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把我說的那麼可怕,隻是普通人而已。”顧川搖了搖頭,接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若說真有什麼區彆的話,隻是記性好些,還有多一點好奇心,喜歡看書吧。”
“不一樣,這世上那麼多有好奇心的人,也不乏博覽群書的大儒,都沒有先生這般,將什麼事情都看透。”宇文謹說道。
“自皇城離開時,我與先生說過,待到日後登上大位,便將先生奉為相國,如今在這兒廣陽也是一樣。”
她又開口道:“如今我那公主府中,能做事的並沒有幾個,最缺的還是人,特彆是像先生這樣能做實事的人。”
“先生想要個什麼職位?隻要先生想,隨意放手去做就是。”
“那就請殿下給我五百兵士如何?”顧川說道。
宇文謹訝然一笑:“先生想練兵?是了……與侯爺談過一番,得知那鴛鴦陣確實出自先生之手,甚至還寫了兵書……隻可惜侯爺掖得緊,謹便是想看也看不到,不能得見先生的兵書還是有些遺憾。”
“殿下見諒,這是我的意思,那兵書的確有些重要,我叮囑了她不要與旁人看,即便是自家人也沒有看過。”顧川微微垂首道:“若是殿下想看的話,自是可以的,到時候我抄錄一份給殿下送去如何?”
“不用了。”宇文謹搖了搖頭,笑著說:“看與不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和安北侯如今都是我的臂膀。”
“那五百兵士之事,先生隻管去城防營,對了……如今城防營是陸仁負責,隻與他說便是。”
顧川應了一聲,謝道:“多謝殿下。”
宇文謹擺手:“這些小事,先生謝什麼?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先生要這五百人當真是練兵嗎?”
“算是吧。”顧川道:“隻是前些日子有些想法,想著試驗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權當是嘗試了。”
“先生要做的事,必然是成功的。”
“殿下倒是比我自己還要有信心,彆的事情倒是能夠保證,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不敢跟殿下保證。”顧川輕笑說道。
宇文謹跟著笑了笑:“好吧,那先生儘管施為。”
兩人一路漫步走著,就像是尋常散步一樣,聊的卻是一些大事。
“先生覺得,這天下幾時會亂?我們又該幾時起事呢?”宇文謹還是難免說起這個。
前頭說的,是眼下要解決的事情,那麼這個便是往後要考慮的了。
天下既亂,他們不可能安然的在這裡繼續待著,總要有所行動才行。
“不出意外的話,西南之地先起叛亂,冀州的那一股叛軍不會那麼快被消滅,牽一發而動全身,周圍幾個州郡也不會太平。”
顧川悠悠道:“朝廷必然被拖入泥潭之中,屆時便是群雄並起,朝廷弱而藩王強,或許還會有其他的野心家,也會趁機揭竿而起。”
“不過這跟幽州是沒有太大的關係的,但也是一個機會,殿下可觀望局勢,尋找合適的時機,先將幽州徹底掌控。”
“往後的事情就簡單許多,隻需要先經營好一州之地,待糧草充裕、兵強馬壯時,便可劍指天下了。”
翌日,晨光初破曉,廣陽城防營內,五百城防軍已在校場上列陣以待,甲胄映日,寒光凜冽。
四周,議論之聲此起彼伏,如微風拂過林間,帶著幾分不安與好奇。
“哎,這大清早的,守尉大人何故召我等集合?”一士卒揉揉惺忪睡眼,言語間透露著不解。
“莫非今日有特彆操練?可這並非慣例之時啊。”
“難不成是戰事將起?我前幾日在酒樓聽說,冀州或是何地有叛逆之舉,但願那烽火不燃至幽州。”
“北蠻南侵?”
“應該不會,他們數月前於北州大敗,新可汗登基,元氣尚未恢複,何來餘力再犯?即便真有其事,首當其衝的也是北州,非我幽州莫屬。”
正議論間,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斷了眾人的猜測。
陸仁一身鎧甲威風凜凜,大步流星而來,身旁伴著一人,同樣身披戰甲,英姿勃發,正是顧川。
“顧兄文韜武略,才情蓋世,平日裡溫文爾雅,見著也是讀書人模樣,未曾想披上戰甲,竟是如此英武不凡。”
陸仁目光中滿是讚賞,看著自己身上的鎧甲,又望向顧川,笑道,“你這身戰甲,真是令人羨慕,比我這可要氣派多了。”
顧川淡然一笑,謙遜道:“陸兄言重了,我這不過是麵上光鮮,哪有你這身將軍甲胄來得威風?”
