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竟然還送了銀子給遊峰,難不成遊峰也與此事有牽連?

葛靖的心頭微微一緊,神情說不出的複雜,冷著臉一揮手:

“閒雜人等全部出去,記住,今天這裡的對話,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

誰要是透出去半個字,斬立決!”

“諾!”

那些衙役親兵們心頭一震,呼啦啦地退了出去,很快屋內就隻剩葛靖幾人,還有一位癱坐在地的同知大人。

葛靖看向了慕晨沉:

“賬簿裡怎麼記得,衛家貪汙的軍餉、軍需,也有遊峰地份嗎?”

“額,這倒沒有記載。”

慕晨沉翻了翻賬簿道:

“之前衛家與遊峰並沒有利益往來,從頭到尾也就這麼一筆銀子。

下官推測,應該與軍需無關。”

“呼~”

葛靖心頭微微鬆了口氣,隻要遊峰與此事沒有牽連就好。

如果一衛總兵都牽扯到這樣的貪腐大案中去,那琅州衛的爛成什麼樣?

而且遊峰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遊峰若是犯了大案,他葛靖也逃不了。

“衛大人,解釋一下吧,這筆銀子是怎麼回事?”

葛靖可不相信如此貪婪的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給遊峰銀子,其中定有隱秘!

而衛湖還嚇得癱倒在地,雙目無神,耳中一個字也聽不見。

“衛湖!”

葛靖冷聲喝道:

“你若不想衛家落得一個滿門抄斬的結局,就從實招來!”

衛湖心頭一顫,滿臉都籠罩著恐懼,顫顫巍巍的回道:

“這次我要對顧總兵發難,擔心一個人成不了事,就聯手了遊總兵。

顧總兵這一年冒得太快,引起了遊總兵的忌憚,早就對其心生不滿。

這五千兩銀子就是我給遊總兵的好處費,就為了對付顧將軍。

遊總兵提前調走了望北營等三營精銳,並且讓壽字營監視鳳字營,就是怕軍營生變。

至於軍需的銀子,遊總兵並未參與。

老夫所言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個字的謊話。”

衛湖麵如死灰,將整件事和盤托出。

他知道,現在顧思年是不是監牢囚犯已經不重要了,自己這樁貪腐案子捅出來,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了。

“原來是這樣。”

葛靖眼神冰寒,怪不得這次開戰遊峰沒有將顧思年調去前線,原來從一開始兩人就計劃好了聯手扳倒顧思年。

葛靖是感慨萬千啊,他知道遊峰這個人有些小心眼,可萬萬沒想到出手這麼狠,直接整倒顧思年。

兩個人都是葛靖看中的,怎麼辦?

“簡直是混賬!”

性情耿直的慕晨沉再也忍不住的,拍案而起:

“大敵當前,不想著齊心協力擊退燕軍,卻在背後玩弄這些手段,簡直罪無可赦!

到時候邊關防線告破,死的還不是我大涼百姓!”

老大人氣得胡子直晃,麵色鐵青。

葛靖揮了揮手:

“行了,把人打下去,要嚴密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屋外走進兩名軍漢,凶神惡煞的把衛湖給拖了出去,這位衛大人還在一聲聲的求饒,想要保一條命,可惜無人理會。

“唉~”

葛靖重重地歎了口氣,坐回椅子,滿臉愁容。

燕軍壓境,卻出了這麼一樁事,他能怎麼辦?

衛家好解決,殺了就殺了,可遊峰還在前線領兵,葛靖指望著他擊退燕軍呢。

難不成一封軍令送到前線,撤了他的職?臨陣換將可是大忌。

文愈小心翼翼的問道:

“葛大人,這事?”

葛靖擺了擺手:

“等等,容老夫好好想想,再想想……”

屋中一片死寂,顧思年也並未吭聲。

因為光靠五千兩銀子就想扳倒遊峰並不現實,他要的隻不過是自由,是重新掌握兵權。

至於後麵怎麼安排,那是葛靖說了算。

“報,急報!”

這種壓抑的氛圍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總算被一聲尖叫打破,一名軍漢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屋中:

“大人,前線軍報,十萬火急!”

葛靖眉頭一皺:

“念!”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陡然生出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軍漢哆哆嗦嗦的說道:

“前線,前線大敗。

三日前遊總兵率部出擊,慘遭燕軍埋伏,大軍被圍。

宇字營、錦新營兩營兵馬幾乎全軍覆沒,耿宇將軍戰死。

遊總兵與董副總兵奮力死戰這才逃出重圍,殘兵已經全部退守靖邊城。”

“什麼!”

所有人的臉色豁然大變,文愈目瞪口呆:

“怎麼會這樣,開戰才半個月啊!”

都知道拓拔烈厲害,可半個月就殲滅兩營兵馬,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那個耿宇,剛剛組建了宇字營,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滅了?

“敗了,竟然敗了!”

葛靖的胸口不斷起伏,看得出這位老大人在努力的壓製心中的震驚與憤怒。

這場敗仗來得實在太快。

老人的拳頭微微緊縮,麵無表情的說道:

“快馬去靖邊城,讓遊峰與董壽立刻回琅州複命。

再傳一道軍令,從此刻開始,壽字營一兵一卒不得外出!”

……

“大哥!好久不見!”

“顧將軍!久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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