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彆這麼對我 水蜜桃味 2154 字 2個月前

溫檸眸光閃了閃,撥了下耳邊的卷發,走回之前的位置坐下。

其實剛才一看到沈屹,她就猜到了他如此反常的原因。

畢竟在一起那兩年,經常能看到他露出這樣受傷掙紮的神情。

沈屹這個人壓抑又脆弱,其實很缺愛。

所以溫檸故意對他溫柔關心,甚至跟助理打電話的時候,特意沒關緊落地窗。

可她沒想到他會哭。

明明是個很驕傲很自尊的人,學生時代都沒見過他流淚,這會兒他居然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溫檸將手機放到一旁,左手扶著脖子,故作不解地問他:“你怎麼了?”

沈屹沒有抬頭,低著頭一勺一勺地喝粥,沉默了會兒才回聲:“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沈屹放下手裡的勺子,緩緩抬起纖長直挺的眼睫,點漆般的眼直直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昨天晚上,你和人在酒吧。”

“調情”這兩個字眼,讓他用在溫檸和其他男人身上,他說不出口。

溫檸眼底掠過一絲了然,隨後低下眸,牽動唇角笑了下,“原來是這樣。”

沈屹臉部肌肉繃緊,“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你想讓我解釋什麼?”她右手搭在玻璃水杯外沿,語氣還是那麼輕柔,漫不經心地。

沈屹捏緊了拳,克製著心中的妒火,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他是誰?你們什麼關係?”

溫檸確信,一起玩的朋友不會有人告狀。

那麼隻可能是不湊巧被沈屹認識的人看見那一幕,又轉告給了他。

所以沈屹不會知道她和陸舒揚的關係。

“不認識,昨天在酒吧第一次見麵。”說這句話的時候,溫檸連聲調都沒什麼波動,像是在談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聽到這個回答,沈屹緊繃的心弦微鬆。

雖然這改變不了溫檸出軌的事實,但至少比她對彆人動心,更讓他容易接受。

“你和他……”沈屹本意是想問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可出口之前還是換了更委婉的說法,“幾點分開的?”

“淩晨一點。”

這次溫檸沒說謊,陸舒揚送她回家後,本來打算留下,可是卻接到他爸媽的電話,又被叫了回去。

陸舒揚家境優渥,家教嚴格,父母都是思想傳統的知識分子,不允許他婚前夜不歸宿。上次他能留宿,是因為爸媽正好不在家。

“什麼都沒發生?”

“嗯。”

沈屹心中搖擺不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她的話。

沉默片刻,他繼續問:“為什麼找他?”

這次溫檸終於抬眸看向他。

沈屹這才發現,她眼裡噙著晶瑩,像是隨時都會落下來,水紅的唇瓣也抿在一起。

聽她的說話聲,沈屹一直以為她的內心毫無波動。

忽然看到她眼裡噙著淚,他沒預料到,一時怔在當場。

溫檸努力地逼退眼中的濕潤,聲音不由自主地帶上哽意,“那個人……長得很像高中的你。”

沈屹瞳孔驟然收縮,呼吸滯住。

當時看視頻隻顧著注意溫檸,沒分出太多注意力給她身邊的男人。

聽她提及,他才後知後覺地回憶起,那個男人長得確實有點像他。

所以,她在酒吧跟那個人親密,是因為把那個人當成他了嗎?

沈屹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不知道怎麼處理眼下這個複雜的情況。

過了會兒,他舔了舔乾澀的唇,嗓音低啞地問道:“你把他當成了我?”

“剛開始的確是這麼想的,”溫檸眼尾下垂,很勉強地笑了下,“可後來說了幾句話,感覺他和你完全不同。我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心,再繼續把他當成你,就和他分開了。”

沈屹眼神難以言喻的複雜,沒再說話。

溫檸把粥碗往他麵前推了推,強撐著關心他,“你趕緊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去補個妝。”

說完,她就以手掩麵匆匆離開了餐桌。

她起身的時候,沈屹看到她眼角一閃而過的紅。

他心裡猛然一疼。

原本堅定的念頭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溫檸會用濕巾輕輕幫他潤嘴唇,會毫無防備地帶他回家。

