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雖然也是錦州的豪門望族，但終究不是頂尖的世家，在大衍眾多世家當中，也隻是末流而已。

甚至單論財富，可能都不如現在的夏家。

而她自己，拋開這個就隻剩下一個盜門傳人的身份，放在江湖上都不太能說得出口，在那些勳爵世家眼中，就更加入不了眼了。

小姑娘莫名的有些煩悶，便是顧川回來了也沒有聽到動靜，直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麼入神，在想什麼呢？”

出神的顧芳瑜忽的一愣，轉頭就看到顧川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自己旁邊，還一副好奇的模樣。

她忽的皺起眉來，道：“書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什麼？”顧川一愣，一時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便看向慕仙兒，對她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慕仙兒本就心虛，又被他這麼一看，頓時慌得不行，強扭過頭去撇嘴道：“我可什麼都沒說，要是有也是她自己猜出來的，可怪不到本聖女的頭上！”

到底是什麼事情？顧川聽她這麼說，更加迷惑了，回過頭看向顧芳瑜，輕咳道：“姑娘能不能說的明白些？”

“你是皇城的人？”她問。

顧川點了點頭：“嗯，怎麼了？”

“你家是不是很顯赫？”顧芳瑜接著問道：“是不是有朝廷裡的大官？”

顧川想了想，道：“算是吧。”

她娘子是安北侯，他嶽父是英國公，都是武將中最頂個的人物，說是大官沒毛病。

“那你之前為什麼還要瞞著我。”顧芳瑜聽完氣打不一處來，噘著嘴道：“我隻當你是江湖勢力的傳人，卻沒想你真是朝廷的人，你之前還與我說絕對不是朝廷的人呢！”

原來是因為這個……顧川忍不住笑了笑：“誰跟你說，家中有人當官，那其他人便也是朝廷的人了？”

“難道不是嗎？”顧芳瑜皺眉。

顧川麵不改色道：“當然不能這麼算，即便是勳爵貴族的家人，朝廷是朝廷，當官可以算是朝廷的人，沒有官身那就不能算。”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顧芳瑜哼聲扭過身去，不再看他。

“那就當我是強詞奪理吧。”顧川沒有和她多解釋，起身便朝屋裡去了。

顧芳瑜聽到腳步聲遠去，立馬扭過頭看去，見他真離開了，一下瞪大了眼：“臭書生，你……你就不與我多說兩句嗎！”

多說兩句，我就原諒你瞞著本姑娘的事了，你怎麼就不知道看臉色行事啊！

真是個木頭，怎麼這樣的人身邊還能有這麼多絕色女子，真是叫人火大！

“咯咯咯~”慕仙兒笑的花枝亂顫，揶揄道：“本聖女早跟你說過，他是這樣的人，不要和他對著乾，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了吧？”

“聽本聖女一句勸，你若是真想留在他身邊，最好還是和阿竹一樣，什麼都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隻要聽話就好了。”

顧芳瑜聽著，看了一眼不遠處抱著劍的阿竹，眼中浮現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但很快，她又鼓了鼓嘴，哼一聲起身朝屋裡走去。

若照彆人有樣學樣，那才是落了下乘，她顧芳瑜便是這般的人，如何能憋著一句話不說。

那樣就不是她自己了。

……

即便是入夜了，許多人都睡不著，其中便有夏長君，其實現在時日還早，在揚州許多人的眼中，晚上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你怎麼來找我了？即便是覺得無聊煩悶，也該去那青樓酒樓裡找快活。”

院裡掌燈，顧川手裡拿著點心，細細的品嘗，邊問坐在對麵的夏長君。

“真是羨慕古兄這樣好的心態，即便是要做這樣的大事，也是雲淡風輕。”夏長君感慨著說道。

他忽的回味過來，挑眉不確定的問道：“古兄……你不會是沒有放在心上吧？”

那可是一州之地的刺史啊，他們居然要對這樣一個封疆大吏動心思。

即便是他二叔，在官府當差幾十年的人，瞧著也是忙上忙下，已經兩腳不沾地。

而顧川這個主謀呢？卻像是不乾他的事一樣，白日還聽說他出城遊玩了，瞧瞧這作態，哪是個要做凶險之事的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對付的隻是尋常街頭巷尾的惡霸呢。

顧川幾口將點心吃了，拍了拍手，道：“夏兄以為，我今天出去做了什麼？”

“聽下人說，是去城外踏青……說起來現今又不是春時，有什麼好看的？”夏長君想不太明白，搖了搖頭道：“便是真要去看什麼風景，也該叫上我，這周圍一片我熟啊！”

