沒時間傳位給下一代,就給蒙古人繞道朝鮮給滅了,那個時候蒙古正是極端強悍的時候,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壁畫上的景象如果真是那一場決戰,以蒙古人的性格,應該被滅的十分徹底才對。而那個時候女真各部之間的生產力還是十分低下的,沒有大量勞動力,就算沒滅國,也根本沒可能建造如此巨大的陵墓。陳皮阿四所說的,雲頂天宮裡真的埋著東夏的皇帝,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實力。更沒有理由的是,如果按照在海底墓穴中我們看到的東西推斷,這座傳說中的陵墓是汪藏海建造的,那修建的朝代怎麼樣也應該是元末,那個時候,東夏國已經被滅了幾百年了,哪裡還會有東夏皇帝能用來下葬。我們都將目光投向陳皮阿四,說雲頂天宮中葬的是東夏皇帝的是他,但是現在看來,似乎絕對沒有這個可能。陳皮阿四知道我們在想什麼,四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壁畫,冷笑一聲,然後看了華和尚一眼,說道:“既然他們不信,和尚,你就給他們說說。”華和尚答應了一聲,轉頭對我們笑道:“我知道你們在懷疑什麼,我敢說你們都想錯了,你們看到的關於東夏的資料,大部分都是根據一些不完整的古書推斷出來的,實際上東夏國留下的資料實在太少了,在國外,甚至不承認有這麼一個國家存在過,所以你們現在所看到的信息,實際有多少是真實的,很難說。”胖子說道:“既然如此,你憑什麼說你的資料就是對的。”華和尚道:“是這樣,因為我們的資料更直接。”他從貼身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塊白鵑布,在我們的麵前展開,我一看,不由心裡咯噔了一下。那竟然是那條拍賣會上的蛇眉銅魚!怎麼會在他們手上,不是說沒人買嗎?我皺起眉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既然沒人買,魚又在陳皮阿四手上,那難道說,陳皮阿四是這條魚的出售者?我渾身顫動,竭力穩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表現出太過於驚訝的表情來。但是心裡已經亂成一團,無數的問題在腦海裡炸了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感覺到恐懼還是興奮,隻覺得手腳突然涼得好像失去了血液一樣。華和尚並沒有注意我的表情,繼續道:“這種銅魚,是龍的一種異型,是我們老爺子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我相信,他應該是一個知道東夏國內情的人製作的,奇特的是,他通過一種非常巧妙的手段,因此了一段絕密的信息在這條銅魚的身上,你們看。”他將銅魚放到風燈的一邊,鎦金的魚鱗片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在壁畫上射出很多細細的光斑,華和尚轉動魚身。光斑便開始變化,漸漸的,竟然變成幾個文字樣式的斑點。“秘密就在這裡,這條魚的鱗片裡,一共藏了四十七個女真字。”我心裡啊了一聲,心說竟然還有這種技巧,捏住我口袋裡的另兩條銅魚,有的顫抖地問他:“是……是什麼內容?”“因為這上麵的資料並不完整,我還沒全部破譯出來。不過我能肯定做這條魚的人,想把某些事情記錄下來,而又不想讓彆人發現,這裡。記載了真實的東夏曆史。”華和尚有點得意地說,“其實,早在我看到這個東西前,根據很多的蛛絲馬跡,已經推斷東夏國這個政權一直存在著,隻不過他們退回了大山的深處,而且在幾百年裡不知道依靠什麼,這個極度弱小的政權,在一邊極端強大的蒙古和一邊虎視眈眈的高麗之間留存了下來。我研究過高麗誌,直到明朝建立之前,還有采參人在這裡的雪山看到過穿著奇服的人活動。我想應該就是東夏國殘存的部分居民。”他又指了指銅魚,說道:“這裡的零星記載,證明了我的想法,東夏國在與蒙古決戰後,退到了吉林與朝鮮的邊界,一直隱秘的存在了幾百年,總共有過十四個皇帝,蒙古和高麗不止一次地想把這個小國滅了,但是卻因為一個奇怪的理由,全部失敗了。”“什麼理由?”潘子問道:“和尚你講話能不能痛快點?”華和尚聳了聳肩膀,“我不知道,那魚上的資料不完全,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記載了另外一些部分,不過根據我手上的這幾個字,我敢說東夏國能夠存在下來,可能有非常離奇的事情發生過,後麵就沒有了內容。