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朔州前線的戰鬥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左右虎賁衛作為大軍前鋒,先是那些將門子弟勢如破竹,攻克了數十座堡寨、烽燧,殺敵上千,拿到了他們各自想要的軍功,然後沈老將軍親自坐鎮前線,安營鐵鬆林,多次出擊進攻拓跋烈。

拓跋烈麾下不過兩萬兵馬,還大多是步卒,結果在幾場戰事中都敗於虎賁衛之手,讓涼軍的氣勢越發高漲。

照這個趨勢打下去,大軍兵臨朔風城下,猛攻城牆隻在朝夕之間。

一封封捷報八百裡加急送往京城,讓那些達官顯貴們樂開了花,自家的兒孫功勞越大,等回了京城在官場上豈不是平步青雲?

接連不斷的勝仗也給了文武百官一種錯覺,不是琅州雍州兩衛的邊軍太能打,而是如今的燕軍是紙老虎,不堪一擊。

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虎賁衛大展神威,一舉攻克朔風城。

鐵鬆林距離朔風城僅有四五十裡,就是一大片鬆樹林,到處鬱鬱蔥蔥,景色宜人,左右虎賁衛的軍營就安紮於此,四五萬兵馬連營十餘裡,背靠樹蔭乘涼,往來砍柴生活也方便,茂盛的樹木成了涼軍軍營最好的掩護。

大營門外,沈老將軍和徐圭兩人並肩而立,遠處正有一隊斥候疾馳而來。

“啟稟將軍!”

斥候抱拳喝道:

“已經查明,燕軍正在將營內的輜重、軍械、還有部分傷兵撤回朔風城,城中並沒有調兵增援的跡象。”

“知道了,再探。”

“諾!”

斥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估計是因為虎賁衛連戰連捷的原因,現在燕軍斥候都不太敢輕易外出了,一直龜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關外的廣袤疆域任由涼軍馳騁。

“唔,拓跋烈這是想跑吧。”

徐圭輕笑道:

“先將糧草物資撤走,然後再趁咱們不注意,將大軍儘數撤回朔風城。

侯爺,您說咱們要不要趁他病要他命,在他們撤軍回城之際發起一起偷襲,說不定能把兩萬兵馬全都留下。”

“不妥啊。”

沈洪清喃喃道:

“最近我們確實打了幾場勝仗,但燕軍損失不大,並未傷筋動骨。況且拓跋烈不是庸才,若真想撤軍一定會早做防備,咱們貿然偷襲,很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是侯爺考慮得周到。”

徐圭讚同地點了點頭:

“這些天老將軍的排兵布陣可算是讓我長見識了,區區北燕宵小完全不是將軍一合之敵,晚輩佩服啊。”

不僅是徐圭,就連朝中一些大臣也是這麼想的,什麼軍中新星,還是這種老將軍靠譜,打起仗來又快又狠。

“哎,徐將軍過獎了。”

沈洪清的臉上雖然掛起了笑容,但還是很謙虛的說道:

“這些小勝仗不值一提,等咱們攻下朔風城,那才是真正的大功。”

“嗬嗬,侯爺說的是。”

徐圭反問道:

“那咱們就任由拓跋烈撤軍回城,按兵不動?”

“不動。”

沈洪清很肯定地說道:

“大軍已經連續征戰一個多月,是該好好休整了,先在鐵鬆林休息五日,再行進軍。”

徐圭猶豫了一下說道:

“顧將軍那邊一直來信,說讓咱們小心燕人有詐,我們是不是該謹慎一些?等大軍主力到了再前出朔風城?”

“不必。”

沈洪清搖了搖頭,冷笑道:

“咱們在前線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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