“那我今日所去的地方，夏兄隻怕還真沒去過。”顧川輕笑了一聲道。

夏長軍眉梢挑了挑：“古兄這話說的太滿了吧？我自幼長在揚州，這裡不管是城中的哪條街哪道巷子，還是城外的山山水水，就沒有我沒去過的。”

“瓊山，夏兄可去過？”

“這是自然，當初陪我爹一同出門，那時還下著大雨，我坐在馬車裡瞧見外邊兒，一條翠綠的大河穿山而過……”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夏長君咂吧咂吧嘴，回憶了一下兒時出遊的場景，回過神後問：“古兄去了瓊山？”

“嗯。”顧川點了點頭：“揚州鹽幫就在那裡。”

“鹽幫……”夏長君一愣，忽然就反應過來，他驚訝的看著他道：“古兄在瓊山找到了揚州鹽幫？！”

“不是我找到的，是秦姑娘找到的。”顧川搖了搖頭，接著說：“秦姑娘在鹽幫中有舊人，有她在我才能入得了鹽幫的地方。”

其實在鹽幫的寨子周圍，有許多的眼線布置，這些都是顧川剛剛才知道，是阿竹告訴他的。

這麼多年了，鹽幫在瓊山這件事情雖然有流傳出去，便是夏永安也曾聽說過。

但卻沒有人真正見過，可能有人去瓊山找過，但最終是沒有確切消息的。

這和瓊山很大有關係，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鹽幫對那裡保護的很好。

“原來如此，我便說古兄怎會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去踏什麼青，原來是去做正事。”夏長君笑的燦爛。

他又小聲的問：“那古兄可曾打探出了什麼？又或者可曾得了什麼消息？”

“沒有。”

顧川搖了搖頭，迎著夏長君疑惑的目光，接著說道：“倒是和鹽幫幫主，還有一些幫眾混了個眼熟。”

“呃……就這樣？”夏長君一時不解，但也有了自己的猜測：“我知道了，古兄是想和他們混熟了，這樣才好打探消息？”

“不是。”顧川搖頭否定。

夏長君更迷糊了，他齜牙咧嘴的撓了撓頭：“古兄，那你是去做了什麼？我腦子不聰明，就不要叫我再想了，想也想不明白，索性直接說了吧。”

“哈哈哈……”顧川哈哈一笑，點了點頭：“那就不賣關子了，這件事情我不太想讓鹽幫參與其中，其實也沒有讓他們參與進來的必要。”

“我與那鹽幫的幫主說了，讓他們今後不要再做販運私鹽之事，我會給他們一門謀生的法子，也免得今後朝廷查下來，讓幫眾遭了災。”

夏長君聽著這些，想了半會兒才想明白了，對顧川這做法倒是沒有什麼好說的，隻是有點好奇他說的那謀生的法子。

“古兄，你說的法子是什麼？揚州鹽幫的人不在少數，若有其他謀生的辦法，也不至於淪落到去販運私鹽了。”

顧川淡淡的回道：“明日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倒是可以來這裡看看。”

“呃……這我能看嗎？”夏長君有些不確定：“若是古兄你獨門的東西，我就不用看了。”

這樣厲害的法子，想來是什麼獨門之術，就像是他們夏家管理商會，還有商會中某種商品一樣，那是彆家沒有的東西，是能賺錢的秘密。

顧川能夠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就已經當自己是真兄弟了，如何還能得寸進尺？

“無礙，便是知道了也無妨，我相信夏兄的為人。”顧川淡笑著說道。

夏長君又是一陣感動，這種不拿他當外人的感覺，才是最叫人喜歡的。

“夏兄的拳法練的如何了？”顧川隨口問了一句。

夏長君一時有些窘迫，猶猶豫豫的說道：“還是與古兄你教我時那般，沒有什麼長進。”

他歎了口氣道：“古兄教我拳法時，我當是自己天資聰穎，進步神速，想著或許當初是我所練的武功不對，所以才顯得天賦平平。”

“實則書古兄你教的太好了，不管是什麼錯漏的地方，都能一眼看出來，還告訴我該如何改正，如此才那般練的順些。”

“但隻要沒了古兄的教導，我便還是那個我，照樣沒有多少長進，練了一天的拳法，也不及古兄你教導一刻鐘，唉！”

顧川唇角微揚，見他一副自我懷疑的模樣，出言安慰道：“夏兄，練武豈是如此容易之事？當是要時時勤練，日積月累之下才能有所收獲。”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上天，道：“切記不可半途而廢，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將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其實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天才，一做事就成功的？大多數人的成功，都是用遠超常人的汗水換來的。