他這身鎧甲,是蒼舒月特命能工巧匠打造,既美觀又實用,配上手中黑纓長槍,更顯少年將軍英姿。
娘子是極為用心的,好像早知道他會進入軍中,亦或者是在他拿出兵法兵書的時候,便已經有了這樣的念頭?
顧川不知道,問了自家娘子,她也隻笑問夫君喜不喜歡?
當然是喜歡的,沒有比這更令人欣喜的了,顧川是穿的特彆舒服。
二人走到那五百城防軍前,陸仁目光如炬,掃視全場,忽地一聲令下:“百夫長出列!”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是!”
五名百夫長應聲而出,腳步倒是快。
陸仁詢問道:“人可全部到齊了?”
“回大人,已經悉數到齊!”
“好!”得知已全員到齊,陸仁點了點頭,接著抬手舉向一旁顧川,大聲道:“諸位,從今往後,這位顧川顧將軍,便是你們的統帥,爾等需唯命是從,不得有誤!”
那五名百夫長,以及身後的五百城防軍,皆看向顧川,一邊應聲:“是,見過顧將軍!”
陸仁言罷,他轉向顧川,笑道:“顧兄,接下來便全權交由你了,我那邊還有些瑣事,先行一步。”
“好,去吧。”
顧川微微點頭,目送陸仁離去,隨即目光淩厲,掃視眼前五百精兵。
那五百城防軍,亦在暗中打量這位新來的將軍,心中各有思量。
“本將不與諸位多言廢話,自今日起,爾等便是我顧川麾下之兵,我令爾等向東,爾等不得向西;我命爾等往西,爾等不可追雞逐犬,可曾明白?”顧川說的乾脆,聲音洪亮,字字鏗鏘。
人群中傳來一陣輕笑,隨即迅速收斂,一名百夫長率先響應:“明白,將軍!”
“明白,將軍!”五百精兵齊聲回應,聲震雲霄。
顧川微微頷首,神色肅然:“諸位,我顧川不是什麼吃人妖魔,但望諸位銘記,我等之責,在於守護家人,以手中兵刃,扞衛長公主殿下之領土,保此方安寧!”
待軍士們應聲,顧川照例又說了幾句,言畢,便下令解散。
“其餘人解散,百夫長留下。”
一聲令下,五百城防軍就此散去,隻有五個百夫長留了下來,顧川細細打量這五人,將他們的麵容一一記下。
顧川看五人有些緊繃的臉色,倏然笑著開口道:“彆緊張,叫你們留下來,也不是什麼事情,隻是明日操練之事,一些東西叫你們記一下。”
聽著他這話,五人這才鬆緩下來,現在看來這個新的將軍,好像也不是難以相處之人。
“明日開始晨練,你們就記著一些口令,還有怎麼做……嗯,我先給你們演示一下……如此,如此,可曾明白了?”顧川一邊講解,一邊給他們做示範。
幾個百夫長看的有些疑惑,因為這位將軍的操練之法,和以往他們所接觸到的全然不同。
什麼“立正”“稍息”“向前轉”“向後轉”等等之類的,有些奇怪,不知有什麼用,但五人還是記下來了。
不管如何,將軍的命令是要聽的,陸仁平時將他們操練的很好,比起一般的城防軍,那是要強上一些的。
待如此吩咐完,確認幾人都記住了之後,顧川便讓他們離開了,隻說明日這個時候再在這裡集合。
城防營在城外,距離廣陽城也沒有多遠,本就是用來拱衛城池的。
顧川騎著馬,很快就回了家。
蒼舒月此時也在操練親衛軍,同樣是單獨開辟了一個校場,頗為寬闊。
蒼舒月同樣身著戰甲,銀白的鎧甲如同這冬日的雪一樣,潔淨無瑕,但那一身的氣勢怎麼也遮掩不住。
顧川進了校場邊,就蹲在一旁看著她,手裡拿著小橘剛做好的糕點,也不打擾。
隻是他在這兒,蒼舒月早就察覺,沒過一會兒就過來了。
她手中月牙杵在地上,看著顧川那一身颯颯的戰甲,眼中欣喜。
即便是今日早晨親自給他穿上,已經見過這般英武的模樣,如今再看,也依舊是挪不開眼。
“夫君,城防營那邊如何?”
蒼舒月走過去,跟著蹲在了顧川的身旁,笑著問道。
“還好,陸仁本就是伯爵府出身,他父親本為皇城禁軍統領,也該教過他如何統兵,這些兵士都很聽話,紀律也不錯,不會什麼岔子。”顧川回應道。
“那就好。”蒼舒月有些好奇的問他:“夫君為何突然想參軍了?若是想做什麼準備,此事交給妾身就好,何必親自勞累?”
