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是新人,但是五子棋這種消遣用的小遊戲也不難上手,在過了最初的階段之後,秦緋煙就已經能下的有模有樣,和顧川殺的有來有回。
“我也想玩兒,書生,讓我試試!”一旁的顧芳瑜看的新奇,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下棋的方法,一時心癢也想試試。
“好,那你來下。”顧川笑著點了點頭,讓出了位置,給顧芳瑜和秦緋煙兩人對弈。
遊戲雖然簡單,卻能給這方世界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的人,帶來很大的快樂。
一開始顧芳瑜下不過秦緋煙,但沒過一會兒,得了要領的她就開始贏了,而且是一邊倒的贏,秦緋煙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哈哈哈,我又贏了!”小姑娘的笑聲回蕩在院子裡,秦緋煙實在下不過,在旁邊觀戰了許久的慕仙兒見不得她如此囂張,便也加入戰局。
彆說,她也有些天賦在身上,隻是靠看了一會兒,就已經下的有模有樣,和顧芳瑜你來我往,幾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顧川看著這一幕,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沒過一會兒就在椅子上吹著風睡著。
這樣的時節,這樣的天氣,微風習習,正是容易犯困的時候,這樣歇一會兒也沒什麼。
……
時間很快就到了兩日後,樊正平和夏長君便約定了在這一日,於搖光樓前打一場。
顧川和夏長君早早就到了搖光樓,在酒樓的包廂裡坐著。
“古兄,你說那樊正平真的會來嗎?”夏長君把頭探出窗外,左右看了看,收回目光後說道:“我聽說樊家現在被護的跟鐵桶一般,連隻蚊子都飛不出來,那樊正平也沒有人在這幾日見到他出來,想來是被限製在家了。”
顧川一點不著急,目光淡然道:“既然他與你約定了時間,自然就是會來的,莫要小瞧一個紈絝子弟的智慧。”
“智慧?他有這玩意兒嗎?”
“說不定有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酒樓外就傳來一道聲音。
“夏長君,你這豎子在哪兒?爺爺我來了,快出來與我一戰!”
正在酒樓裡與顧川交談的夏長君聽到這聲音,陡然一愣,接著轉過頭去看向外頭,卻見樊正平正站在街上,目光倨傲的掃過周圍,像是在找人。
“還真來了,他這是怎麼出來的?”夏長君一臉的驚奇。
“不用管他是怎麼出來的,反正我們的機會是來了。”顧川淡笑著說道。
夏長君問:“那古兄,我現在要出去和他打一場嗎?”
“打什麼?”
“呃……難道古兄不是叫我和他打一場?”
顧川搖了搖頭:“不用,我們在這裡待著就好,自然會有人把他帶走的。”
夏長君聞言,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卻也按耐住好奇心沒有再問,隻是目光一直落在外頭的樊正平身上。
“夏長君,你是不是怕了?要是怕了,直接出來和小爺跪下認錯!”
樊正平嚷嚷著,見四周不見夏長君的身影,臉上的怒氣逐漸變成不屑:“原來是個縮頭烏龜,隻會逞口舌之力的廢物,小爺……什麼人?!”
他話還沒有說完,隻感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還不等他有所反應,腦後便挨了一巴掌,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一個身著樸素、麵容平平無奇的身影將他拖起,接著便在已經混亂的人群中迅速離去。
“少爺!少爺!”混亂的人群中,有人大喊起來,是樊家的那名仆人,他也一並跟來了。
本以為不會有什麼事,畢竟約戰夏長君,而且又是在搖光樓這樣熱鬨的地方,即便是有賊人也不敢輕易動手。
哪知那些賊人竟然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便出手了,連讓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晃眼樊正平就被打暈拖走!