哪怕是顧川這樣的人，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又受了多少的委屈，栽了多少的跟頭呢？

想常人所不能想，行常人所不能行，當為上上之道爾。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將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夏夏長君細細品味這句話，一時間眼含熱淚。

“古兄能說出這般醒世良言，想必也是受過常人所不能忍的苦楚，是以才有如今這樣的實力。”

“連古兄都這般，我又怎麼能自怨自艾？方才那幾句就當是隨口一說的廢話，且隨風叫它散了罷！”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那屋簷下一道笑聲響起，顧川連同夏長君一齊看去，卻是蕩著秋千的慕仙兒。

見兩人看來，她忙憋住笑，到了一半又忍不住了，放聲笑了起來。

直到顧川開口，她方才竭力憋住。

“你在笑什麼？”顧川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咳咳……就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有點忍不住，你們當我不在就好了，不用管我。”慕仙兒繃著臉說道。

心裡已經不知道吐槽了多少句，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卻沒有一句是真的。

顧川到今時有受過什麼苦嗎？慕仙兒反正是沒有看到過，倒是甜頭讓他不知道嘗了多少。

夏長君沒有在院子裡停留多久，聊了一會兒後就抱拳離開了，臨走時說什麼要努力練拳，今夜不累就不睡覺了。

顧川沒有勸他，少年人一時腦熱上頭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前世，他也有某個時候想鍛煉，然後做幾個動作又躺下的時候。

真正能練的人不用說，他也會去練，不想練的人即便是說通了，他自己也會裝糊塗的。

“你……做什麼？”

正晃蕩著的慕仙兒，看到朝自己走來的顧川，一時有些發怵，心虛的開口問。

“怎麼好像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剛才回來的時候是這般，現在也是這般？”顧川無奈的道：“難道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還會把你吃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說不得什麼時候就吃乾抹淨了……慕仙兒心中腹誹，臉上卻是恢複如常，問道：“怎麼了？有事找本聖女？”

“確實有事。”顧川點了點頭，道：“明日你且去按照我與你說的，叫夏家的下人準備好一些東西，待會兒我會將那些東西寫在紙上，按照那上麵的照做就行。”

慕仙兒：“……你與那夏長君關係莫逆，這種事情還需要吩咐本聖女去做嗎？還有，你自己就在這兒院子裡，你自己不能去吩咐？本聖女可不是你的仆人！”

“不要犟嘴。”顧川麵無表情道：“還沒有算你剛才嘲笑我的賬，不然今夜罰你蕩一晚上秋千。”

“哪有！”慕仙兒瞪眼怒視他，旋即又語氣一軟：“那你就這麼糟踐本聖女？成天乾這兒乾那，你自己也總該做點什麼吧？”

“我？”顧川打了個哈哈，伸著懶腰轉身去：“今日白天裡爬山太累了，而且一整天都在馬背上，著實勞筋動骨，需得好好休養才是。”

慕仙兒：“……”

所以，其實是要偷懶對吧？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真是……

晨光熹微，曦日初露於地平之端，蒼穹由深藍漸染為淡紫，宛若佳人初醒，輕揭夜色之帷。

朝霧繚繞，若薄紗輕籠大地，為萬物披上一層紗幕。

鳥雀始鳴，清音悠揚，穿雲裂霧，為新日之始奏響歡暢序幕。

房門打開，顧川望著初升的朝陽，抬手遮了遮並不刺眼的陽光，接著便看到院中幾道身影在忙碌。

“這個放在這裡，對，把這個挪過來一點，草灰燒好了？先放一邊吧。”

慕仙兒指揮著夏家的幾個家仆，將東西都放好了，忽的瞧見已經睡醒的顧川，便撂下活兒走了過來。

“都準備好了？”

不等她開口，顧川便先問道。

慕仙兒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睡的香，本聖女給你忙裡忙外的做事，也不知道先問聲好的。”

“好好好……”顧川點了點頭，接著道：“三聲夠了嗎？”

“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慕仙兒氣不打一處來，哼聲道：“既然醒了，自己去乾吧，本聖女不乾了！”

“剩下的也用不著你了，好好在一邊兒看著吧。”顧川毫不在意的道。

他這般態度，又叫聖女好一通氣。

“急了？”看著顧川走過去，慕仙兒耳邊忽的傳來一聲調侃，她扭頭看去，卻是顧芳瑜站在一旁，叉著手看戲。

“聽本姑娘一句勸，想要留在他身邊，就不要想著事事與他作對，要順著他的心意才行。”顧芳瑜咧嘴笑道。

慕仙兒：“……”

