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悄無聲息,隻有水霧慢慢升騰上來,讓後窗的景色如夢如幻。真美。“轟隆隆”天上一道閃電劃過,竟是打起了雷。隻是眨眼間,“嘩”一聲,下雨了。方才還是晴朗的夜空,此刻卻是雷雲密布,聽聞海上的天氣瞬息萬變,原來是真的。“啪啪啪”有人拍門。小劍不急不躁地去開門,門外站著被淋濕的天命。他一臉陰沉推開小劍入門,將行囊和劍甩在桌上,獨坐桌邊氣悶不語。我搖頭一笑,小劍麵無表情地再次關門。“聽著”天命抬手指我,“你睡覺如果打呼亂動,我就把你扔下斷崖”他指向窗外的斷層。我撲哧一笑,他氣呼呼地開始脫衣服。一直淡定的小劍忽然緊張:“你做什麼?”天命因他的緊張而莫名:“乾什麼?當然是脫衣服,沒看見我全身都濕了。”“不可以”小劍厲喝。天命更加莫名:“你有病啊我脫衣服**何事?”小劍還想說話,我說道:“小劍,打水洗漱。”小劍張了張嘴,不再多言,屋角有一水桶,他過去發愣片刻:“公子,是冷水。”都說修仙苦,連熱水也用不上了。“哼,嬌生慣養的公子來修什麼仙。”天命一邊扯腰帶一邊冷嘲,可是,他卻始終扯不開腰帶,他開始變得煩躁,“該死這衣服怎麼這麼難脫”他氣惱地用力一扯,“撕拉”一聲,腰帶被他硬生生扯裂了一節,但是腰帶依然沒有解開。看他笨手笨腳火大的模樣,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回報”他的機會到了,不由得笑看他:“小dd,該不是你也是嬌生慣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所以連衣服都不會脫吧。”天命似是被我說中,緊擰雙拳,俊俏的小臉發了紅:“哼大不了不脫了”說罷,他大步朝通鋪而來,冷眼冷臉,也不看我,直接轉身盤腿坐在了通鋪離我最遠的鋪位,看他的樣子像是要這樣把自己晾乾。靠在書架邊看著他笑,他真的全身濕透了,長長的頭發都粘附在雪白的臉邊,還在時時滴水。再無白日的乾淨整潔,而顯得有絲狼狽。“你這樣會感冒的。”“用不著你管”他閉起雙眸,冷言冷語,我忍不住逗他:“要不要我這個怪叔叔幫你脫啊。”他的臉繃了緊,依然高傲不言。“嗬……”小dd心高氣傲,爹說過,要敬老愛幼,於是我也不再逗他,“小劍,幫他一下。”小劍拿來打濕的布巾,沉下臉:“小劍隻服侍公子,不服侍他人。”我一愣,小劍生氣了。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啊。不過他生氣的時候還是沒什麼表情,呆呆的。拿起布巾擦擦臉,小劍取回去給我準備洗腳水。我看天命的腰帶,他怎會扯不開。此時一看,明白了,是被他扯成了死結,又因為打濕故而越加難解。好心上前,手尚未伸向他,他突然轉臉斜睨冷視而來,一臉殺氣,宛如在厲喝:“彆碰我”好吧,我舉手後退,好心給了驢肝肺,再不管他。說我大少爺,他連衣服都不會自己脫,我看他才是。小劍已經為我端來洗腳水,將雙腳放入冷水,渾身一陣雞皮,讓我回想起六年前窮苦的時候。我們元家並非一直有無儘家財。也是起起伏伏幾番沉浮。前朝皇帝yin,亂揮霍,盤剝稅金隻為滿足其私欲,致使民不聊生,路有餓殍。十二年前各地藩王紛紛起兵,百姓起義,天下大亂。第十二章輾轉難眠第十二章輾轉難眠當時父親隻是小小財主,有幾畝良田,大亂之前,家中殷實。大亂之後,爹爹說要省吃儉用,越省越晚點坐吃山空。因為不知這仗要打多久。家裡的仆人也有了感情,爹爹也不忍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日子將他們遣回,故而日子變得極其清苦,每日稀粥醬菜,隻為存糧可以少一天吃完。即便如此,爹爹也時常拿出家中餘糧接濟災民。那時的爹爹可是連ji院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原本本著小老百姓的心態小心翼翼度過這場動蕩子,卻未想一支軍隊退到桃花鎮,義軍將軍隻有十七,身受重傷,他退到我鎮休養生息等待援兵。起先百姓對這支軍隊心懷恐懼。天下大亂,領兵者也是層次不齊,有人趁亂掠奪,有人保護百姓,故而大家心懷不安。卻未想這位少年將軍命令他的兵不得擾民,這才讓大家安心,紛紛自願拿出家中糧食藥材補給這支軍隊。爹爹更是請少年將軍入家養傷。那一年,我才十二。我與同樣是十二容貌的小劍常到少年將軍榻前聽他說外麵的戰事,聽得也是津津有味。少年將軍也很喜歡我與小劍,收我們為弟妹。至今我還會時常想起那時他叫我寶寶的寵愛語氣,因為他的聲音很好聽。他常對我說,他一直想要個像我一樣妹妹,可惜他的母親早逝,他再無弟妹。七日後,援兵至,將他接走,爹爹傾囊出資,希望少年的父親能打下天下,給百姓帶來盛世平安。少年也是立誓應允。未想第二年,他們一家便得了天下。當時宣父親上殿,問要什麼賞賜?爹爹不要官,不要權,隻要用不完的錢財,給我和娘幸福無憂的生活。少年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皇帝賞了,一賞就是一座銀礦。這就是為何我元家錢財不儘的原因。那一年,我十三,開始執掌家業,開采銀礦。為元家積下萬貫家財。哎,現在想來我接什麼銀礦生意?結果把爹爹養得又白又胖,過於清閒,才被壞男人帶去ji院,一去就上了癮。真是奇怪,爹爹本性純良,怎就戒不掉ji院呢?女人的色相真的如此重要?男人真的隻愛漂亮女子?罷了,我已修仙,男女情愛已與我無關了。再看天命,他的頭頂開始冒出青煙,這,這是真要把自己蒸乾?心中驚歎,這天命到底是何來曆?已會仙法,靈力驚人,身背龍淵神劍,又過著衣來伸手的日子。他定是身份不俗。自己擦乾腳,小劍熄了燈。我開始解腰帶,小劍回到床邊時陷入呆立,我看向他,房內雖然燭火已滅,可是外麵再次出現的月光,將房內照了個澈亮。大海的天氣真是瞬息萬變。“怎麼了?”見他看我發呆,我問。銀白的月光使他的臉帶出一絲像開封後寶劍一般的利光。他低下頭:“沒什麼。”“那睡吧。”我脫下外衣交給他,他也是習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