這下是真的要翻天了,樊家唯一的子嗣被賊人捉走,隻怕這揚州城要翻了天。
“報官,快報官!”家仆阿城焦急的大喊,一麵朝賊人離去的方向追去,他是不能回樊家的,隻能想辦法看能不能把樊正平給救回來。
雖然他並沒有武力傍身,救回來的可能微乎其微,可也比回去了被打死的好,總歸是有點希望。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回去等消息了。”酒樓內,顧川見狀,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起身朝外走去。
夏長君現在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臉上因為興奮有些潮紅,一個勁兒的對顧川問:“古兄,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不隻是激動,還有些害怕,不可能不怕的,那可是樊正平,是刺史樊龍的兒子,平時一些打鬨或許沒什麼,但眼下是綁人,和打鬨是兩個性質。
以樊龍對樊正平的寵溺程度,夏長君都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揚州城會發生多麼大的動蕩。
但既然事情已經做了,那就沒有回頭的道理,夏長君更關心顧川接下來的布置。
“設好陷阱,隻等那樊龍自投羅網。”顧川悠悠道,他是一點都不慌張的,也沒有什麼好慌的。
對付一州刺史,於他而言太過簡單了,一個有著致命弱點的人,隻要拿捏了他的弱點,想要拿下他便易如反掌。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不出所料,很快就有官府的人前來,將搖光樓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樊龍帶著一大群府兵前來,身側跟著一名身軀佝僂的老人,如果顧川還在這兒的話,便能認得出來,這是那晚刺史府中出手的辰龍堂宗師。
“樊大人!”一名捕頭走了過來,對樊龍恭恭敬敬的一拜,誠惶誠恐道:“我們的人已經把周圍所有人都盤問了一遍,樊公子來搖光樓是為了約戰那夏家次子夏長君。”
“賊人便在此處將公子打暈帶走,一直往城西去了,我們的人正在全力追查。”
樊龍臉色陰沉如水,他一雙眼睛裡儘是冰冷的殺意:“夏長君?派人去夏家!”
“已經……已經派人去了。”捕頭冷汗涔涔。
“大人。”就在這時,一名捕快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他將那人扔在了地上,稟報道:“追查賊人的巷子裡,發現了此人,他自稱是樊家的家仆。”
捕頭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人,接著目光挪向樊龍。
“阿成?”樊龍表情猙獰,走過去一腳踹在他身上:“該死的東西,讓你看住平兒,你就是這麼看住他的嗎?怎麼會讓他跑了出來!”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阿成痛呼求饒,他跪在地上,哭聲中夾雜著恐懼:“是少爺說不幫他瞞著就要打死我,我實在沒有辦法!”
“還敢狡辯?!”
樊龍怒不可遏,又踢了一腳之後,悍然拔出身旁捕頭的刀,一刀子捅進了阿城的腹部,淒厲的慘叫當即響徹整個街道。
人之將死的聲嘶力竭劃破長空,也讓樊龍瞬間冷靜下來,他抽出刀,也不管身上濺的血,冷著臉道:“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線索?”
“回稟大人,還有這個。”將阿成抓回來的捕快拿出一張紙,恭敬的遞了過來。
樊龍接過那紙,雙目頓時陰鷙——想要救你兒子,亥時三刻,獨自一人來紅楓林,用這些年勾結鹽幫、販運私鹽的罪證贖人!
他將手中的紙挪到一旁,給那佝僂老者看,開口道:“你怎麼看?”
老者接過看了一眼,沉吟道:“很明顯的陷阱,那幕後之人便是想要大人您自投羅網,隻怕等到了地方,大人您也要被一並拿下了。”
樊龍微微頷首,如此明顯的陷阱他又如何看不出來:“隻是我必須去一趟,平兒是我唯一的兒子。”
老者想了想,道:“那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屆時大人可帶著府兵前去,隻等將公子交換到手之後,便讓潛伏的府兵動手!”
“我們辰龍堂,也會派人前去,當是能保證公子和大人的安危。”
樊龍臉色緩和下來,點頭道:“那就如此行事。”
其實他還有另一個疑惑,便是這擄走樊正平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先生,你說這賊人會不會是與你們辰龍堂有所過節,不然為什麼你們到了揚州之後,便開始有人針對我刺史府了?”樊龍語氣有些不太好。
那老者聞言,當即否定道:“大人想多了,我們一向很隱蔽,便是來揚州這件事情,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而且,那天晚上交戰時,老夫能看的出來,對方絕不是我們招惹過的那些勢力的人。”
“其實老夫覺得,以這賊人所留的書信來看,更有可能是揚州的人,不然他們為何要大人您的罪證?”
樊龍默然良久,甩袖離去:“希望如此,將辰龍堂的人也一並派出去吧,務必儘快找到平兒!”