真是天道好輪回，昨日她才說過的話，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吧，她自己也做不到，這人嘴裡冒出來的話著實太過氣人，真想不到有誰能受得了。

不對啊，他對阿竹和自家娘子，甚至那個小丫鬟小橘也不是這樣的，怎麼就自己這樣？

嗯……自家師尊好像也是這樣，還有這個小偷，這麼想一下就平衡了些，慕仙兒暗道沒必要氣，反正又不止自己一個。

且瞧瞧他要做什麼？

如此想著，慕仙兒瞥了一眼顧芳瑜，輕哼一聲便追了上去，顧芳瑜倒是不在意，她笑的開心，自己扳回了一城。

秦緋煙也起來了，瞧見顧川站在一堆東西麵前，這裡瞧瞧那裡看看，一副深思的模樣，忍不住走向前來，好奇的問：“顧……古公子，這些東西是……”

一長條竹子，還有一口鍋，幾袋子的糧食，旁邊那那一盆是……草木灰？盆裡裝的是什麼，看著像是熬好的豬油。

“秦姑娘醒了？”顧川回過頭看向她，笑著道：“姑娘還記得昨日在寨中我說過的話嗎？”

秦緋煙聞言，先回憶了一下，又瞧著地上這堆東西，不確定的語氣道：“公子的意思是，這些就是昨日說的給寨子裡的人謀生的法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對。”顧川點了點頭，指著地上那一堆東西道：“有了這些東西，養活寨中人並不是什麼問題，甚至可以讓他們過的很好。”

說實話，秦緋煙有些看不懂，不過既然顧川說的這麼篤定，那就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她問了一句。

顧川道：“倒是沒有，姑娘在一旁看著就好了。”

“說起來，我也隻是記得大概，可能還需要試驗好一會兒才能成。”

肥皂這東西，顧川記得大概的製作流程，這些以往其實都有人教過，需要的時候他能記起來就行了。

當然，記起來和自己親手製作還是有所區彆的，所以他也不能保證能夠一次就成功。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隻要肯嘗試，成功就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書生，你這是要做什麼啊？”顧芳瑜忍不住好奇心，開口詢問。

“不要問，待會兒做出來你就知道了。”顧川說著，衝她招了招手：“你來幫忙。”

顧芳瑜：“……”

剛剛還說不要秦緋煙幫忙，轉頭就開始使喚自己，所以區彆對待是嗎？

不對，他興許是當她是自己人，所以才讓她參與進去……顧芳瑜如此想著，本來不太樂意，一下子就熱情高漲起來。

“書生，要不要讓……阿竹，和慕仙兒也來幫忙啊？”

“不用，你來就夠了。”

“為什麼隻叫我一個？”

“你好使喚。”

……

謊言往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顧芳瑜剛升起來的熱情，一盆冷水下來，瞬間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倒也沒有罷工，隻是臉色有些難看，聽著顧川的指揮做事。

製作肥皂的流程其實很簡單，就算是堿也是很容易得到的，當然這個時候還沒有堿的概念，想要提取就得燒草木灰。

草木灰已經燒好，接下來的流程就簡單許多了，按照記憶中的流程，和熬好的豬油混合就行。

顧芳瑜將草木灰放進水裡，然後攪拌好了之後還需要過濾，將裡麵臟的東西儘量除去。

接著，把堿水倒進還沒有冷卻的豬油裡，繼續進行攪拌。

“這……”顧芳瑜一邊攪拌，看著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堆黏糊糊模樣的豬油，一時有些驚訝。

她回過頭看向顧川，問：“書生，這是怎麼……”

話還沒有說完，顧川仿佛知道她要問什麼，立馬開口道：“有臟東西。”

“？”

她先是一愣，旋即想起了什麼，立馬氣鼓鼓的撇過臉去，不再搭理他了。

當日在無定城的時候，那客棧院子裡，晚上圍著火盆時也是這樣的。

那時他還樂意解釋一句，現在乾脆就隻剩下臟東西三個字了。

顧川懶得解釋了，反正她也聽不懂，也不光是她聽不懂，這裡應當是沒有一個人能懂的。

豬油和堿混合，會變得粘稠，這個叫皂化反應，混合之後產生出來的東西，便是肥皂。

“好了，差不多了。”看著已經可以了，顧川便開口叫停。

他走向前，用手沾了一點，接著放進一旁的水中，輕輕揉搓了一下。

“怎麼樣？”顧芳瑜小聲的問，生怕自己這參與製作的東西沒成。

顧川抬起手看了一下，而後笑著點了點頭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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