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和顧川掰扯後的王鴻並未立刻離開,他信步朝著一處雅致的看台走去。
那兒,沈矜雪靜靜地坐著,手捧一卷書,輕紗遮掩,仿佛一幅清麗的畫卷。
兩個丫鬟眼見王鴻走來,福身行禮:“王公子好。”
王鴻微微頷首,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那道捧著書卷、端坐著的倩影所吸引。
每次看見她,都讓他感到格外驚豔,這樣的女子,才是他內心深處所渴望的伴侶。
他將駿馬交給一旁的仆人,快步地走到看台內,一副溫文爾雅地模樣坐下,輕聲問道:“矜雪,又在看話本嗎?”
沈矜雪並未抬頭,隻是聲音清冷地回應:“不要叫我矜雪。”
話語中的疏離之意,顯而易見。
然而,王鴻對此並不以為意。
他早已習慣了沈矜雪的這種態度,甚至覺得這是她獨特魅力的一部分。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書卷上,隻見封麵上寫著“詩集”二字。
王鴻微微一笑,試圖找到共同話題:“我最近也對詩詞頗有興趣,沈小姐若是有什麼不解之處,或許我可以為你解惑。”
沈矜雪翻書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抬眸望向前方空處,聲音如清泉般悅耳:“那麼,王公子可知《清平調》這首詩,所描繪的是何人呢?”
王鴻聞言,不由微微一愣。
對於幾日前上林苑詩會的盛況,他自然也有所耳聞。
那幾首膾炙人口的詩詞,早已傳遍了整個皇城,其中尤以《清平調》最為出色,可稱絕世佳作。
雖然王鴻出身官宦之家,從小便受到文學的熏陶,但他的誌向卻在於武學。
因此,他的文學造詣並不算深厚。
更何況,這問的也不是詩詞鑒賞,清平調寫的是誰,他怎麼知道?
此刻麵對沈矜雪的問題,王鴻略一沉吟,才緩緩開口:“這個問題,恐怕隻有那位創作出《清平調》的才子才能解答。
不過在我看來,沈小姐的風華絕代,完全當得起這首詩的讚美。”
沈矜雪聞言默然不語,再次低下頭去專注於手中的書卷。
王鴻見狀,又換了個話題,試圖拉近彼此的距離:“沈小姐的話本呢?怎麼今日改看詩集了?”
沈矜雪淡淡地回應道:“話本已然陳舊,無需再看了。”
說罷,她輕輕合上詩集,起身離開。
王鴻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
他走出看台,叫住了一名丫鬟詢問情況。
丫鬟停住腳步,問道:“王公子,有什麼事嗎?”
“你家小姐這是怎麼了?”王鴻問。
雖然以前也這般不搭理人,但像今日這樣沒幾句話就走的,還是頭一次發生。
莫非在他沒來的這幾天,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丫鬟起初還保持著謹慎的態度,並未開口。
王鴻見狀,直接扔了一錠銀子過去,丫鬟接住銀子,態度立刻變得熱情起來。
“王公子你知道古川嗎?”丫鬟小聲的說道。
“古川?就是那個寫出《清平調》的才子嗎?”王鴻眉頭微皺地問道:“他和沈小姐有什麼關係?”
丫鬟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無人注意後才小聲說道:“最近小姐一直在打聽古川公子的消息。”
她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這錠銀子隻能透露這麼點,再多她也不敢說了,怕被打死。
說完這些,她便匆匆離開了。
古川?
王鴻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先是顧川,現在又來了個古川,難道他與“川”字天生犯衝嗎?
……
馬球賽結束後,顧川牽著步景離開了上林苑。
回到東籬居時,天色已微微泛黃。
門前,一群孩童嚷嚷鬨鬨地跑過,隻見虎子娃老遠便喊道:“郎君!郎君!”
清脆悅耳的聲音,卻是童真洋溢而出的熱情。
顧川走過去,摸了摸虎子娃的腦袋,柔聲笑道:“天快黑了,你們玩得太晚了,該早些回家才是。”
虎子娃沒有接話,他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顧川牽著的馬,問道:“郎君,這是你買的馬嗎?真好看。”
顧川哈哈一笑,從袖口掏出一塊精美的糖果,遞給了虎子娃。
虎子娃的眼睛頓時一亮,他接過糖果,臉上滿是欣喜。
“郎君,我以後也要騎馬,還要打北蠻!”虎子娃吃著糖,揮舞著小拳頭,豪氣乾雲地說道。
顧川眯著眼笑道:“誌向不錯啊,不過你知道北蠻在哪兒嗎?”
“在……在那兒!”虎子娃轉了半圈,胡亂指了個方向,然後看著笑盈盈的顧川,他的臉突然紅了。
旋即有些慌亂地解釋:“現在不知道,長大了肯定就知道了,郎君莫要小瞧了我。”
他的聲音逐漸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
“自是不會小瞧的,虎子娃有這般誌向,已經很了不起了。”
顧川拍了拍他的腦袋,哄著道,“不過北蠻離得遠,想打他們,得把身體看好才行,嗯~就從早點回家睡覺開始如何?”
“好!”虎娃子認真地點頭應下,雖然他還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哄了一番孩童後,顧川便朝著自家宅門走去。
“公子!”
門口的兩名護衛躬身行禮,其中一人上前接過韁繩。
“程伯,買些上好的草料,好生喂養這匹馬。”顧川叮囑道。
這兩名護衛是親兄弟,年紀大些的叫程伯,年紀小一些的叫程仲。
馬是好馬,草料自然也是要好的才行,不然養壞了豈不是糟蹋了?
拋開這個不談,就說它是皇後娘娘禦賜的馬,也必須要好生喂養,不然若有人拿這一點來攻訐,就太白給了。
“是!”程伯恭敬地應道。
顧川吩咐完,便走進院子,小橘正在給花圃澆水。
聽到動靜後,她回過頭來,看到顧川回來立馬露出了甜甜的笑。
“少爺,您回來啦?”
小橘放下手裡的小木桶,歡快地迎了上來。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顧川頓時覺得一天的疲憊似乎一掃而空了。
“嗯,回來了。”顧川微微一笑應道,接著又摸了摸肚子道:“飯已經快做好了吧?我有些餓了。”
累了一天,也該祭一祭五臟廟了。
“快做好了,奴婢去廚房催一催。”小橘說著,快步朝廚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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