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冬日的夕陽沒那麼璀璨,給人一種壓抑低沉的感覺。

金楓鎮依舊是一片安詳,渾然無事發生。

藏在密林中的燕軍都已經趴累了,一些人腿酸腿麻,甚至都站了起來開始活動筋骨,大部分人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尤其是鐵勒風與巴爾虎兩個人,早就急得團團轉了。

從第一波遊弩手露麵之後,預想中的涼軍並未出現,但每隔一兩個時辰就又有一隊遊弩手出沒,和之前一樣到處兜兜轉轉,像是在勘察地形一樣。

直到兩個時辰前,遊弩手再也不見了蹤影,涼軍主力也沒影,搞得燕軍雲裡霧裡。

鐵勒風眉頭緊皺:

“你說涼軍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從青石溪到此地的距離也不算太遠,按理來說他們應該出現了啊?這一隊隊遊弩手來來回回地搜查,乾嘛呢這是。”

“不知道。”

巴爾虎十分茫然地搖了搖頭:

“打了一輩子仗,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彆說是騎軍奔襲了,就算是輕裝步卒也該抵達戰場了。”

鐵勒風拖著下巴好好思索了一番:

“你說有沒有可能,涼軍是想在入夜之後發起偷襲,現在就藏在附近某個地方?”

“聽起來是有可能的,但咱們的斥候不是在周圍兜了一圈嗎,沒發現涼軍的行蹤啊。”

巴爾虎已經有些急了:

“難不成幾萬兵馬會飛天遁地,咱們找不到?”

兩位將軍同時沉默了,大眼瞪小眼,身後的軍卒們極為懶散,已經沒有個伏擊的樣子了。

鐵勒風猶豫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行,情況不對勁,我建議派快馬會杏山大營請示殿下,大軍暫留此地,保持戒備!”

巴爾虎重重點頭:

“好,也隻能這樣了!”

一股陰霾籠罩在兩人的頭頂~

……

杏山的帥帳裡,申屠景炎背著手來來回回地走著,眉頭微微皺起,申屠策抄著手坐在邊上一言不發,而百裡曦就站在地圖前思索著什麼。

帳中的氣氛不太對勁,好像有點沉悶。

“金楓鎮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申屠景炎忍不住問道:“鐵勒風那邊怎麼說?”

申屠策苦笑一聲:

“還未開戰,涼軍始終未曾露麵。

兩位將軍派快馬回來請示,是不是情況有變。”

“還未露麵?”

申屠景炎十分不解,指著地圖說道:

“從青石溪防線到金楓鎮不過區區百裡,咱們的伏兵已經在那兒藏了一整天,涼軍就算是爬也應該爬過去了!怎麼會還沒開戰呢?

莫不是伏兵被發現了,涼軍不戰而撤?”

“不會的,兩位將軍做事謹慎,斷然不會被察覺。”

申屠策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涼軍會不會是求穩,繞路而行?這樣走得慢點也可以理解。”

“會嗎?”

申屠景炎看向了百裡曦,他自己也拿不準主意,隻好求助於百裡曦。

“可能性很小。”

百裡曦緩緩搖頭,站直了身子:

“騎軍偷襲,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青石溪戰端已開,兩邊數萬兵馬正在前線廝殺,騎軍偷過的蹤跡遲早會暴露,偷偷摸摸的毫無意義。

換做任何一名武將領兵,都應該是快馬奔襲金楓鎮,獲勝的可能才更大。

但現在金楓鎮戰端未開,這些涼軍到底去哪兒了呢?”

帳中一片沉寂,幾位燕軍的頭頭腦腦全都懵了,這好像和他們預想的不一樣。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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