“隻是一些想法,我跟娘子說過的。”顧川笑著說道,伸出手將她攬過來:“而且,怎麼能事事讓娘子去做?那我這當夫君的,豈不是太過無能了些?”
大庭廣眾,摟摟抱抱……蒼舒月臉有些燙,卻也沒有掙脫,任由她攬著自己。
“什麼無能?天下誰都可以說自己無能,唯獨夫君你與這二字不沾邊。”
“我本就是軍中人,這些事情也熟悉一些,夫君你……”
顧川不等她說完,便打斷道:“娘子就當是為夫無聊,閒著沒事找件事情做,也當是給娘子先行探路,到時候成了,這件事情其實還是交由你做,如何?”
蒼舒月聽他這麼說,便沒有再說什麼了,隻點頭道:“都聽夫君的。”
“都聽我的?”
“嗯……誒?”
她剛應下,就被顧川一把抱了起來,隻來得及攬住他的脖子,見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低下頭在耳邊嗬出熾熱的氣息。
還有那羞人的話:“那為夫想和娘子單獨操練一番,可好?”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蒼舒月把頭埋低,根本不敢與他對視,隻聽見鶯鶯細語:“好~”
……
如此,又是翌日。
“嘶~”顧川往校場走,捂著腰吸了一口冷氣,又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頭昏腦漲、腰酸背痛,晃了晃腦袋,吹了一會兒冷風,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又碰見陸仁前來,他看著顧川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忍不住問:“顧兄這是怎麼了?昨夜沒有睡好嗎?”
“有嗎?我這不是挺精神的?”顧川看向他,見他那疑惑的表情,揮了揮手道:“許是昨夜想事情想的有些多了,睡的晚了些,不礙事的。”
陸仁不疑有他,隻點了點頭道:“顧兄你若是累了,隻管交給手底下人去做就好,休息一會兒也沒什麼,可彆把身體累壞了。”
他是知道顧川在練武的,但也不知道更多,隻當是強身健體之用,身體強健一些,那也是讀書人啊,從來沒有接觸過軍武之事。
若是因此而累壞了身子,那可就麻煩大了,他是城防守尉,可顧川是長公主殿下的座上賓,還有他家裡那位安北侯……
想想陸仁都有點怕,隻盯著顧川腳步平穩,見著確實沒有什麼大礙,這才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其實顧川如今這模樣,的確是因為昨晚睡的太晚了……不,應該是說一夜沒睡,和娘子單獨操練太過入神,都忘了時辰了。
小彆勝新婚,兩個人都是乾涸了許久的旱田,久逢甘霖自然是越猛烈越好的。
一場激戰下來,也算戰了個平分秋色,經過顧川一番檢驗,娘子武藝越發精進,她的太極心法練的快,而且本就有宗師的經驗在,進境快些也正常。
顧川自己也不遑多讓,他如今和宗師也隻差臨門一腳,對戰時也勉強能壓製住女將軍。
兩人酣戰至天亮,蒼舒月才敗下陣來,沉沉睡去。
就是苦了顧川,剛激戰完還要打起精神來城防營練兵。
等顧川到了校場,昨日的五百城防軍已經集結完畢,百夫長上前彙報:“將軍,人都已經到齊了!”
顧川掃去一身疲態,又成了那英武的少年將軍模樣,他微微頷首,接著道:“好,昨日讓你們記下來的,可都告知他們了?”
“都告知了!”
“立正!”顧川當即下令。
那五名百夫長聞令,立刻做出反應,他們昨日已經練習了許多遍,自然是不會出錯。
身後的兵士就有些參差不齊了,小部分反應快的能跟上,慢一些的看著旁人做起,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總歸是稀稀拉拉的,顧川臉色不變,再開口:“稍息!”