“是!”老者領命,跟著他一同離開。
本來因為那天夜裡的事情,揚州城內便已經全城戒嚴,如今又出了這一檔子事,街上往來的府兵就更多了。
整個揚州城,現在就像一個鐵桶,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夏家也遭受了盤查,但卻一無所獲,夏長君在家中,但那院子裡卻已經沒了顧川,他早就在亂起來之前,偷偷出城去了。
“長君,發生什麼事了?”夏家,夏長君的父親夏通河望著離去的捕快,眉頭緊鎖,對一臉笑容的兒子問道。
“爹,沒什麼事,就算有事也不會是我們家有事。”夏長君並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如今整個夏家,也就隻有他二叔知道了。
“為何捕快會突然搜捕我們顧家?你從外頭回來,可看見了出了什麼事?”夏通河沉聲問。
“是樊正平,他與孩兒在搖光樓外約戰,但是他中途被賊人給打暈帶走了。”
“樊正平?樊龍的兒子?!”夏通河眼中儘是凝重,開口道:“那樊龍極為寵溺樊正平,竟然有人敢綁他……”
“長君,你千萬不要與此事扯上關係,今日好好待在家中,也不要出去走動了。”
夏長君聞言,也沒有反駁,而是笑著點了點頭:“誒,孩兒省得!”
接下來也沒有他什麼事,其實一直以來他也沒有做什麼,整個過程都是顧川在設局而已,他隻是個看客罷了。
隻是顧川將計劃告知了他,夏長君有些忐忑,不知道能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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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掛枝頭,城內惶惶,城外晃晃。
“書生,你說那樊龍真會來嗎?”城外十裡紅楓林,一輛馬車停駐在路旁,僅有一盞油燈亮著。
馬車外,顧川站在一側,身旁守著慕仙兒和阿竹,僅有這兩人而已。
“他為什麼不來?”顧川聽著顧芳瑜的疑惑,偏過頭看了一眼那輛馬車,開口道:“他一定會來,而且是做好萬全準備之後來。”
“樊龍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兒子,不然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要付之東流。”
“為什麼不會呢?兒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一個。”顧芳瑜皺眉道:“你此前說過,那樊龍走到如今這一步,處處謹小慎微,即便是揚州私鹽的事情,也是為了斂財謀求更大的官位。”
“這麼多年的謀劃,難道就為了一個兒子,就甘願將罪證拱手送人,把自己打入地獄嗎?”
“他如果還能再生,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隻有樊正平這一個兒子?”
顧川笑著說道:“更何況,有些事情,樊正平必然也知道,他是可以直接作為證人的,即便那樊龍真舍得這個兒子,便是為了掐滅他撐不住刑罰而反咬一口的可能,也一定要來。”
顧芳瑜若有所思,片刻又問道:“你也說他會做好萬全準備才來,咱們這裡就三個人,會不會太危險了些?”
“連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又怎麼會想不到?”顧川瞥了她一眼,道:“放寬心,一切儘在掌握,不會有什麼意外的,今夜之後,揚州要換一片天。”
他正說著,忽的前方夜路中傳來馬蹄和車輪碾過得聲音。
顧川聞聲望去,嘴角微揚:“還來的早了些,看來這位樊大人,也是心急了。”
一盞馬燈破開黑夜,從遠處而來,片刻後停在了不遠處。
緊接著響起腳步聲,一道身影走來,身旁還跟著一個渾身籠罩黑袍的老者。
樊龍看著站在路邊的顧川三人,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
“大人,是那天夜裡闖入府中的人。”身旁的黑袍人小聲說道。
樊龍麵無表情,早已經猜到,他沉聲開口:“本官來了,平兒在哪兒!”
顧川向前一步,迎著樊龍的目光,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刺史大人莫急,等拿到了東西,我們自然是會放人的。”
樊龍聞言,瞥向旁邊的那輛馬車,而後抬手揮了揮。
身側的黑袍人便將一個木盒從衣袍下拿出,隨手便扔了過來。
顧川抬手接住,打開木盒,裡麵躺著幾本厚厚的賬本,他取出其中一本,正要查看。
唰!
忽的,風嘯聲陡然響起,那黑袍人乍然出手,雙掌翻飛間帶起罡氣,瞬息便已經到了顧川近前。
顧川巍然不動,一道璀璨的劍光自身側乍現,刹那斬出一道劍氣,鎖定出手的黑袍人。
劍氣襲來,黑袍人警覺大震,立刻收手抽身閃躲,堪堪將這一劍躲過去。
“動手!”那邊的樊龍已經一聲令下,身後的黑夜中便響起淩亂的腳步,一群身穿輕甲的府兵蜂擁而來。
“被你說中了,書生,這人當真不在乎自己的兒子,他是抱著滅口的目的來的!”顧芳瑜被嚇了一跳,連忙往顧川身後縮。
顧川回過頭看向她,就看到她死死的抓著自己胳膊,這丫頭本來個頭就不算高,這會兒縮著腦袋差點都看不到。
他看過去的時候,顧芳瑜正好也抬頭看他,發覺自己靠的太近了,俏臉一紅又往後挪了挪,但轉念一想當初古墓裡比這還親密,現在又算得了什麼?
