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元第一次見到這位眉眼鋒銳的女子。
不論前世,亦或今生。
因為皇帝那古怪的態度,許元大概能夠猜到此次聯姻的另一人他應該認識。
而且大概率是個郡主或是公主。
如今看來確實是認識,但卻是單方麵的認識,在那些關於北境的邸報內參之中認識的。
武元,
李清焰。
好了,現在許元理解為何皇帝那老頭之前會露出那副古怪的表情。
記憶中的慕知韞是個標準的乖乖女,你從背後戳她一下,她能被嚇得跳起來的那種乖乖女。
而武元?
嗬,元昊那個精神變態到現在為止殺的人也許能在她手裡湊個零頭。
這種女人誰特麼敢娶?
許元深吸一口氣,問道:
“我記得,你不是在北境打仗麼?”
武元一雙鳳眸眯了眯,帶著些許沙沙的聲線聽上去很舒服:
“北境戰事不順,因為天氣的原因那邊暫時僵持住了。”
“天氣?”許元故意問。
武元不疑有他,細心解釋:
“天降暴雪,百年一遇的暴雪,冰封千裡,斥候妖獸完全無法在空中視物,士兵根本無法外出軍營,隻能暫時收縮固守。”
雖然事先已經了解過一些,但許元還是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接著問:
“這麼說來北境的戰事依舊緊急,這個節骨眼你回京做什麼?”
“本宮回帝京自然是有要事。”
“有事?什麼事?為了這個訂婚?”
“不關伱的事。”
“嘖”
許元砸了咂嘴,看著那英麗絕色的麵容,笑道:
“雖然咱們還不是很熟,但這婚事大概率是不可能告吹的,換句話說本公子可是你的夫君,這事都不能說?”
武元轉過身,紅唇潤麗,看著眼前男子一字一頓的笑道:
“好啊,等我們訂了婚,本宮就立刻告訴你為何回京。”
“.”
許元沉默,忽然問:
“關於這個婚事,你就沒有一點意見?”
“本宮為何要有意見?”
武元盯著許元的眼神有些古怪:“本宮終究是要招攬駙馬,你的容貌生得好看,本宮不排斥就夠了。”
“.”
又是一個饞他身子的女人。
許元笑著搖了搖頭,忽然發現眼前的英美女子身子很高挑。
至少約莫一七五,一雙纖細的大長腿若是配上高跟鞋估計就能與他平視。
對視一瞬,許元沒有移開目光,饒有興趣的問:
“我的意思是,你不在意我的名聲?或者性格?”
武元盯著許元看了兩秒:
“本宮為何要在乎這種一文不值的虛物?至於性格本宮無所謂。”
“.”許元。
武元衝他抿嘴一笑:
“行了,廢話就不用說了,許長天,說說你對本宮的看法吧,此次婚事不太可能會取消。”
“.”
許元眸子閃爍兩下:“不知公主所說的看法是指什麼?”
李清焰指了指湖岸的小路示意邊走邊說:
“什麼都可以,性情、容貌、身材,什麼不滿都可以直說,我考慮能不能改。”
“.”
這話,又把許元給整的不會了。
前世在老頭子的安排下,他也敷衍式的相過幾次親。
婚姻,生意。
大家把東西都說透了對雙方都好。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這武元公主李清焰居然覺悟這麼高。
沉默兩秒,許元緩緩開口:
“首先呢,我覺得婚姻這種事情是需要一點隱私的空間。”
“具體點。”李清焰。
許元表情嚴肅:
“我朋友很多,可能有的時候晚上會有應酬不回府。”
“.”
李清焰鳳眸一點一點的眯了起來,聲線平穩:“嗯,然後呢。”
許元斟酌用詞:“我這人生性閒散,偶爾會外出散心。”
李清焰一雙鳳眸笑吟吟:
“繼續說。”
“其次呢,我覺得”
“殷鶴,你覺得朕家的那丫頭和你家的這小子能成麼?”
站在窗邊,皇袍老翁眼神淡漠的盯著遠處那片湖泊。
清風拂過閣樓,室內案桌上的餐具已經被聶公公收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方茶盤。
許殷鶴怡然自得的坐在蒲團上自斟自飲:
“長天應該是願意的,至於武元我對她了解不多。”
李曜玄回眸瞥了許殷鶴一眼,不急不許的說道:
“不多麼?確實.武元這丫頭的性情,就連朕也不是很了解。”
“你不了解?”許殷鶴不置可否。
“她從小跟著慕鎮北那家夥,朕自然不了解。”
李曜玄聲音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但之前與她說及此事,她直接一口便答應了。”
許殷鶴放下茶盞:
“如此說來,此次婚事算是成了?”
李曜玄眼神有些古怪,轉過身靠著窗欄:
“你可彆裝糊塗了,朕指的是性情。
“武元的性子朕雖然不太了解,但她自幼軍中長大,其間養成性子不會太溫柔,而你那兒子這些年來在帝京裡做的事,你應該心裡清楚。”
翻譯一下,倆暴脾氣擱一塊,你許相國想個辦法解決了。
許殷鶴略微沉思,悠悠的說道:
“自從能修煉開始,長天性情變了一些,應該不會打.”
話音未落,房內忽然沉寂。
“.”李曜玄衝著窗外努了努嘴。
“.”許殷鶴歎了口氣。
然後,
“砰!”
“嗡——”
“李清焰,你有病吧?!你當著這是你家軍營呢?”
“轟!!!”
黑龍馬車行駛在天安路上,朝著來時的反方向疾馳著。
車內的空間沉寂一片。
許殷鶴麵無表情的盤坐著。
許元也安靜的坐著,臉上有些淤青。
父子二人之間的茶案上擺著一座香爐,嫋嫋青煙向上飄散。
大眼瞪小眼。
不知過了多久,
許殷鶴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傷得怎麼樣?”
這是句開場的廢話,這老爹修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受的全是皮外傷。
許元也便笑了笑:
“武元下手有分寸。”
許殷鶴點了點頭,問:
“怎麼和她在湖邊打起來了?”
許元聳了聳肩,模棱兩可:
“和那女人開了幾個玩笑,不過她脾氣好像不是太好。”
許殷鶴對於這話並沒有發表評價。
真情流露也好,演戲也罷,都不會影響這次的婚事,因為到現在位置這三子都沒有說出不願結婚的話。
許元歎了口氣,忽然問道:
“父親,我就直接問了,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