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一點點落下山頭,夕陽的餘暉開始傾灑大地。
大戰已然接近尾聲,從一開始白羽營進攻荒軍、鳳字營鑿陣燕騎打到後麵完全變成了兩軍混戰,越打越亂。
但勝利的天平在一開始就倒向了涼軍,勝負早定。
燕軍大敗虧輸,一顆顆人頭被涼軍毫不留情地割了下來。
“喝!”
“當當當!”
“殺了這小子!”
某處戰圈,三名本打算逃跑的燕軍剛剛好撞見了一名落單的涼軍,一個人追著三個人跑徹底激怒了本就滿心憤慨的燕卒,當下就給他圍了起來。
這名涼軍身穿雪白甲胄,坐下戰馬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單憑手中一柄涼刀直麵三人,年輕的麵龐下透著一股狠厲。
若是顧思年在這一定認得此人,他就是當初剛回琅州時撞見的那名欺淩百姓的巡防營副都統張錦,原鳳字營校尉張建的獨子。
那次事後張錦就調入白羽營任都尉,隨軍參戰。
單從官階來講是赤裸裸的降職,若不是看在張家數十人為國戰死的份上,顧思年一定把他一擼到底。
麵對三人的圍攻,張錦沒有半點畏懼,而是惡狠狠的說道:
“想跑,門都沒有!”
“我看你小子真是活膩歪了,也不看看哪邊人多!
打著燈籠上廁所,你找死!”
一名燕軍罵罵咧咧,手中彎刀一揮:
“一起上,宰了他再走!”
“上!”
三名燕軍也算有些配合,一中一左一右攻了過來,將張錦圍得密不透風,三柄彎刀同時砍向了他的身軀。
隻見張錦手掌輕翻,率先向左側揮刀,因為這邊的燕軍衝得最快。
“當!”
一刀對撞的同時張錦狠狠踹出了一腳,正中燕卒的腰腹,燕卒應聲而倒,滿臉痛苦。
“小子,死吧!”
可另外兩刀已經逼至眼前,形勢凶險。
“喝!”
張錦滿臉怒色,身形一轉,惡狠狠地砍向了正前方的燕卒,渾然不顧右側襲來的攻勢。
“哢擦!”
“嗤!”
鋒利的涼刀在燕軍驚駭的目光中急劇放大,先是將他手中的兵器一劈兩截,隨後一刀割開了他的咽喉。
“噗嗤~”
可惜,右側襲來的刀鋒也砍中了張錦的手臂,傷口雖然不深但也有大片鮮血往外滲出。
“喝!”
挨了一刀的張錦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便是一個轉身,胳膊掄圓往右邊一砍:
“噗嗤~”
右側的燕軍還保持著揮刀的姿勢,來不及高興就覺得喉嚨口一甜,捂著咽喉緩緩倒地,不停的抽搐。
轉瞬之間,兩人斃命。
最開始到底的那名燕軍見張錦如此凶悍,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地就往遠處逃竄。
你還彆說,這家夥運氣不錯,剛爬起來恰好逮住一匹胡亂奔跑的戰馬,一蹬馬鞍就翻了上去,一溜煙的就竄出了十幾步。
張錦下意識地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彎弓,可左看右看也沒找到一支能用的箭矢,急得直跺腳。
“嗖!”
“嗤!”
無巧不巧,剛好有一支箭矢飛來,穩穩地插進了泥土裡。
張錦一愣,順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看去,愕然道:
“花將軍?”
花寒正在十幾步開外默默地注視著他,看這架勢好像已經看了他很久。
花寒沒有回應,隻是朝著遠處逃跑的燕軍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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