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話語，讓威廉公爵茅塞大開，如果以後的單子全都交給這個叫做萊茵鋼鐵的工廠來完成。
那自己就可以從中賺取一大坨利潤。
並且，還能利用關閉國內那些破兵工廠的機會，來換取那些shǎ?bī政客的支持。
做一些交換，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
至於英格蘭的國防……
自從和阿根廷乾了一仗之後，全世界都知道英格蘭的軍事實力就是一坨。
於是，政客們就盯上了軍費。
拿那麼多軍費乾什麼？連阿根廷都打不下來。
還不如把這些錢用到民生上麵。
所以，幾乎每一個需要大選的時候，政客們都會把削減軍費當做首要目標，然後大力宣傳。
上任之後，他們也立馬大刀闊斧，對著軍費就是一頓哢哢砍。
這些年，也就是普通的英格蘭人相信，這幫英格蘭大兵還能在戰爭中保護他們不受威脅。
而高層的人則隨時都在做準備，隻要開戰，立刻馬上潤到阿美莉卡。
阿美莉卡遠離世界島，一戰二戰都沒受到太大的影響，即使爆發三戰，那肯定也影響不了。
所以，潤阿美莉卡是最好的選擇！
雜七雜八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最後歸於平靜，而威廉公爵也做出了他的決定：
“管家，你和小肯特一起去見一下那幫土耳其人，看看他們的條件和想法。”
“然後你就回來，你負責聯係華夏那個人，和小肯特一起，把這個單子拿下來。”
“明白！”管家儒雅地彎下腰，領下了這個工作。
與此同時，倫敦的另一邊，伊斯靈頓。
一家很普通的土耳其餐館裡，幾個土耳其人正在包間中吃飯，突然，靠窗的男人兜裡響起了手機鈴聲。
男人皺著眉頭，將手機掏了出來，隨後走到窗戶邊，靜靜地聽著手機裡傳來的聲音。
許久，他才說道：“好的，那就麻煩管家閣下了！”
放下電話，男人回過身看向餐桌旁的人，說道：“英格蘭那位公爵的管家答應和我們見一麵，商量具體的裝備采購細節。”
“除了我們，前往華夏的小組也接到了那個廠家的邀請。”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的時間湊得巧，那我們完全可以來一場雙邊的實時談判。”
“然後用一邊的價格，壓低另一邊的價格。”
“這樣，我們就可以付出最少的錢，然後拿到最多的裝備。”
“做完這一些，我們還能拿到一些分潤。”
在聽到可是少拿錢多辦事的時候，餐桌旁邊的一群人沒有太多的想法，但是在聽到分潤這個詞彙後，一群人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乾了！
看著他們臉上的意動，男人用力點一下頭，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就去聯絡傑洛姆，和他說好。”
“你們吃完飯就先回去做好準備！”
留下一句話，男人掏出手機，拉開餐館的包間房門走出房間。
…………
“林先生，既然您已經開誠布公，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是隸屬於土耳其國防部下屬後勤保障部門的人。”
“您的裝備價格，贈品數量，還有相關的一些東西，我們需要實時聯係國內，讓國內的人進行一係列的確認。”
“當然，如果相關消息泄露，我們土耳其會承擔一切責任。”
“如果林先生覺得可以，那我們就約定好時間，然後進行正式的會談。”
預定的酒店裡，傑洛姆雙手捧著手中的宣傳手冊，不卑不亢地看著林語，輕聲解釋完來自另一邊的消息。
對麵，把傑洛姆的想法聽在耳朵裡，林語忍不禁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正規的軍事裝備采購，傑洛姆的這個想法無可厚非，畢竟正規軍事裝備采購，牽扯到的東西可不是一星半點。
有可能這邊讓一點點，其他地方就得百倍的找補回來。
除開一開始掏出的底價，後續還需要根據實際情況，雙方各自彙報，然後讓更高一層的人拿主意。
