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著紫色太監製服的男子略微一愣,有些不理解眼前這相府三公子為何忽然問此問題。
看到對方神色,許元瞥了一眼起身後雲岫。
隻見此女神色有些欲言又止,似是想要提醒身前這太監,但最終還是把嘴巴閉上了。
見到這一幕,許元覺得想來對方應該也沒有傳音。
把自己把事情搞砸的原因說出來,在上司心裡是一件很掉價的事情,所以不如讓上司一起親身體驗。
隻有這樣,上司為了掩蓋自己的無能,才有可能把她也給摘出來。
廊道無聲一瞬,唯有熏香依舊。
紫衣太監的答複很快:
“回三公子,咱家姓糜,單字一個田。”
許元盯著他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糜田.好名字。”
紫衣太監聞言輕聲笑道:
“三公子,怎突然好奇咱家姓名。”
“問問都不行?”
許元搖了搖頭,自顧自的朝著另一扇牆走去,白衫內襯隨風輕撫,聲線輕柔:
“其實啊,這次你們主子和清焰的密謀本公子是不太想參與的,一開始清焰拉著我,我也是拒絕的,畢竟咱們都知道這是皇家內部的事情,我這相府三公子過去多少有些不方便。”
“.”
看著那衣衫不整的男子走去的方向,紫衣太監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棘手。
乾爹的命令雖然說是不讓任何人入密房,但其實就是針對這位許長天。
考慮到對方的修為,他以為這是一件再輕易不過的差事,但為什麼一介凝魂能夠看穿他用道蘊設下的幻境?
看著對方逐漸走進房門,紫衣太監的聲音也略微低沉了下去:
“如此說來,三公子您是不準備去了?”
頓住腳步,許元立於房門之前,半轉過身笑道:
“去,當然去,都到了這怎麼可能不去。”
紫衣太監微微一笑,聲音恭敬:
“那便請公子隨咱家一同前去。”
許元聞言笑了,抬起一根手指虛空點了點對方:
“你們呐,真是裝糊塗的高手,我都到了門口,還要裝麼?”
紫衣太監神色絲毫不變,寬大的太監服略微收攏,行了一禮:
“三公子,咱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無妨。”
許元也沒有再理會對方,直接將手按在了眼前的房門之上,然後略微用力。
“哢嘣!”
一聲微弱的脆響在寂靜的廊道中回蕩。
眼前的牆壁依舊是牆壁,不過在靈視之中門卻已經被推開了。
許元哼笑一聲:
“既然聽不懂,我自己進去便是。”
說罷,他便抬步撞向眼前的牆壁。
但在這時,紫衣太監驟然出現在了他身側,伸手攔住了他,很是恭敬:
“三公子前麵是牆壁。”
“.”
看著眼前這紋著繁蕪異獸紫色袖袍,許元心底歎息一聲,側過眼眸,眼神已經寒芒刺骨:
“伱這是做什麼?”
紫衣太監低眸垂手,聲線更加的恭敬了:
“三公子您似乎走錯路了,您萬金之軀,小心磕碰。”
“嗬嗬嗬”
許元低低的笑了兩聲,隨即看著身側的太監,咧嘴笑了: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是鐵了心不讓我進去?”
紫衣太監將頭垂得更低了,輕聲道:
“如若冒犯三公子,事後咱家會向太子殿下親自請罪,給三公子一個滿意的答複。”
“請罪?”
許元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胸口處浮現一抹血光:
“不必了,太子既然管不好他的狗,那本公子來替他管。”
“.”
聞言,紫衣太監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歎息。
看來這三公子是準備動手了。
不過對方身份尊貴,他不能傷他,便任他毆.
思緒還止住,一隻手掌已然以肉眼幾近不可及的速度蓋在了他的臉上。
糜田眼中瞬時流露一抹驚疑。
這許長天不是凝魂境,怎麼可能
尚且處在蒙圈中時,掌風上那讓人無法反抗巨力便讓他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然後,
“轟!!!”
木屑飛濺,
紫衣太監身形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後腦重重的砸在特質的木製地麵。
紫衣身形在外麵,腦袋卻深深嵌入石板地麵之內。
身形半跪在地,許元俯瞰著這名大宗師太監,就如同捏著一隻小雞一般的抓著對方的腦袋,細聲慢語:
“你知道麼?本公子其實並不討厭彆人私下裡搞小動作,相反甚至會欣賞這種人,畢竟若能成功瞞本公子也算他自己是本事。
“至於那些搞小動作失敗了,還在旁邊喋喋不休的人.
“我的耐心一向很有限,你現在已經讓我不耐煩了。”
話音落下,
“咯咯.咯吱”
指尖純粹的巨力讓大宗師那堅硬的頭骨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生死的危機已然讓糜田無法再保持方才態度,功法瞬間全開,直接一掌向著許元胸口拍去。
手掌之上包裹著一股綠色的瑩能,帶著濃濃腐蝕之意。
速度很快,快到許元根本看不清。
不過無所謂,他義妹會出手。
方才等待之時,他便傳音將她搖了過來。
“砰!”
一聲悶響。
一陣無形的衝擊波以許元為中心朝著廊道兩側快速擴散而去!
長發飛舞,衣袍獵獵作響,但許元那半跪在地的身形卻是紋絲不動。
而糜田手掌上的綠色瑩光並未消散,蓋在許元胸口,腐蝕的“滋滋”之聲不絕於耳,身上的那件內襯衣衫已然被腐蝕了一個掌印。
許元垂眸瞥了一眼,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訝異。
這是他第一次借助洛熙然的力量戰鬥,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強。
大宗師的全力一擊打在他身上,非但沒能擊穿洛熙然蓋在他皮膚表麵的菌甲,甚至連撓癢癢的感覺都沒有。
洛熙然這隨身義妹比洛老頭那隨身老爺爺強多了。
想著,許元咧嘴一笑,直接拎著這太監的腦袋便站起了身,便要徑直朝著這扇密門後走去。
這太監不老實挨打,還但敢反抗的行為,完全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麼,給他正當的理由弄死他。
不過剛走一步,許元便感覺到一陣沉重的阻力從手上傳來。
垂眸一看,卻見糜田這太監並未放棄反抗,雙腳嵌入地麵,綠光瑩瑩的雙手倒扣住他的手腕,正試圖掙脫束縛。
一股詭異的波動自對方手心蔓延開去,一股暈眩感驟然浮現心中。
感受到身體變化,許元心中一凝。
大宗師,果然皆是不能小覷。
沒有絲毫猶豫,菌甲覆蓋的手掌再度用力
“哢嘣。”
一聲脆響,纖長的指節直接嵌入了頭骨,仿佛隨時都能將其捏爆。
而與此同時,
一些紅色的物質順著糜田頭顱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