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少爺……
團圓失落地抿了抿唇角。
他那時原以為少爺會來救他離開鐘府的,他就等,一直等。
等來了恩人暗中治好了他的傷,都沒等來少爺。
以前在府裡的日子雖然時常受欺負,可他和少爺還有夫人一起,也不覺得難熬,三個人齊心互相照顧,更覺得心裡暖暖的。
後來他一個人在府裡的日子就太難熬了。
因為少爺惹了主君主母不快,府上那些下人也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人人都欺負他,讓他做最臟最累的活,讓他睡不好覺,吃不好飯。
在這個時候,他卻聽聞少爺在外麵不僅開了酒樓,還開了分店,搖身一變成為酒樓大東家。
那一刻他高興極了,因為少爺真的如他所說,成就了一番天地。
他不求少爺帶他吃香的喝辣的,隻要少爺不忘了他,將他從這府上帶走就好。
他又等,從最初的期盼,即便是乾臟活累活,隻要想著少爺會風風光光回府把他帶走,他就乾什麼都有勁。
可他等不來。
從酒樓開到書局,他都沒等來當時承諾他的少爺。
漸漸地,團圓也就不期待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主母身邊的人叫了他出去,他以為又要挨打,或是做些什麼臟活累活。
卻不想在鐘府後門的巷子裡,他見到了夫人。
夫人比以前變了許多,麵對主母說話時候,竟也不卑不亢的,看著主母將他的身契拿出來之後,從懷裡拿出銀票。
就這樣,他再也不用在鐘府吃苦了。
跟著夫人來了好再來酒樓,幫著一起做事。
得知少爺回來的時候,團圓心裡雖然對少爺不管他的事有些怨,但還是想見到少爺。
可剛才那樣……
團圓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少爺陌生得很。
團圓上前和張氏一起收拾碗筷,忍不住開口:“夫人……少爺他,似乎變了很多。”
張氏頓了頓,勉強扯起一抹微笑:“經曆了這樣多的事,人怎麼能不變呢?連我都變了。”
屋裡沉默了一會,一時間隻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兩人捧著收拾好的碗筷碟子出門時,團圓忽然開口:“夫人骨子裡沒有變,還是當年那個看我在府裡餓肚子,把少爺的吃食分我一半的性子純善的夫人。”
張氏眼前浮起當年兩個瘦瘦小小的男孩站在眼前啃餅子的畫麵,小時候都是一樣的清瘦但臉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兄弟。
是啊,一個人再怎麼變,骨子裡的性子是變不了的。
“倒是少爺……”
團圓皺起眉一時不知該怎麼形容,隻得用最簡單的詞句表達他此時的感覺:“自從那次失去記憶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換了個人……似的?
仿佛有一道靈光驟然在張氏腦海中閃過,她倒吸一口涼氣。
拋開容貌外在,如今的鐘朝辭,和從前在鐘府的鐘朝辭,說話行事還有性格,完全是兩個人。
最初的時候,還時常會說很多她和團圓聽不懂的話。
又放棄科舉轉而從商,想出了許多她從沒見過的點子。
但那時她和團圓都以為是傷到頭部的緣故,如今細想,如果是從那個時候就換了一個人呢……
一絲涼意隨著這個念頭在張氏的脊背後升起,驚悚的同時又讓她感到不可置信。
鬼神之說,人人都信,卻不是人人都見過。
可除了鬼神之說,張氏也想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解釋,朝辭從生病到病好,一直都是她和團圓寸步不離地照顧,從沒離開過眼皮子底下。
一個文官府中不起眼的庶子,誰又會費儘心機地去找出一個容貌相同的替代品調換她的朝辭呢?
……
天牢。
“動作快點啊,隻管送飯,不該打聽的彆打聽,多餘的話也彆說。”
獄卒頤指氣使地吩咐,從其中一個送飯的人身邊走過時,不經意丟下一句:“最裡麵那間就是,大人快些,要是被發現了,我這份差事也要保不住了。”
“知道了。”
穿著麻布素衣的青年應了一聲,提著食盒快步往走廊儘頭的牢房走去。
天牢年久失修,四處都破敗不堪,還彌漫著難以言說的氣息。
來的時候外麵豔陽高照,卻絲毫照不進天牢裡麵,陰冷潮濕。
蘇徊抿了抿唇角,這裡怎麼看都不該是衛九思該待的地方。
很快走到牢房儘頭,隔著木頭欄杆,他看到衛九思躺在木架床上。
木架床不夠長,衛錚一條長腿耷在床下,另一隻長腿隨意屈起,手臂橫在眼擋著天窗中傾瀉進來的一縷光,泛黃的囚服穿在他身上稍顯單薄,勾勒出健碩身材。
可衣服上的斑斑血跡,讓蘇徊完全沒有心思欣賞。
他放下食盒,發出噠的一聲,衛錚聽見了,動都沒動一下,聲音聽著也有氣無力的,“放那就行。”
沒有像往常一樣傳來腳步聲,或者奚落的聲音,而是鎖鏈碰撞的叮當聲。
衛錚皺了下眉,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穿著雜役夥計衣服的人打開了牢房門鎖,食盒也被他帶了進來。
“我怎麼記得還有一日,你——”
衛錚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清了這名雜役的臉。
笑意先於任何思緒在唇角展開,衛錚騰一下從木架床上坐起身,發出吱呀的聲音,眼神也瞬間亮了:“你怎麼來了?”
“噓。”
蘇徊抬手在唇邊做了個手勢。
衛錚的目光在他細白好看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繼續落在臉上,十分新奇。
他從沒見過那樣愛好乾淨整潔的蘇景南打扮成現在這個樣子。
“時間不多。”
蘇徊在桌上打開食盒,飯菜噴香,顯然和牢飯不是一個待遇,他邊弄邊說:“我這幾日一直在調查岐北山遇刺一案,幸好大理寺卿對我頗有欣賞,通過一些關係我看到了一些案件細節的證據。”
“那些府兵身上的腰牌的確是出自威北侯府,但我仔細調查過了,那些人雖頂著你們府兵的身份,樣貌卻是不同的。”
“也就是說,他們與侯府並無關係,有人找了他們以威北侯府府兵的身份行刺陛下,開始我還不能確定背後的人是誰。”
“直到我順著那些死士的源頭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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