我們一直想找,但是很遺憾,我們老爺子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其他的部分。”他頓了頓,又說:“你們知道不知道,這幾個女真字的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我心說當然不知道,葉成接過去,問道:“什麼?”華和尚看著我們,說道:“上麵說,曆代的萬奴王,都不是人。”“不是人,那是什麼?”胖子說道。華和尚把銅魚收了起來,“上麵說,他們都是一種地底下爬出來的怪物!”不是吧,我心裡想,眾人互相看了看,估計心裡都有點毛起來,葉成問道:“那也不能這麼說,會不會是說,皇帝是龍,而不是人這樣的比喻?”“我原本以為他是指真龍天子這樣的比喻,但是後來研究起來,我發現這些人應該隻是想一些秘密記錄下來,對東夏的曆史記錄的比較客觀,所以應該不會用這麼恭敬的語言,而且,如果是你說的那樣,你想像一下,如果你給皇帝賀壽,你先一句,陛下,您真不是人,恐怕你第二句沒出就給剮了。沒人會這麼寫。”他神秘地笑了笑:“而且,後麵這一句,寫得非常清楚,非常唐突,我一直很介懷,如果能拿到另外的部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也許就能破譯出來。”胖子和悶油瓶都知道其實另外兩條銅魚在我手上,但是處於謹慎的關係,他們都沒有出聲,我抓緊口袋裡的銅魚,忽然覺得他們變得沉重起來。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把這兩條魚拿出來,實際上這兩條魚對於我並沒有意思,我並不會女真的文字,給我看我也看不懂,但是如果交給他們,我又感覺到十分的不妥當。潘子盯著壁畫,自言自語,壁畫上可能是萬奴王的那個人,人模人樣,似乎並不是怪物,胖子拍了拍他,對華和尚說道:“刀疤兄,我說你破譯什麼啊,咱們是實在人,彆搞知識分子那一套,到時候棺材一開,是人是狗,一清二楚。”華和尚笑笑說道:“我的意思是,知己知彼,總是好一點的。”“不過,畫這壁畫的人乾什麼要把這些東西畫在這裡?”胖子問道:“不忘國仇家恨?”華和尚搖搖頭,顯然也不清楚,我想了想,說道:“有可能是想在這畫好壁畫後,將石頭整塊采下,或者乾脆就是畫來消磨時間的,你看這裡這麼暖和,可能當時的工匠利用這裡來休息。”沒人給我說服,華和尚開始拍攝這些東西,以留做資料。我們休息夠了,精神逐漸恢複,開始輪流休息,陳皮阿四讓他的人輪流出去在外麵呆著,如果雪停了就爬進來叫我們,我們則開始輪流睡覺。我睡醒的時候,順子也已經蘇醒了過來,一個勁兒地給我們道歉,胖子都懶得理他,我拿了東西給他吃,讓他好好休息,我還得靠他繼續上去。在裡麵沒有日月輪替,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大概是兩到三天的樣子,雪終於停了,我們陸續爬出了這條裂縫,外麵已經放晴,到處是一片廣翱的白色世界。整頓裝備,發現我們這幾天吃掉了太多的東西,估計沒有補給,不到我們要到的地方,就會斷糧。問順子有沒有辦法,他說雪線之上真的沒什麼辦法,要不就回去再回來,要不分配食物,儘量少吃一點。在縫隙裡,陳皮阿四教了我們很多在雪山上的小技巧,比如說把衛生巾當成鞋墊,可以吸收腳汗,腳保持乾燥,全身就會暖和,我們按他的方法,確實不錯,不過我自己又覺得很彆扭,想到如果進入古墓隻中,將這些東西丟棄,若乾年後考古隊發現,看到棺材邊上有這種東西是什麼表情。我們用繩索爬上滾下來的陡坡,地麵上有不少新印的馬蹄印子,胖子蹲下看了看,說道:“那阿寧那幫人看來超過我們了,跑到我們前麵去了。”我們二話不說,戴上護目鏡,馬上起程趕路。兩個小時後,我們在一個山坡上,看到了阿寧的隊伍。他們顯然也遭到了非常大的損失,三十個人隻剩下二十來個,馬也隻有一半數量,其中還是沒有看到三叔的影子。我們不動聲色潛伏起來,觀察他們。我看到阿寧正在用望遠鏡凝視一個方向,也向她那個方向看去,忽然眼皮一跳。隻見遠處的不知道是雪氣還是雲霧中,一座雪封的大山巍然而立,與其他山脈連成一體,又顯得非常的突兀,那正是我在海底墓中,看到的那一座山峰。他的形狀,幾乎和影畫中的如出一轍。“就是這裡了。”我心裡暗道,指著那山,轉頭問順子道:“那裡是什麼山?要怎麼樣才能過去?”順子手搭涼棚,看了看,變色道:“原來你們要去那裡?!那裡不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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