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昏暗,星光慘淡。
晚風拂拂,殺氣漫漫~
南安溝,琅州城外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地方,甚至琅州不少本地人都沒聽說過。
這兒沒有成片的農田、也沒有往來的人潮,隻有數不清的雜草、灌木叢。
就在這般寂靜的夜色中,叢林內傳出了隱約的人聲。
兩名家丁大咧咧的坐在木樁子上,邊上杵著根木棍,嘴裡嘟嘟囔囔:
“大半夜還要在這守著,倒黴透了,這些雜草到底長了多少年?這麼密!”
“誰說不是呢,還看守,看守個屁!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會來?”
“唉~老爺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把咱們派到這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管他呢,咱們反正拿錢乾活,守著就是。
熬一熬,很快就天亮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臉上寫滿了憋屈二字。
“嗖~”
側邊的灌木叢突然一陣晃動,好像有人影閃過。
一名家丁蹭得一下就站了起來:
“好像有人!”
另外一位瞪著大眼睛左瞧右看,周圍一片死寂,白了他一眼:
“哪有人?是風吧。”
晃動的雜草重回寂靜,又沒了動靜。
那人皺起了眉頭:
“看花眼了?”
“要麼是你看花眼了,要麼是咱們撞鬼了!”
“丫的,彆亂開玩笑,老子怕鬼!
說得我後腦勺直發涼!”
男子有些心慌,隨手去摸邊上的木棍,摸來摸去什麼也沒摸著。
“咦,棍子呢?”
家丁茫然的轉過頭來,他看到一張冰冷的人臉正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真見鬼了!兩人渾身一哆嗦。
“唔~”
不等二人叫出聲,兩隻大手就捂住了他們的嘴巴,直接給他們拖進了林子~
……
“撲通~”
“將軍,人抓到了!”
小六子和幾名親衛將兩個家丁五花大綁,丟在了顧思年的麵前。
四周站著幾十號漢子,一動不動,那冰冷的眼神讓這兩個倒黴蛋遍體生寒。
兩人的嘴巴都被塞滿了布條,正奮力地掙紮著,目光中滿是驚恐。
大半夜的,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藏著這麼多人?
好像,好像這些人還帶了刀!
顧思年甚至連看他兩一眼的心思都沒有,直接揮了揮手。
兩人怔怔然,他們要乾什麼?
小六子直接拎著把彎刀走到兩人中間,兩邊一瞧,挑了右邊那個:
“算你倒黴,就你了!”
左邊那家丁一開始有些茫然,但接下來他就看到了人生中最為驚悚、恐怖的一幕。
隻見小六子拿著刀“刺啦”一下割開了那人的脖子,鮮血噗嗤一聲就濺了出來,速度之快甚至讓人無法反應。
這還不止,小六子用鋒利的涼刀一點點地割,硬生生的把那顆人頭砍了下來,無比血腥。
如此驚恐的一幕直接把左邊的家丁給嚇傻了,渾身都在顫抖,眼淚啊、鼻涕啊一股腦的往外冒,要不是嘴裡塞著布條他早就尖叫出聲了。
小六子在他眼裡就像是暗夜魔鬼,殺個人比殺隻雞還輕鬆。
然後小六子就拎著一把鮮血淋漓的彎刀看向了他,這家夥拚了命的搖頭、掙紮,就差翻眼睛暈過去了。
小六子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接下來我們問、你來答,要是敢大聲叫一句,說半句謊話,這就是你的下場!”
刀鋒一指那顆人頭,家丁拚了命的點頭。
布條被扯開,極度驚恐的家丁大口的喘著氣,眼中寫滿了畏懼。
顧思年就這麼冷冷地盯著他:
“你是哪家的人?”
“杜,杜家。”
這家夥已經被嚇破了膽,壓根就沒有撒謊的念頭。
顧思年在聽到杜家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這座田莊,也是你們杜家的?”
顧思年朝遠處努了努嘴,那兒閃爍著微弱的火光,正是那座神秘的田莊。
“對。”
“莊子裡有多少人?”
“差不多有四五十號,以前,以前隻有十幾二十號人,前兩天又新來了一撥。”
“新來的這些也是你們杜家的家丁?”
“不,不是。”
“那是什麼人?”
“聽說是,是……”
這家夥支支吾吾的不說話了,小六子冷著臉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彎刀:
“想死了?”
一滴尚未凝固的鮮血滴在了他的臉上,家丁立馬回了一句:
“聽說,聽說是山裡的馬匪。”
“馬匪?”
顧思年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他們這兩天是不是綁了個人過來?”
家丁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你們怎麼知道?”
“噗嗤~”
回應他的是冰涼的刀鋒,一刀斃命。
既然已經確定了慕清歡在田莊裡,那他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將軍。”
小六子躬身道:
“田莊周圍的幾處守衛都被我們清理乾淨了,隻是突然冒出一夥馬匪,會不會有變故?”
“不管是馬匪還是家丁,待會兒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