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才不引人耳目啊。”
江敘眉宇間皆是坦然,好似沒有半點旁的心思似的。
賀蘭玦低笑,“我知道了,夜裡我會讓沉梟去接你。”
江敘心裡浮起一個想法,唇邊的笑很是微妙,他先不說,等到了夜裡再跟賀蘭玦說。
湖麵波光粼粼,夕陽暈成紅色與之相連,應和倒映在水麵上的亭台樓閣,繪成一幅畫卷。
“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府了,再待下去怕是會惹人生疑。”
江敘起身,伸手理了理裙擺,與賀蘭玦對視一眼,轉身往九曲橋上走,忽而又頓住轉身。
賀蘭玦一時不察,未收回的視線被江敘抓個正著,索性便也沒有慌亂躲避,淡聲問道:“怎麼了?”
江敘沒說話,而是又大步轉了回來,停在賀蘭玦麵前,又在沉梟錯愕的眼神中俯身湊到男人耳畔低語。
“我可以救你的。”
賀蘭玦唇角微微牽起唇角,剛要點頭說嗯,就又聽他說:
“潯之哥哥,你信我。”
似有一陣微風從麵上拂過,溫熱柔軟,輕柔地像是錯覺。
一直到賀蘭玦回神,嫩黃色的身影早已不在眼前,在九曲橋上走遠了,裙擺蹁躚似蝴蝶振翅飛躍。
“王、王爺,”沉梟震驚到失語,指著江敘走遠的背影,“小公爺他剛才、剛才是親……”
他不敢問了。
但是他家王爺微微笑著,心情看起來很是不錯地嗯了一聲承認了。
是親他了。
還叫他潯之哥哥。
沉梟現在終於反應過來先前他察覺到,自家王爺和江敘之間奇怪的氣場是什麼了。
他對喜歡沒有明確的定義,也不覺得他家王爺和江敘都是男子,這樣在一起有什麼奇怪,或是不合適。
沉梟隻覺得,如果他家王爺能一直像現在這樣高興,那一切就都是好的。
隻是這個藥方……
他不是覺得江敘會害他家王爺,就是對江敘會醫這件事,心裡存疑。
“王爺,要不要送去給沈神醫看看,再去抓藥?”
賀蘭玦淡淡道:“不必了,他既然能號出我體內有毒,還能準確說出是何種毒,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是哦。
還未尋到沈潺神醫之前,哪怕是宮裡的禦醫都不曾診出他們王爺是中了毒,無法行走並不完全是因為被馬蹄踏過雙腿。
沈潺說牽機毒是距今五十多年前朝失傳的秘藥,若是那箭上的藥量再多一些,若是他們王爺的身體再弱一些,都無法撐到找到他的那日。
也幸而禦醫醫術算是不錯,雖無法解毒,但也用藥為王爺吊了命,否則早就命喪黃泉了。
呸呸呸!隻有那些害他們王爺的人會命喪黃泉,他們王爺是要長命百歲的!
……
大理寺動作很快,從京兆尹府帶走了嶺南煤礦以柴崗為首的長工,還有被衛重澍欺壓的州縣百姓。
同時前去嶺南拿人的官差也派了出去,雙管齊下。
但自嶺南到京城,山高路遠,即便是快馬加鞭也要跑上三天。
更彆說衛重澍和那些同他勾結的州縣官員不會老老實實留在嶺南讓朝廷追捕,就算是抓到了,回京的路途恐怕也會被人百般阻撓。
這個大案沒個三兩月,怕是結不了。
還要去找朝廷各部調閱資料查詢,大理寺裡麵的官員都忙得團團轉,人手不夠還向比較清閒的部門借調了一些優秀人才。
比如,蘇徊蘇翰林。
蘇徊到了大理寺之後被分配了整理卷宗文書的工作,原本他在翰林院做的也差不多就是這些,換了地方也做得得心應手。
甚至他整理的,比大理寺官員整理的還要清晰有條理,引得大理寺卿都多看了兩眼。
得知他就是蘇丞相的兒子時,更是驚訝了一番。
鮮少有這樣的世家子弟如此低調的,隨後被身邊下屬告知,不是蘇徊低調,是他實時信息獲取的太慢了。
總之,蘇徊漸漸地就從整理文書,被分配到了一些更重要的任務。
比如審問犯人。
雖然前去嶺南捉拿的人還沒回來,但大理寺這邊已經順藤摸瓜抓住了一些京城這邊同嶺南州縣貪汙有瓜葛的人。
賀蘭珹那邊去了一趟威北侯府,動作很快,但大理寺這邊幾乎也是同時出動的,抓到幾個活口。
奈何他們心裡清楚自己犯的是死罪,咬死不說才能多活些時日,甚至抱著希望,四皇子會因此看到他們的忠心來救他們。
殊不知賀蘭珹在外麵急得團團轉,滿腦子都是想的怎麼在他們開口之前滅口。
沒等此事落定,宮裡倒先來了消息,聖上傳他進宮。
四皇子府的人接到消息,趕忙前去威北侯府通知。
賀蘭珹眉頭緊蹙:“舅舅,那些人……”
衛廷年逾四十,一張臉不苟言笑,威嚴得讓人不敢直視,“你自進宮去,我會想辦法處理他們,不要亂了陣腳。”
目送賀蘭珹離開,衛廷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嶺南衛氏一族的事,他一直都知道,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太當回事,所以並不知道除了貪汙朝廷在煤礦收益上的錢之外,還有那麼多大事。
賀蘭珹今日的表現也實在是,讓衛廷心裡覺得失望。
遇到些事就慌裡慌張地來侯府找他,這樣的心性如何能在奪嫡之爭中勝出?
可惜昭貴妃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有個公主雖然受寵,卻也隻是個公主。
要想延續衛家榮光,他就隻能繼續支持這個外甥。
此事說來也好解決,要想不牽扯到京城衛家,隻能斷尾求生,和嶺南那些烏合之眾劃清關係。
外麵還能運作,已經被抓到大理寺牢中的,處理起來就有些棘手了。
不能殺,也不能讓他們吐露真話。
衛廷思索盤算著,忽而想起一個人,抬手召來下人去喚小侯爺過來。
不多時,一襲玄衣勁裝剛從練武場上下來的衛錚邁入廳內,不冷不熱地喚了聲父親。
“嶺南一案,想必你聽說了吧?”衛廷端著父親和軍侯的架子詢問。
衛錚嗯了一聲。
“此時乾係我衛家,有些棘手,你去大理寺走一趟,傳幾句話給牢裡關押的那幾個人。”衛廷吩咐道。
衛錚揚了揚眉:“父親既知道此事牽連到衛家,如何會覺得我能踏進大理寺接觸到案犯?”
衛廷冷哼一聲,將剛端上手的茶盞放了回去,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以及他的不悅。
“那蘇徊不是被調去大理寺了?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的齷齪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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