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現於手心,輕輕拉出,白狐緩緩拉出神卷,他離開神卷的第一刻,就是直接朝我撲來:“我要殺了你——”尖利的腳爪正好按在我包紮好的傷口上,瞬間帶出那裡的痛,擰眉之時。他已經按倒我要咬上我的脖子。忽然,瑤霜飛到身旁,揚手落下。“啪!”打落在小白的臉上。他憤然看去,金瞳映入瑤霜臉龐,怔然呆滯。“英悟!你還不悔過嗎?是元寶救了我們,你現在還想恩將仇報?!”瑤霜怒看他,他從我身上默然退開,埋臉閉眸,緩緩化出人形,不甘的臉龐,渾身的寒氣。雪白的狐耳在雪發間下垂,長長的狐尾無力地拖在身後。其實,一旦妖被收入女媧神卷,隻需我心念微動,他會被我控製,無法傷我。捂住再次開裂的傷口起身看落他:“是我不好,沒有跟你說去哪兒。其實,那段時間看到你們母子團聚,我也很思念自己的父母,所以,我回家了。歸家心切而忘了告知你,讓你陷入不安,也是我對你的不負責。對不起。”他跪落於地的身體在我的話語中慢慢呆滯,我抱歉看瑤霜:“瑤霜,小白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六界死板的條規。不要再怪他,他救自己母親沒有絲毫的錯。”瑤霜心痛落眸,再轉眸看小白,“小白,過幾天我會離開蓬萊再次入世,直到仙法會之前,可能我都不會再回蓬萊,有什麼話,趁現在跟你娘親說,仙法會後,你放心,我會讓你母親自由,既然你與曼青關在一處,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無論如何,我答應你的事,都會做到。”他詫然朝我看來,金瞳閃爍,削尖小巧的臉上,酷意被複雜糾纏的感情覆蓋,他忽然看到我血染的裙衫,針尖的瞳仁猛地收縮,有什麼在他眸中掙紮,讓他陷入矛盾和痛苦,他咬唇撇開臉,雪發遮蓋他的神情。捂住傷口再次遠離,留下女媧神卷讓小白跟瑤霜單獨相處。不知坐了多久,不知發了多久的呆,直到,傳來二貨的話音:“阿寶,你到哪兒去了?一整天了,小劍也不見了。”深淵之獄,果然不覺時日。“小劍在我這兒,我在深淵之獄。怎麼,有事?”“恩,一早想跟你說阿翡的事,你一直在恢複,雙修什麼的,現在你也快離開蓬萊,能不能在仙法會前找個時間把他的事辦了?”“阿翡嗎?你現在說吧。”阿翡總是陰陰鬱鬱,讓靈桑十分掛心。“其實……就是阿翡想去看看自己心愛的人。”“好,這個簡單。”“哎……被關了一百年了,還忘不了深愛的人,所以說我們獸族對愛情是最忠誠……”“一百年?”在靈桑還沒感歎完時,我驚訝而語,“他愛人是妖?”“不,是人。”“那豈不是……”麵前走來小白,“我知道了,稍後再說。”看向低臉朝我而來的小白,他的身後是女媧神卷,黑色的鐐銬拴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和女媧神卷連在一起。他走到我麵前,沒說話,我揚臉看他,他直接爬落身體,雪發垂滿身下法陣,手伸向我的傷口。我立時攔住他:“你做什麼?”他收回手,雙手撐在法陣上,側開臉:“讓我給你療傷。”我怔了怔,捂住傷口:“不用了,這是神器所傷。”雖然知道其實他們妖族的唾液,可以止血。第七十六章龍宮探友今天第三更送到~~~******************“我們妖族的唾液能止血,包括神器所傷,哼,這算是盤古大神給我們妖族最特殊的力量,你的傷既然是神器所傷,普通傷藥也一時無法止血。”他抬手爬上我的腿,我立刻伸手攔阻:“不用了,隻是皮外傷。”“是嫌棄我嗎?”他落落低語。“沒有,是因為你是人形我不太習慣。”忽然一個並不親近的男人要來舔我傷口,這讓人實在尷尬。他的身體僵硬片刻,搖頭輕笑,撐在我腿上的手開始縮小,轉眼之間,已是小小雪狐,他小小的肉爪撥開我染血的衣衫,輕輕拔落纏在腹部的繃帶,然後,伸出小小的粉舌,舔上了我的傷口,柔軟的小舌,溫柔濕潤,還是有些尷尬,轉開臉想些旁騖。長長的傷口在他的輕舔中慢慢止血。他退開身形,舔過沾染我鮮血唇邊的雪毛,轉身蜷在我的腿上,脖子上的鐐銬,在雪毛裡變得顯眼:“哼,自欺欺人。我變成狐狸就不是男人了嗎?”看他片刻,自嘲一笑:“也是。”“你真是女媧族的轉世?”他扭頭不可置信地看我,我淡笑看他:“我知道你和曼青對天界之人滿胸的憤怒,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好好揍他們,要不要?”“打死都沒罪?”他轉身蹲坐抬臉看我,金瞳裡殺意逼人。我笑看他點頭:“不錯,打死都沒罪,隨你們怎麼打。”“好!我接受!”他勾唇一笑,轉身躍下我的雙腿,毛茸茸的狐狸尾高高翹起,“哼,曼青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他邁開腳步。狐尾慢搖地走回女媧神卷。哼,說實話,我很想狠狠揍玉皇一頓,雖然這次沒有機會,但是,遲早,會有機會的……霞雲之間,一座美麗晶瑩的露台。露台在厚雲之上,數個相同模樣的秀美沉靜男子,圍坐露台,撫琴吹簫,彈箏奏樂,當中兩名神君在樂聲中翩翩起舞……這,是我在跟明傑凝清雙修之時,看到的畫麵。為了和他們同時雙修,我背後化出一個分身。他們此刻分立我的身旁,吃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這應該是他們其中一人的記憶。到底是誰的,就不得而知。露台上的兩名神君。他們不認識,但是,我認了出來,其中一位綠意神君,正是樹神,另一位黃衣神君,應該就是凝清。原來。凝清是樂神。他的分身正在為他們奏樂。樂曲和舞蹈,能讓人歡愉,連總是麵目凶惡的樹神也不例外。他在歡舞之中,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其實,花草樹木最喜曲樂,上古民族祭祀之時,都會奏樂歌舞。與他們七日雙修之後,他們是否真的完全覺醒,我不知道,但是,在結束後,我看到了明傑的微笑,他的身上少了更多的戾氣,看凝清之時,也不再是以一副淩駕於他的姿態。和靈桑站在溟海露華的竹屋前,手中是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