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說這個晨風,真的是涼朝的六皇子嗎?”
申屠景炎手裡端著一個精美的酒杯,一邊輕輕嗅著酒香一邊表達出了自己的疑問。
“還真說不準。”
百裡曦有些猶豫:
“按理來說皇子不應該身處前線軍中,可那枚玉佩確實是大涼皇朝的信物,換做任何一個涼朝的臣子,都不敢拿這枚玉佩作假吧?
而且這兩天我去試探了一下他的口風,雖然從頭到尾他都不肯說有價值的信息,但我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了一種骨子裡的高傲,那種傲氣,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邊軍武將該有的。”
“著實讓人好奇啊。”
申屠景炎咽下一口酒:
“以前從沒聽說涼朝有過一位戰功赫赫的六皇子,這個塵風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所謂的晨字營立營多年,這個塵風在前線沒打硬仗、苦戰,若真是皇子,胡瀚蒼與屠震怎麼有膽子將他扔在風蝕穀不管死活?”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百裡曦豎起一根手指頭:
“此人是故意隱藏了身份,任何人都不知情,若不是被我們逼上了死路他依舊不會暴露身份。”
“嘖嘖,有意思。”
申屠景炎微微一笑:
“本想著殺掉那個顧思年,卻不想有意外之喜,嗬嗬。
一個皇子啊,那價值可就大了去了。”
這就是為什麼申屠景炎願意放走顧思年他們的原因,一個活著的皇子完全可以拿來談條件,而一個死了的皇子則毫無用處。
“根據前線探報,近日來涼軍全麵收縮了防線,主力皆退入函荊關與左右兩座軍鎮內,固守不出。
我估摸著是派人往京城送信了,核實塵風的身份。”
“嗬嗬,那就讓他們去核實,咱們也好看看真假。”
申屠景炎微微一笑:
“若是真的,你說他們會不會割兩州之地給咱們?”
“難說。”
百裡曦眉頭一挑:
“這就得看涼朝那位皇帝有多疼愛這位兒子了~”
“真希望他們父子情深啊。”
申屠景炎咧嘴一笑:
“若兵不血刃拿下兩州之地,看滿朝文武還有誰敢輕視本殿!”
……
身體恢複了一些的顧思年正握著一封軍報,仔細審閱一連串大戰以來各軍的減員情況,眉宇間帶著一絲凝重。
其他各軍都還好,唯有鳳字營這次損失慘重,活下來的不足半數,可以說鳳字營差點就被打垮了。
一眾武將默默坐在一旁,傷勢還沒好利索的秦熙與林易槐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怎麼也提不起精神。
“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
顧思年合上軍報輕聲道:
“鳳字營是我琅州衛頭等主力,決不能被打垮了。
望北營、陷陣營、白羽營、左騎軍各抽調三百精銳補充至鳳字營中充實軍力,秦熙你們二人可得儘快振作起來,恢複鳳字營的戰鬥力。”
“末將領命!”
“燕軍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暫時沒有。”
第五南山搖了搖頭:“這兩天前線安靜無比,估計他們在等我們的回複。”
“唉,兩州之地啊。”
秦熙苦笑一聲:
“京城那邊絕不會同意的。”
其實在座的任何一人都不願意割地,這都是無數百姓賴以生存的家園。可他們又不願意看著晨風死在燕人手中,他們陷入了兩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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