確定了，繼續談下一點。
不確定，那就先掛起來，看看其他的點。
如果爭議太多，那就是充分交換了意見。
如果沒有爭議，或者是覺得爭議不大，那就是雙方意見達成一致。
可問題在於……
這一次就不是正規的軍事裝備采購。
誰家正規軍是采購派白手套過來的？
思慮許久，林語還是決定看在錢的麵子上，給這個家夥一個麵子。
買賣不成仁義在，如果這一次這幫家夥問了價，浪費了自己的時間，最後來一句不買。
那下一次，他們的敵對勢力來買裝備，那自己就隻能給他們的敵對勢力打一個折。
並且會明確告訴對方，是看在土耳其的麵子上打折。
想來，土耳其人應該會高興自己給他們麵子。
用力點一下腦袋，林語平靜地說道：“可以！不過相關的通訊由我來安排，你放心，不會竊聽你們的話，我隻是想保證雙方的安全。”
林語這邊退了一步，傑洛姆也知道，這是自己能夠爭取到的最大讓步。
就是自己做的事不太地道。
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傑洛姆向著對麵的林語深鞠一躬：“謝謝！”
真心的。
因為自己和其他同伴會利用到麵前這個年輕人。
“不用謝！”擺一下手，林語淡淡地回應，隨後站起身就往這個小房間大門走去。
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頭叮囑道：“儘快確定時間！”
走廊上，錢多多恭候在旁邊，見到林語出來，立馬迎上去，展示一下手中的手機和筆記本。
筆記本上寫著幾個字。
英格蘭—肯特—裝備！
看到這幾個字，林語腦海中的記憶開始浮現，同時順手抓過手機，並沒有撥打電話，而是一直等到鑽進帕薩特裡，這才撥通了電話。
“肯特先生？”
“謝天謝地，林語先生，我終於聯係上你了！”肯特那年輕而又慶幸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緊隨其後的就是更多的話：
“林語先生，這一次聯係您，是有一些新的業務想和您談談，不知道您現在有空嗎？”
“有空！請講！”林語快速回應。
作為一個見錢眼開的人，隻要有錢，林語就覺得自己有空，哪怕沒空，也得硬擠出來。
得到回應，對麵的肯特話更多了：“具體就是除了之前的那些炮彈以外，我們還想采購一批便攜式的防空導彈，反坦克導彈。”
“然後，相關的價格，我們或許需要開啟一場遠程的電話會議來進行討論。”
“不知道林先生願不願意。”
把這些話在心裡過了一遍，林語的重點落在了電話會議幾個字上。
這一瞬間，他不由得回過頭，看向了剛離開不久的酒店。
嗯……
這些人在想什麼？
怎麼非常突然地都想著搞遠程電話會議了呢？
是約好的嗎？
“林語先生您還在嗎？”電話裡再度傳來肯特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焦急。
似乎是在害怕這邊的人不同意他的方案。
聲音將林語的思緒從胡思亂想中拉回，盯著電話，他歎一口氣，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就這樣吧。
把電話送到耳邊，輕聲說道：
“可以，你們敲定好時間，給我一個電話，我這邊隨時都可以。”
“謝謝林語先生！”
一聲感謝過後，電話被掛斷。
抓著電話思考許久，感受著從車窗縫隙裡吹來的涼風，林語輕聲對錢多多說道：
“你今天回基地後，抓緊時間布置兩個專線的遠程電話會議室。”
“分開在兩個樓層，然後土耳其人那一個會議你去負責，我去英格蘭人這個。”
“再連一根專線，把土耳其人那個談判現場的聲音畫麵，轉接到英格蘭人那個會議室。”
“我總覺得裡麵有貓膩。”
剛才林語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著錢多多，所以，他也聽到了一些詞彙。
現在林語又說有貓膩。
那就必然是有貓膩。
他用力點一下腦袋，調轉方向，往汽車製造公司開去。
基地的新樓還沒修起來，需要做到這一步，隻有汽車製造公司可以。
先去布置好現場，不管對方有什麼貓膩，人在這邊。
