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噠噠噠~”

“跑,快跑啊!”

“涼軍要追上來了!”

“噠噠噠~”

距離朔風城數十裡的一片叢林中,數以百計的戰馬正呼啦啦地在林中穿梭。

時而有箭矢在空中飛竄,迸射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剛剛冒出枝頭的新綠。

在前麵逃命的是四五十騎燕軍斥候,一個個麵色惶惶,拚了命地鞭打戰馬,後麵有多達三百名遊弩手緊追不舍。

領頭的不是彆人,正是遊弩手副將文沐,隻見他順手從馬背上取下一把弓弩,彎弓搭箭,抬手一鬆。

箭矢穿過樹梢,穩穩地射中了一名燕騎的後背,整個動作極為絲滑。

文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跑啊,看你們今天能跑到哪裡去!”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這陣子兩軍斥候出動頻繁,隻要撞見就是一場激戰,都要打個你死我活。

昨天半夜,竟然有一隊燕軍斥候鬼鬼祟祟地往朔州城一線移動,想要探營,遊弩手怎麼能忍?

要知道你燕軍吃了一場敗仗,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榮耀,誰給你的膽子探營?

所以文沐親自領兵出營,一路追殺,要挫其銳氣。

不過這隊斥候跑得賊快,愣是逃了一整夜,百十號斥候已經有半數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駕!”

“噠噠噠~”

雖然林中滿是粗壯的樹乾,不易奔馳,但能成為斥候的都是老兵了,騎術精湛,兩邊騎兵在馬背上閃轉騰挪毫無阻礙。

燕軍率先衝出了密林,直奔前方的一座土坡,遊弩手緊隨其後,兩邊差不多隔著一箭的距離。

可就在這夥燕騎儘數衝上土坡之後,他們沒有接著逃難,而是轉過身來,用一種戲謔的笑容看向涼軍。

與此同時,大批燕軍從坡後出現,與這些逃了一夜的騎兵合兵一處,居高臨下俯視涼軍。

戰局驟變。

“停!”

文沐幾乎是在燕軍出現的一瞬間就抬臂怒喝。

“籲籲~”

剛剛從密林中衝出的遊弩手們接二連三地扯住韁繩,虎視眈眈地看著燕軍。

這還不止,戰場兩側同樣有燕軍出沒,三支燕軍呈掎角之勢,將遊弩手圍在了中央。

“有意思。”

文沐冷笑一聲:

“感情是給咱們下了個套啊~”

其實三支燕軍人數都不多,差不多三百人上下,滿打滿算也就一千騎,看裝扮全都是燕軍斥候。

正前方有一名燕將策馬而出,朗聲笑道:

“哈哈哈,沒想到是文將軍,今日咱們可算釣到一條大魚。”

“原來是你這個家夥,膽子肥了?”

文沐毫不畏懼,向前行了一步:

“帖兒木,上次那刀沒要了你的命,今天還敢來?”

光從這一番交談就知道兩人極為熟悉。

彆看這幾個月戰事平息,兩邊都按兵不動,但雙方斥候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這個帖兒木就是燕軍斥候主將,地位等同於萬風。

文沐與這個帖兒木多次在戰場上撞見,兩個月前更是給了帖兒木一刀,不過隻是點皮肉傷。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

帖兒木麵目猙獰:

“今日本將軍就要把你的牙齒一顆顆掰下來,看你還能聒噪什麼!”

帖兒木此行是帶著任務來的,一定要打出點戰果。

因為申屠景炎想在申屠瀚到達之前打一場小勝,堵住他的嘴。

但他又不能大舉出動奔襲朔州城,所以一直在關外遊弋的遊弩手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彆看就區區幾百人,遊弩手可是涼軍的眼睛、耳朵,每一名騎卒都是戰火磨練出來的,戰力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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