她還給他熱飯倒水,跟彆人說不照顧好他就放心不下。

她心裡……還是有他的吧。

昨天的事情也已經問清楚,溫檸找那個人,隻是因為把那人當成了他。

理性告訴沈屹,兩個人在一起,即便遇到了問題矛盾,也絕對不該去找什麼替身。

可他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上次沒拒絕溫檸,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

而且,溫檸也對這件事感到愧疚後悔,她也很難過,以後應該不會再犯了。

沈屹是個對感情極其認真的人,可麵對溫檸,他的底線卻在不自覺地一退再退。

冒著大雨連夜從南城趕來,原本是想跟她說清楚徹底了斷,最後卻又一次輕易地選擇了原諒。

反手關上門,溫檸臉上哪有半點淚意,完全不需要補妝。

她的演技算不得好,但騙過沈屹足夠了。

在房間裡待了沒多久,門就被敲響,傳來沈屹低啞的嗓音,“溫檸。”

溫檸走到門後,背靠著門板,“對不起。”

沈屹敲門的動作停住,蒼白手指微蜷了蜷,咽下喉間湧上的酸澀,艱難地問道:“如果……如果我那天沒有拒絕你,你是不是就不會去找彆人?”

溫檸“嗯”了一聲,“你說讓我等兩個月,我有點生氣。”

“不需要兩個月,”沈屹連忙道,“如果你想要,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溫檸沒想到之前他怎麼都不肯妥協,經過這件事,反而讓他鬆口答應,她不禁問道:“為什麼?”

門外傳來他低低的道歉,“我不該讓你等,抱歉。”

沈屹思想保守,對於上床的事一向謹慎。

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溫檸偶爾會去他家裡過夜,但他們那時不會在一張床上睡。

每次都是溫檸睡他的床,沈屹會在旁邊擺個行軍床,自己睡上去,長腿都伸展不開。

那麼冰寒刺骨的冬天,他睡著單薄的被褥,床上連個電熱毯都沒有,凍得嘴唇發白也不願意和她一起睡。

溫檸曾開玩笑地問他:“沈乞乞,你是不是身子有什麼毛病不敢告訴我?我都樂意,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沈屹將她抱進懷裡,親了親她的發頂,很認真地說:“溫檸,我很珍惜你。”

他不舍得輕易動她。

在他的想法裡,這樣的事情總是女孩子吃虧。

可溫檸不是保守的人,她把這事看得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在承受,在奉獻。

她也可以把性和愛完全分開。

臥室裡安靜了會兒,門被人從裡麵打開。

溫檸展開雙臂撲進他懷裡,圈住他精瘦的腰,“沈乞乞,對不起。”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沈屹眼眶刹那間湧上酸澀,眼尾濕紅。

他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卻怎麼都沒辦法壓下翻湧的情緒。

很用力地回抱住她,沈屹覺得自己長久以來空了一塊的心,現在終於被填得滿滿當當。

安靜地擁抱了一會兒,沈屹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換衣服,變得不太自在起來,“我,我身上有煙味。”

“沒關係,我不嫌棄你。”溫檸埋首在他胸膛,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沈屹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並不難聞,反倒跟木質調的香水融合得恰到好處,有種成熟男人特有的韻味。

沈屹微彎下腰,手掌托在她後背,將她推向自己,身體貼得嚴絲合縫。

他忽然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有,怎麼了?”

沈屹低頭,像以前一樣,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

他說不出太直白的話,從前每次想要,都隻是咬一下她的耳朵暗示她。

其實本來可以不急於這一刻,可沈屹的心像是懸在半空中,落不到實處,很沒有安全感。

他迫切地渴求著她的溫暖,急需她的安撫。

溫檸仿佛能看出他的不安,踮起腳,雙臂圈住他的脖子,主動覆上他的唇,給他自己所有的熱情。

他們唇齒相依,親密無間地交換著彼此的呼吸和溫度。

浴室瓷磚冰涼,花灑噴出的熱水恰好中和了這股涼意。

水茫茫的白霧氤氳,熱氣貼在玻璃門上,裡麵的一切變得朦朧不清。

之前在沈屹的辦公室,溫檸悄悄試探過他的身材。

寬肩窄腰,腹部薄薄的一層肌肉,壁壘分明,緊實而流暢。

他工作這麼忙,居然還能抽出時間鍛煉保持身材,著實難得。

這會兒沈屹的白襯衣扣子解開,被打濕的部分變得透明,皮帶鬆鬆垮垮係著,腰際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這可比陸舒揚那小子短期練出來的腹肌結實多了,也漂亮多了。