大不了把這些人打包裝車，裝船，送到阿美莉卡人手裡。
想來，阿美莉卡人應該會非常喜歡這些土耳其人。
字麵意義上的喜歡！
…………
倫敦。
威廉公爵緩緩戴上耳機，掰著耳麥，對著話筒：“哈嘍，哈嘍，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嗎？”
“公爵大人，可以聽到，非常清晰的聲音，您可以看到畫麵嗎？”
“可以，非常清晰，那幫土耳其人什麼時候到？”
“現在是12點23分，華夏時差比我們早7個小時，現在是19點23分，和林語先生約定的時間是20點，還有半個小時，我們還可以再等等。”
聽見還有半個小時，威廉公爵很自然地起身，走向旁邊的小餐桌。
也就是這幫土耳其人手裡有錢，他才會在大中午的時間不睡覺，不吃中午茶，有空和他們在這裡閒扯。
要是沒錢，直接就弄死他們。
拿起小餐桌的糕點吃了幾口，又喝了一杯甜茶。
土耳其人到了。
依舊是管家出麵。
六十多歲的老管家往會議桌上一坐，一股淡漠的氣息就從他身上緩緩散發開，同時，還有一股儒雅的氣息。
這兩股氣息交織，讓對麵的土耳其人生不出輕視的想法。
雙方簡單點一下頭，土耳其人中就走出一個男人，雙手捧著一份清單來到管家麵前，雙手遞出手中清單。
管家也很重視地起身，優雅地伸出雙手接過清單，坐下。
淡定地看了起來。
片刻過後，他輕聲開口問道：“雖然你們不是歐盟成員國，但大家都是北約成員國，你有必要用毫米全威力彈嗎？”
“這子彈的價格可不低！你們要想清楚。”
“而且你這炮彈……155毫米炮彈，其實我們有更好的，價格要稍微貴一點點，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替換。”
“其實成本不會提升太大，但是收益會大很多。”
“防空導彈要求印上土耳其文字，恕我直言，凱特爾先生，如果你隻是要求在外殼零件上麵印上土耳其文字，那我可以答應，但如果是零件。”
“抱歉，得加錢，加很多錢！按照當下的國際市場，一枚單兵防空導彈的價格是20萬美元，要這麼做，你起碼得25萬美元一枚。”
“反坦克導彈要便宜一點，但是價格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衛星定位係統……”
“這……我需要問一下公爵先生，這我做不了主。”
留下一句話，管家抓著手中的文件，抱歉地對麵前的人低一下腦袋，起身走出房間。
隔壁的房間，威廉公爵坐在肯特旁邊，正聽著肯特和林語的交談。
“林語先生，您說可以提供衛星定位係統？有一點誤差，但不大，隻需要加大藥量就行？”
“那挺好！”
“單兵防空導彈，單獨在一些重要零件上印刷文字成本會增加，大概是21萬美元左右，但是要我們自己出字體？”
“炮彈要多少噸？那不是按照發來計算的嗎？”
“子彈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各種型號都有，隻要我們肯掏錢？”
聽完對麵的報價，肯特關閉話筒，回過頭，呆呆地看向身後的老公爵，怔怔地說道：
“那個萊茵鋼鐵說都可以，不管是什麼要求，隻要給錢就能做，沒錢就彆囉嗦。”
“他還說他們有衛星導航和定位係統，在歐洲地區誤差大概是50米左右，但他還說這點誤差不算什麼，把火炮口徑從120毫米改成155毫米就行。”
“正好我們也要買大量的155毫米炮彈，他給換成更好的CL20裝藥。”
“就能完美解決這個問題。”
嗯……
房間裡的一群人陷入了沉默，這……這的確是精度不足時，用來解決精度的一個辦法。
挺好的。
就是有點廢人。
短暫的沉默過後，威廉公爵表情變得嚴肅，一字一句地對肯特說道：“你現在再度聯係林語，把裝備清單傳過去，讓他確認單價，最後確認他是否真的有衛星定位係統。”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或許我們還可以在裡麵做些文章，把伽利略的主控權拿到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