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卷過帳簾,天空上的漫天而降的飛雪飄入帳內。
懸空半尺的宮裝少女死死的盯著那坐於主座的黑衣女子,小拳頭攥得很緊,而黑衣女子神色依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監天閣聖女的神色。
對視無言,死寂擴散。
“哼嗬.”
坐於主座的李清焰身子略微前傾,雙肘撐於案桌,十指交叉撐於下頜,不急不緩:
“雖女子亦能修行,但軍中卻幾乎皆為男子,本宮常年行軍,若不裹胸束男裝,一恐難在軍中樹立威信,二恐軍中士卒遐想連篇。”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美眸彎成兩道月牙:
“看聖女閣下的目光似是不信,若真如此,倒是可以問一下長天。”
強者,就是要狠狠的羞辱弱者。
許元直接了當的將視線彆開,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菜,太菜了,完全不在一個級彆,一如既往的被爆.
嗯?
等等
一如既往?
許元略微皺眉,但還未等他深思,身旁突然而至的視線便讓他渾身打了個寒顫。
虎牙嵌入唇角,天衍那小巧精致的瓊鼻不自覺吸了吸,但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見裹胸之下之物代表什麼,她很清楚。
金瞳之中的光芒收縮成了一環耀眼的光暈,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你說話啊。”
許元眼角微跳。
不知為何,這個眼神讓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仿佛習慣性的知道這是天衍要發飆的前兆。
深吸一口氣,許元準備介入開始拉偏架。
李清焰見到他的小動作,沒有絲毫的緊張,眸中反而流露了一抹曖昧的笑意:
“長天,你這是準備說謊安慰她?”
謔,裹胸公主這是準備一打二了。
瞥了即將炸毛的天衍一眼,許元在心中略微歎了口氣,隨口笑著答道:
“何須謊言,如實回答即可,我們被困那異鬼地宮之中,形勢所迫之際本公子又不是沒見過。”
意思很明確,
他確實見過,但沒有實操過。
頓了一瞬,許元掃了一圈,模棱兩可的平靜答道: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才是萬中無一。”
“.”
李清焰撐於下巴的手掌放下,眸露思索沒有開口。
這聖女對這死人的感情似乎真的很深,不過到現在這種程度應該差不多。
凡事皆講分寸。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稍作打壓即可,沒必要非要將她逼至破防,畢竟接下來也許還得合作。
思緒一閃而過,李清焰瞳中熾焰熄滅,目光幽深的看許元一眼。
許元見到這眼神心裡略微一緊,立刻開始在心裡準備接下來的腹稿。
好不容易一碗水端平,這公主再作妖前麵就是地獄。
但數息也未見對方沒再說話,許元也隨即意識到這是李清焰不準備繼續玩了,便將心臟重新放回了肚子裡。
這裹胸公主對天衍的段位完全是碾壓級彆的。
作為一個凝魂強者,就算用嘴炮拉偏架也不一定拉得回來。
不過還好公主大人懂分寸,知道正事要緊。
看向天衍,許元微微一笑正欲開口詢問,便見到天衍那小巧的朱唇上劃過一抹笑意。
她似乎也意識到他方才話裡的意思,看向李清焰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好笑:
“看來.殿下對長天的了解還是不夠呢。”
“.”許元臉頰抽了抽。
姐,你真是又菜又愛玩啊。
立刻回眸看向主座上的李清焰,卻見她那雙英颯魅然的黛眉一點點的蹙了起來。
壞了。
天衍赤著晶瑩的小腳踏虛走到許元近前,衝李清焰彎眸笑道:
“畢竟伱們也隻相處了不過半年而已,若你們也能相處十餘年.唔(放)唔(開)唔(我)。”
“咳。”
許元直接伸手將眼前天衍的小嘴捂住,輕咳一聲連忙問道:
“那個,天衍,你為什麼會有..嘶!!你屬狗的嗎?!”
天衍毫不費勁的將許元的手掰開,回眸瞪著他:
“我讓你碰我了麼?”
“你算了現在先說正事!”許元意魂傳音。
“什麼是正事?明明是她這個狐媚子先挑釁我。”
“她挑釁你?不是你先挑釁的人家麼?一上來就說幻境的事,你說就算了,說得人家麼?嘴巴這麼笨我不幫忙你直接被欺負到死。”
“我我.你..我.”
天衍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慌亂,貝齒輕咬紅唇,虛空而立的她直接一裸足踹在許元膝蓋上:“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王八蛋!”
熟悉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許元吃痛,直接被氣笑了:
“天衍,你能不能彆在這無理.”
“關係很好嘛。”帶笑的聲音忽然傳來。
“.”許元汗毛一豎。
天衍回過眼眸盯著主座的上的她,冷哼道:
“至少比殿下你要好一點。”
“嗯”
李清焰眼神玩味,不見羞惱,指尖摩挲案桌的皮革表麵,忽然笑問:
“那本宮依你?”
“.”
天衍聞言炸毛,一陣風壓自她懸在半空的嬌小身影為中心擴散開去。
三千青絲隨風飄搖,李清焰摩挲皮革的指尖略微一頓,歎了口氣:
“天衍,你這性子與城府看來還需要多加磨練,本宮不過激你幾句你便如此,若本宮這樣.”
說著,
李清焰飄然起身,身形瞬息來到二人身前。
在天衍愣神的目光中,
李清焰輕輕的踮起腳尖,攬過許元的後腦,豐潤的紅唇直接印在了他的唇上。
唇分。
許元舔了舔唇角。
李清焰側過眼眸瞥著與她同高的她:
“..你又會如何?”
帝京,皇宮,大慶殿。
兩道身影隔一棋盤相對而坐,一黃一黑,皆身著龍袍。
皇龍執黑,黑龍執白。
棋局錯綜,熏香陣陣,一時難分勝負。
“噠!”
白子落下,棋盤旁的白色沙漏自動翻轉,所剩大半。
許殷鶴看著眼前的老者,聲音平淡但帶著不怒自威:
“長天與清焰的失蹤,聖上可曾查出是誰所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