嘩啦啦~一陣動作,這次稍稍整齊了一些,顧川就這般在兩個口令之間轉換,直至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
又練了一會兒,顧川便開始讓他們站軍姿,他也一起站著。
這是顧川第一次練兵,對於這種東西也是一知半解,腦子裡是有前世練兵的方法的,但不能照搬。
時代不一樣,不是說後麵的東西就一定是最好的,身處這樣一個時代,那麼有些東西也該做出變動。
但一些基礎的是不會變的,譬如執行口令這些,為的是讓兵士們能夠第一時間對他發出的口令做出反應。
最終做到令行禁止,訓練的是服從性,這個是可以直接拿來用的,還有格鬥技之類,也可以稍微改進之後拿來用,在戰場對敵的時候也會有一定的效果。
至於其他的一些,那就需要進行篩選,好在這件事情也不光顧川一個人想,家中有蒼舒月這樣一尊大衍神將在,兩個人時常會探討一下。
將一些不合適的去除,將實用的留下來,修修改改也有了一套新的練兵之法,顧川現在就是在實驗。
如果可行,到時候便能直接拿來用,其中有什麼不足的、不合適的,也能及時的修改。
不過……
顧川忽的瞥見隊伍邊緣一道身影,眉頭不由皺了皺,接著便抬腳走了過去。
一群城防軍跟著目光挪去,心道有人要倒黴了。
顧川走到那角落裡一個身穿鎧甲的兵士前,隻見他身材嬌小,比之旁邊的漢子要矮了一小截,比起顧川來又隻到他肩膀處。
這小兵臉蛋生的俊俏,白淨的不像是軍武中人,他也的確不是軍武中人,顧川無奈的搖頭,將他拉出來到近前。
小兵衝他眨了眨眼,微微抿嘴,俏生生的開口:“怎……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問我,你不在家裡待著,跑來這裡做什麼?”顧川有些無奈的道:“阿竹姑娘是保鏢,你就算要來,直接跟著我就好了,不用這樣打扮……”
小兵阿竹眨了眨眼,見他這般,低下頭像是做錯事的孩童:“對不……”
“又忘了我之前說過的了?”不等她說完,顧川就將她的話打斷,接著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道:“站我旁邊去,莫要在這兒傻站著了。”
“親衛?”
“嗯,阿竹姑娘以後就是本將軍的親衛,以後負責護衛本將軍。”顧川點頭道。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阿竹隻應聲:“好!”
接著就跟在他後頭,像個小跟班一樣在他身後站著了。
……
“今天就到這裡,解散!”
站了約摸一個時辰,顧川眼見差不多了,便讓眾人解散了去。
“先生!”
宇文謹和陸凝香走了過來,她們其實來了好一會兒了,隻是看到顧川在練兵,所以沒有打擾,一直在旁邊看著。
這會兒見他練完,才走了過來,看著他這一身鎧甲,手持長槍的模樣,饒是宇文謹也覺得眼前一亮。
以往隻見他身著白衣,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如何能看到他身穿鎧甲的樣子?
“如今倒是不能叫先生了,該開口叫將軍?”宇文謹上下打量,臉上泛起笑容來,打趣道。
一旁的陸凝香也跟著幫腔:“是啊,師兄這身鎧甲當真威武,小女子見過顧將軍!”
“怎麼連你也來打趣師兄?可彆忘了書院時老師還叫我給你布置課業,便是到了這裡,也還是可以教導你的,師弟可彆得意忘形,小心師兄給你穿小鞋。”顧川一邊將頭盔摘下,一邊回應著陸凝香的話。
旋即,他又衝宇文謹拱手行禮道:“殿下!”
宇文謹盈盈一笑,有些好奇的問:“我觀先生練兵之法有些奇特,這是先生新想出來的練兵之法嗎?”
“嗯,就像之前和殿下說的一樣,隻是一些新奇的想法。”顧川點了點頭,輕笑道:“也是閒來無事,就想試試,也不知會不會有成效。”
“對了……”顧川並沒有打算細說,將話題引導到彆處:“殿下和師妹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對於有把握的事情,顧川向來不吝嗇言詞,就算是提前誇下海口也無妨,因為他有做成的把握。
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那他向來是不會給準話的,少說多做,做成了之後再說。
宇文謹沒有說話,一旁的陸凝香笑著回道:“師兄,前些天你說過的炕已經做好了,少府那邊有了成品,經過試驗之後可以一用,隻是有個問題不知該如何解決。”
“什麼問題?”顧川問道。
“那炕燒起來的確暖和,和師兄說的一樣,經過改進之後也不會有傷人的問題,隻是那燒柴火的煙怎麼散去是個問題。”陸凝香說道。
顧川眉梢微挑:“……少府那麼多人,沒人想到給炕加個煙囪嗎?我記得尋常人家的土灶也有煙囪吧?”
說起來,這事兒也賴他,上次談話的時候還說畫個圖紙,轉頭就因為彆的事情給落下了。
陸凝香那邊也是動作快,說完就吩咐了少府去做這件事情,是以弄出一些錯漏來。
宇文謹和陸凝香聞言,皆是一愣,而後齊齊笑出聲來,宇文謹道:“煙囪……也是……如此簡單的法子,我們卻沒有想到。”
“少府的匠人做事還是有些死板了些。”陸凝香有些無奈的道:“隻吩咐他們做那樣東西,他們卻也怕做錯了挨罰,便不敢進行改動,該是有人想到了,隻是沒有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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