溫檸很滿意。

不枉自己最近這麼辛苦地接近他,今天還故意在他麵前裝可憐,好不容易蒙混過關,又騙到了他。

溫檸纖薄的蝴蝶骨抵著冰涼的瓷磚,身前是男人滾`燙結實的胸膛。

被打濕的紅裙貼在身上,她攀著他的肩,嗓音比任何時候都要甜膩婉轉,帶著很容易察覺到的心疼,“乞乞,你好像瘦了。”

沈屹眼底簇起暗火,大掌蓋住她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安撫地輕拍兩下。

“我多吃點。”

溫檸眼眸水盈盈的,笑著貼近他,潮濕的氣息就在耳邊,“好啊,多吃點才有力氣。”

沈屹沉聲反駁,“現在也有。”手心貼上來,掌住她纖軟的腰。

溫檸躺進柔軟的鵝絨被,懶懶地掀起眼皮,聲線微啞,“櫃子裡好像有套男式的衣服,你拿出來穿吧。”

沈屹身上隻裹了條浴巾,打開旁邊衣櫃,果然看到一套男人的衣服,白色T恤和黑色的運動短褲。

他疑惑地看向溫檸,奇怪她這裡為什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朋友過來玩的時候住過一晚上,衣服我忘還了。”溫檸閉上眼睛,像是疲憊極了。

其實衣服是陸舒揚上次過來住的時候留下來的。

沈屹的想法是,如果衣服的主人跟溫檸不隻是朋友關係,她完全可以隱瞞,不需要大大方方地告訴他有這套衣服的存在。

他打消了顧慮,去浴室換上這套衣服。

聽到浴室門關上的聲音,溫檸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沈屹身上的氣質都很乾淨,有種澄澈的少年感,所以穿著很學生氣的衣服,也絲毫不顯違和。

他身姿挺拔地立在那裡,麵容清雋白淨,像個單純好騙的男大學生。

實際上也很好騙。

“傻站在那裡乾嘛?過來陪我睡覺啊。”溫檸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她從沒跟彆人一起睡過,除了沈屹。即便剛和前男友們親密完,她也是和他們各睡各的。

原因就是溫檸睡眠淺,很容易被人打擾。就算僅僅是身邊有人輕輕翻身,她都會被吵醒。

但沈屹睡相很安靜,能一整夜保持一個姿勢不動,不會打擾到她。

沈屹上了床,不太習慣地掀開被子,從身後抱住她。

安靜的臥室傳來一聲嬌嗔:“沈屹,我真是看錯你了。”

突然聽到她這麼說,沈屹愣了一瞬,不自覺緊張起來,“我怎麼了?”

“你看你前些天裝得多禁欲啊,我還以為你轉性了,結果呢?嗯?”

結果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到實戰就露出了本性。

現在都已經是傍晚時分,他們把一盒全用完了。

沈屹麵孔微紅,主動幫她按`摩身體,“我幫你揉揉。”

溫檸在他懷裡翻轉過身,改為麵對著他,水亮的明眸微彎,笑著打趣他,“你跟我說實話,你曠了多久了?”

沈屹眼神遊移,臉頰頓時燒得通紅。

他不敢說自己已經十年沒有碰過床事,逃避似的將她腦袋按進自己懷裡,“不是說累了嗎?快睡吧。”

溫檸倒也沒執著於這個問題,她確實累壞了,急需休息。

要不是沈屹床品好,有服務意識,她才不會隨著他胡來那麼多次。

困意和疲憊感加持下,溫檸的呼吸很快就變得均勻,睡得安穩。

沈屹正準備闔上眼,卻見她放在旁邊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起了屏幕。

靜音的手機沒發出聲響,屏幕上跳動著來電顯示,備注是“陸舒揚”三個字。

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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