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道向西?”
屠恩端坐在馬背上,握著剛剛送來的軍令眉頭緊鎖,一臉的不情願。
屠字營在四營中走得最慢,到現在還沒走到岔路口,結果就接到了這麼一封軍令。
邊上的副將小心翼翼的問道:
“將軍,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不聽了!”
屠恩隨手將軍令揉成一團往地上一扔:
“北燕的前鋒營在東,不在西,想抓烏蘭和木可不是這條路。
況且西側山路崎嶇難行,哪兒是大隊騎軍能走的?
這位顧總兵怕是腦子昏了,發出這樣的軍令。
依我看,他怕是在耍什麼花招,想要坑我屠字營一把!”
屠恩並不是個聰明人,想的很簡單,既然雍州衛沒事會坑琅州衛一把,那琅州衛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額,可是此戰由顧總兵指揮,咱們要是抗命,是不是不妥?”
“抗命?誰說老子抗命了?”
屠恩不屑一笑:
“派人去回話,屠字營馬疲,走得慢,會儘快轉道向西,請他們耐心等待。
到時候咱們大軍抵達岔路口就停下,琅州衛要是等不及就率先開打,看看他顧思年能玩出什麼花來。”
“諾!”
副將得意一笑:
“將軍這一招還真是高啊。”
“哈哈哈!”
屠恩十分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都給老子記住,這次咱們的任務就是看戲!”
……
燕軍前鋒營裡立著一麵“烏蘭”軍旗,在深秋的寒風中緩緩飄揚。
從戰前斥候的探報來看,這兒大概駐紮著五千兵馬,多為鐘鳴山一戰退下來的老兵。
換句話說這是一群疲兵,甚至還有不少傷兵。
軍營外圍潦草的擺著兩圈拒馬鹿角,也不見遊騎外出巡邏,隻有一隊步卒拄著長槍守在營門口。
整個給人一種慵懶、疲憊的感覺。
估摸著上一仗打得太狠,這些士卒還沒緩過來。
寒風襲來,幾名守軍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頭頂的陽光還微微有些刺眼。
眼最尖的一名燕兵突然皺了皺眉頭,好像遠處有什麼黑點出現,但刺眼的陽光又讓他看不太清。
他揉了揉眼眶,用手遮在眼角上方,努力往前方看去,瞳孔逐漸放大:
“看,那兒好像有騎軍!”
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遠處的黑點正越來越多,越來越近。
什麼人?斥候?
終於有人哆嗦了一下,扯著嗓子吼了起來:
“涼軍!涼軍來了!”
“擊鼓示警!涼軍敵襲!”
“咚咚咚!”
燕軍的防衛雖然不嚴,但反應極快,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很快就響了起來。
一麵“晨”字軍旗已然逼至燕軍營前,襲擊發生的就是這麼突然。
數十名精銳騎卒率先越陣而出,這些人的手裡並未持兵器,而是人手一把鉤爪在空中晃悠,尾部連著的繩索就這麼往馬背上一盤。
在即將衝到營前的時候,數十人猛然用力,狠狠將手中鉤爪擲了出去。
“蹬蹬蹬~”
四支爪鉤剛剛好套緊了營門外的鹿角,繩索高高拋出,又在地上拖出老遠。
“駕!”
那些晨字營的騎卒順勢一扯韁繩,全都扭身轉向,掉頭就走,拚命的抽動韁繩。
坐下戰馬就像發了瘋,撒開腳丫子就往前衝,幾十匹戰馬同時一拉,那些個拒馬鹿角就被拉得七零八落。
營門大開!
與此同時,晨字營的騎軍鋒線也衝過來了。
“呸!”
手握長槍,策馬向前的晨風率先加速,槍尖斜斜的往上一挑就正中一名燕卒的胸口。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