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涼軍,小心涼軍!”
雷聲助軍威,百馬齊踏燕軍營;
雨水混鮮血,遍地皆是男兒屍。
這一場激戰來得突然,以鐵匠為首的五十精騎愣是在燕軍北營中橫衝直撞,殺了一個來回,如入無人之境,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攪得大營一片狼藉。
一方麵是因為蒙厲他們這些人視死如歸,勇猛異常,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有天時相助,燕軍營地一片漆黑,看不清狀況。
這一場大雨幫了涼軍大忙。
涼軍的偷襲發生在後半夜,絕大多數燕兵早已入睡,彆說抵抗了,很多人都是在睡夢中被馬蹄活生生踏死的。
而且鐵匠耍了個滑頭,直接找到馬廄,衝散了燕軍的戰馬,導致不少燕兵雖然反應過來,但也隻能徒步迎戰。
不過這樣的局麵持續不了多久,危險正在逐漸逼近。
在花兒布托的嚴令下,東、南、西三門的燕軍都分出了一部分兵馬趕往北門支援,剩餘士卒按兵不動,原地駐守,警戒四周,不用去管遠處涼軍的虛張聲勢。
等三路兵馬合圍北門,鐵匠這可就危險了。
當然,五十名悍卒拿命爭取出來的時間涼軍可不能浪費,東門的燕兵一調走,曾淩川就帶著上百人一窩蜂的衝了出來,一個突襲就殺入了城內,直奔糧庫而去。
堅守糧庫和軍械庫的兩撥人馬配合緊密,曾淩川一到他們就開門殺出,前後夾擊燕軍,打得不可開交。
右屯城上空嘶吼聲此起彼伏,尤以北門大營以及糧庫的戰鬥最為激烈,就連燕軍自己都摸不清到底在和多少涼軍交戰。
東門外,鄭龍與花寒駐馬而立,他們身後的五百騎紋絲不動,沒有想要出手的跡象。
“這個顧思年和褚北瞻,倒還真有些本事。”
鄭龍嘟囔道:
“區區三百人,竟然能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佩服啊~”
“都尉大人,我們真的不動嗎?”
花寒看著遠處的戰場麵帶憂心:
“要是咱們不動,顧都尉他們可就危險了,燕軍早晚會看破虛實。”
花寒的手掌微微握緊了弓弩,恨不得現在就殺進戰場。
“等,再等等!”
鄭龍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這幾百人是何大人的家底,我們要為大人著想!
要是看不到獲勝的希望,決不能輕易出擊!
你聽命便是!”
“唉~”
花寒輕歎了口氣,抱拳道:
“屬下遵命!”
……
“殺啊!”
“喝!”
“砰!”
燕軍北營,一杆長槍從鐵匠的手中橫揮而出,厚重的槍杆狠狠的砸在了三名燕軍的胸口,直接打得他們吐血倒退:
“噗嗤~”
“殺了他們!”
“涼軍兵力不多,不要怕!”
“包圍東西兩翼,封鎖退路!”
時間緩緩推移,燕軍援兵陸續到來,開始一步步包圍入營偷襲的涼軍。
燕軍主將花兒布托也出現在了戰場側翼觀戰,隻不過他的臉色很是難看。
一名偏將瞅了瞅戰場,喜笑顏開:
“還是將軍高見啊,涼軍果然兵力稀少,他們這是虛張聲勢!”
此刻天色已經微微泛明,他們隱約可以看清戰場的形勢了,涼軍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少。
“高見個屁!”
花兒布托氣得發抖,噴了他一臉唾沫星子:
“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涼軍就幾十人!還不到一百!
你們這群廢物!
幾十人襲擾軍營竟然還要本將親自出馬!
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幾名親隨將領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分不清落在臉上的是唾沫還是雨水,大氣都不敢喘。
花兒布托大手一揮:
“還愣著乾什麼,衝上去啊,殺了他們!”
“諾!”
副將嚇得一哆嗦,趕忙嘶吼道:
“包圍涼軍,都給我衝!”
“殺啊!”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
“蒙大哥,情況不太對啊!”
緊緊跟隨在鐵匠身後的騎兵大喝道:
“周圍的燕軍越來越多了,好像打算包圍咱們,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花兒布托呢,露麵了嗎?”
鐵匠滿臉陰寒的掃視戰場,心急如焚。
他的任務可不光光是偷襲燕軍大營,還要引出花兒布托。
若是花兒布托再不出現,他們這五十騎就得活活耗死在這裡。
戰鬥一開始他們確實打得輕鬆,一鼓作氣殺得燕軍丟盔棄甲,但燕軍兵力越來越多,他們的傷亡也在持續增加。
就在剛剛,鐵匠眼睜睜看著一名騎卒重傷墜馬,然後被敵軍亂刀砍成了肉泥。
再拖下去,五十精騎會死絕。
“好像來了,看,那裡有一麵將旗!”
隔著老遠,鐵匠隱隱約約看到空中飄揚著一麵大旗,像是花兒布托的旗號。
“那就好!”
鐵匠獰笑一聲,猛然扯住韁繩掉頭一扭:
“我們走!”
“轟隆隆~”
僅剩的三十幾號漢子跟著鐵匠急速轉身,撒開腿往外跑。
“涼軍要跑!攔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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