她又不著痕跡的往前湊了湊,顧川抬手抵住她的腦袋輕輕推開,道:“撒手,這點場麵慌什麼?”
“我……我就是怕嘛,難道你不怕?”
“區區幾百個府兵,又不是千軍萬馬,有什麼好怕的?而且,他有,我們也有。”
“哈?”顧芳瑜聽的一頭霧水,往四周看了看,空無一人:“書生,你是不是糊塗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著那四周的楓葉林中,響起了另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便看到一群身穿鐵甲,手持長戈的兵士衝了出來。
這裡地勢平緩,有幾裡地的楓葉林,白日裡是藏不住人的,但到了夜裡有夜色掩護,倒是極好隱藏的地方。
樊龍看著那群衝出來的兵士,見著他們所穿的鎧甲樣式,比起自己帶的這些府兵還要精良,而且極為熟悉……
他目光忽的一震:“城防軍?怎會……”
話還沒有說完,樊龍已經想到了什麼,表情陡然猙獰起來,咬牙切齒:“早該想到,夏永安、夏家!原來是你們!”
前方便要交兵,他快步上前,怒吼:“是誰在指揮城防軍,給本官滾過來,睜大狗眼好好看看本官是誰!”
沒有人理會,他的聲音刺不穿兵士的喊殺聲,前方的府兵與城防軍已經交戰,兩方人馬當即混戰起來。
“大人,撤吧!”黑袍人回到他身旁,低聲說道。
事已不可為,府兵裝備沒有城防軍精良,人數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就是一邊倒的屠殺,這點人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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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龍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夥人居然能把城防軍調過來……不,或許這一切本來就是夏家的陰謀!
“走!”
帶著不甘,樊龍轉身便走,不再停留。
至於樊正平,不過是一個兒子,雖然心痛,但他不可能為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就放棄掉多年來的權財地位。
他如今正值中年,還有機會再生,大不了多納幾房小妾。
“書生,樊龍跑了!”顧芳瑜瞧見樊龍離去,看向顧川問:“我們要不要追?”
“不用。”顧川搖了搖頭,嗤笑道:“等回了揚州,才是他最絕望的時候。”
……
城外交戰,城內也在暗潮洶湧。
今夜注定是不安寧的,有許多人不能入睡了,不是睡不著,而是睡不了。
砰!砰!砰!
“開門!”
城內,某個大宅院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緊接著是叫嚷著開門的聲音。
護院有些迷迷糊糊的打開府門,正問一句“誰啊?”不等他清醒,就見著外頭一群身穿鎧甲的兵士湧入。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可是李府,你們難道要造反嗎?”
“李府?來的就是李府,李升榮勾結鹽幫,販運私鹽,中飽私囊,罪行累累,即刻抓捕!”
兵士一擁而入,很快就將睡夢中的李升榮抓了出來,那須發皆白的老人被抓時還在大喊:“你們好大的狗膽,你們要造反嗎!”
“刺史大人呢?我要見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自身難保了,樊龍貪汙朝廷鹽稅,證據確鑿,也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要見刺史大人!”
“哼!去大牢裡見他吧,全都帶走!”
這樣的一幕,並不隻是發生在這一處,揚州城內的其他地方一樣在上演。
“外頭在叫嚷什麼?”
崔府,一名中年男子披著外衣走出來,皺著眉頭眯著眼看向府外,對一旁的趕來的管家問道。
“老爺,老奴正要告訴您呢,亂了,外頭全亂了,城防軍在到處抓人,已經有好多家被抓了!”管家一臉驚惶的說道。
崔丞聽到這話,瞬間清醒過來,他皺緊了眉頭,目光銳利:“你剛才說,城防軍在到處抓人?他們為什麼要抓人?”
“老奴不知,老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快去調府兵,造反,這是造反,夏永安到底想做什麼?他夏家要造反嗎!”崔丞一刻不敢耽擱,當即穿上外衣就往外頭跑去。
“快,備馬,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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