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起,劍光透出寒意,少年揮劍起舞,卻帶著幾分意興闌珊。
待他收劍站定,一旁的巳蛇眸子微微有些凝重,目光打量道:“你這劍法怎麼看起來軟綿綿的,卻又給本座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說著,她挪過目光,看向院牆上的阿竹道:“感覺不是和她一個路子,本座闖蕩江湖這些年來,也沒有見過使這般劍法的人,誰教的你?”
顧川兀自走到桌旁,飲茶道:“我師傅叫張三豐。”
巳蛇聽著這名字,仔細的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道:“張三豐?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他老人家早已得道,羽化飛升了。”顧川輕笑一聲,隨意的回道。
聞言,巳蛇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真有人能飛升成仙?”
顧川嘴角一扯,“說你蠢還不承認,若有這樣的師傅,我還會在這院子裡待著?”
“你騙我?”
巳蛇翻了個白眼,頗為無語道:“與其說是你自己悟出來的,倒不如相信你有個飛升的師傅。”
不然,也太可怕了些。
一個人文道天資橫溢,武道上也遠超常人,如此文武雙全者,太過完美了,世上不應當存在這麼完美的人。
想到這裡,她眼睛一轉,又好奇的問道:“以往你練武的時候,總是將本座與仙兒支開,怎的今日開始不攔了?”
顧川在椅子上躺下,聽著她的話,笑了笑道:“是阿竹與我說,劍法過了最初之後,旁人再看就看不懂了,便是宗師也是如此。”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他的劍法也算是小有所成,按照阿竹的說法,那就是已經踏入了先天層次,和他自身武道境界相匹配了。
當然,距離阿竹那樣的,還差的很遠很遠。
“嗬嗬……”巳蛇冷冷一笑,問道:“本座記得當時和你說過這個,怎麼本座的話就不信,那黃毛丫頭的話你就信了?”
“你配嗎?”
“我……你……!”她一下瞪大了雙眼,這句話瞬間就把火氣點燃了。
小橘忽然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包東西。
顧川瞧見,笑著問道:“小橘,你拿著什麼?”
“少爺,是剛才有輛馬車停在門口,一個丫鬟交給程伯的,程伯讓奴婢拿給少爺看看。”小橘說道。
“哦?”
顧川眉梢一挑,一邊接過一邊問:“沒有還回去嗎?”
小橘搖了搖頭:“程伯說那人放下東西就走了,沒來得及還回去。”
這倒是奇怪了……顧川思索著,目光落在手裡的東西上麵,伸手將綁繩拆開,又把蒙布一掀,一個長盒子便顯露出來。
打開盒子,裡麵的東西映入眼簾——一幅畫,一個信封。
“幫少爺打開一下。”顧川將畫遞給小橘,讓她幫忙打開,自己則去拆信封。
“哦。”
小橘點點頭應下,接過畫將其打開,院中幾女的目光一下被彙聚過去。
“咦?”
“嘖~”
“這……”
聽著這一道道奇怪的聲音,正在拆著信封的顧川一愣,而後跟著抬起頭來。
那幅畫頓時入眼,是一個俏麗的女子,身穿長裙,站在花圃前,手持團扇,眉眼含羞,好不惹人憐惜。
顧川算是知道她們為什麼一個個語氣奇怪了,也猜到了這信封裡是什麼,頓時就沒了拆開的心思。
他將信封一並遞給小橘,擺了擺手道:“以後這種東西,一並扔了,不用收,也不用拿給我看。”
“好的少爺。”小橘倒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知道聽少爺的就對了。
“小橘,給我看看。”
一旁的巳蛇好奇信封裡是什麼,從小橘手裡拿過信封,拆看一看,頓時目光越發古怪起來。
“師尊,寫了什麼?”慕仙兒好奇的湊過來問道。
她把信放到徒弟麵前:“你自己看。”
“噗嗤~”
慕仙兒是個憋不住的,看完之後頓時笑出聲來:“居然有人上門表明心意來了?很不錯嘛,還是個官宦家的小姐,長得也是標致。”
她看向顧川,笑盈盈道:“你怎麼不應下?”
顧川麵不改色,隻是淡淡道:“你和巳蛇,今天把茅房打掃乾淨。”
兩女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
“好笑嗎?”他站起身來,衝著兩人哈哈笑道:“很好笑啊,哈哈哈!”
“你……你讓本座掃茅房?!”
巳蛇一瞪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顧川挑眉笑道:“對啊。”
“我……唔!”巳蛇還要說什麼,卻被慕仙兒捂住了嘴,她看向顧川,一副氣衝衝的模樣:“掃!就!掃!”
“很好,懂事。”顧川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直到這時,慕仙兒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捂住巳蛇嘴的手。
“哼~攔住為師做什麼?本座堂堂宗師,他豈敢如此辱我!”巳蛇氣得不行。
慕仙兒拍了拍胸脯,有些後怕的道:“師尊,莫要與他爭執,若是再多說一句,我們就不是隻掃一天了!”
“他敢?!”
慕仙兒重重點頭:“他真的敢!”
……
“禁軍副統領被殺了?”
顧川坐在屋簷下,嘴裡吃著小橘洗來的李子,麵不改色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蒼風坐在一旁,回道:“昨天夜裡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死法和之前的齊大人如出一轍。”
說到這兒,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李子,拿起來繼續道:“這案子現在是刑部和皇城司一起查,主審是刑部左侍郎申同。”
“姐夫,現在是不是陸家已經沒有嫌疑了?畢竟他們都被抓了,這副統領的死跟他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顧川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目前來看,隻是有人已經下場對弈了,後入場的這位不想讓前一位得益而已,陸家遠說不上沒有嫌疑。”
聽著這話,蒼風狐疑道:“難道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可要陷害陸家的是誰呢?”
“形勢不明朗,多猜無益。”
顧川將果核吐掉,指了指桌上的李子:“喜歡吃就多吃點。”
“哦。”蒼風應著,將手裡的李子塞進嘴裡,一口下去,表情頓時扭曲,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嘶~姐夫,你不覺得酸嗎?”
顧川咧嘴一笑:“酸啊。”
“那你……我……”他一下子明白了什麼,齜牙咧嘴的吐著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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