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陷害和刺殺王爺之事,有這樣實力且動機的主要有兩個勢力,一是慶王黨,二是瑜王黨!”
“慶王拉攏王爺不成,一直就在對付王爺,這次王爺回京,他更是屈辱地為王爺牽了馬,想必早就恨王爺入骨!”
“而瑜王黨,王爺更是在昨日當眾給了武驊難堪,直接跟他們撕破了臉皮!”
“他們兩家如今正奪嫡激烈,而王爺又有著巨大能量,現在王爺跟他們都鬨翻了,他們自是把王爺視為了敵人,想要除之!”
平戎王府的正堂內,林蕭、趙秉忠、典武和無咎等人齊坐一堂,開始梳理今日之事,張學禮率先出聲陳列背後有動機之人。
典武聞言,沉吟著搖了搖頭:
“應該還不止這兩家,之前在水月居的時候,吐蕃使臣和契戎使臣竟然也這麼快就冒了出來,不能排除這是他們的苦肉計,想以此拉王爺下馬!”
“不錯!契戎被我們打得損失了數十萬軍隊、丟失了幽薊之地,原本對大夏虎視眈眈的吐蕃也因為我們而停止了行動,他們應該也視王爺為心腹大患,也有這個動機!”
張學禮立即點頭,眼中泛著冷光。
無咎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
“可是這其中也有些蹊蹺啊,王爺和兩國的武臣都是被誆騙到水月居的,並且王爺也遭到了刺殺,若這是兩國的手筆的話,都直接對王爺動手了,為什麼還要用苦肉計?”
“若是苦肉計的話,兩國武臣當時也身在當場,王爺要是被刺、有什麼不測的話,他們兩國也難逃嫌疑,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趕著給自己送嫌疑麼?”
“還有,王爺不是說,當時他被刺殺的時候,兩國的武臣好像也不知情,都露出了驚訝之色,並且當時都準備主動幫忙抓刺客了,這若是兩國的苦肉計,他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
說罷,無咎疑惑地看著幾人。
而他的幾個疑問一出,堂中的幾人也霎時皺起了眉頭,紛紛沉吟了起來。
少頃,典武再次目光閃爍著出聲:
“若是苦肉計,他們能為自己開脫的,因為兩國武臣說是奉了王爺的召喚才前往水月居,兩國能以此狡辯!”
“而兩國既刺殺王爺,還用苦肉計,應該是兩個方案,如果刺殺失敗,就用苦肉計,所以王爺當時躲過刺殺後,才會看到兩國武臣被殺!”
“至於兩國武臣在見到王爺被刺之後的表現,我估摸著連他們自己或許都不知道這是苦肉計......”
唰!
典武這話一出,幾人霎時看著他目光一凝,無咎錯愕:
“典副帥是說,兩國的武臣被他們的使臣出賣了?”
“有可能!”
典武沉吟著點了點頭,然後他又瞬間恢複神色,看著幾人搖了搖頭:
“當然,這隻是基於兩國使臣是凶手的猜測,這其中還有許多是站不住腳的,比如說刺客逃離的接應、比如說巡城衛和中都府捕快為什麼會來得這麼及時、比如說水月居迎侍小廝的配合、又比如說如今中都封禁卻找不到刺客的影子等等,這些可不是兩國的使臣有能力辦到的,所以這背後的凶手應該還是中都的大勢力!”
“嗯!典武分析得很有道理,兩國使臣雖然脫不了嫌疑,但中都勢力的可能性更大些,應該是慶王黨和瑜王黨之一了!”
這時,一直垂首沉吟的林蕭點了點頭,收起了沉吟。
而後,見趙秉忠始終未說話,林蕭頓時看向了他:
“趙大人,不知您有何看法?”
聞言,典武和張學禮幾人也紛紛看向了趙秉忠。
趙秉忠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獨自坐在那,一直眯著眼,眸中也不停地閃爍著光芒。
聽著林蕭的問話之後,他雙眸睜開,眸子深邃間,幽幽開口:
“不管這背後是誰,水月居在其中都起了很大作用,而水月居的大東家是興隆商會,興隆商會是江南商人組成的,裡麵的商人多跟慶王一係的官員有牽扯......並且巡城衛將軍傅戟雄......雖是中都人,但祖籍江寧......”
唰唰!!
幾人聞言,霎時眼睛一睜,目露精光。
祖籍江寧,那就也是江南了,慶王一係的大本營!
這就是久在中都沉澱的底蘊了,換了旁人哪能輕易知道這背後的信息?如今趙秉忠一抖出,事情立馬就變得明朗!
“這麼說,水月居和傅戟雄都是慶王那邊的?事情是慶王黨乾的?”
眼中精光閃爍,無咎頓時看著趙秉忠寒聲鋒芒。
“不能這麼武斷的斷言......”
趙秉忠搖頭,依舊聲音幽幽:“隻能說慶王的嫌疑最大,畢竟事情發生在水月居,沒有誰會在自己的地盤上做這種事情,可也不能排除是他們故意反其道而行,關鍵還是得先審審水月居的人......”
“沒錯!首先得從水月居開始查起,水月居的人配合蒙騙了王爺,他們中肯定有人知道什麼!”
這時,張學禮立即出聲,急忙看向了林蕭。
林蕭直接站起了身:
“走!先去查水月居!”
“王爺,水月居的人全部被林大人抓到萬年縣衙去了!”
張學禮見狀,急忙跟著起身,其他人也是紛紛站了起來。
“那就直接去萬年縣衙!”
林蕭當即朝外麵走去,張學禮等人快速跟上。
與此同時。
萬年縣衙這邊,林業也在忙活著查案!
在縣衙的一間偏房內,這裡堆放著好幾張桌子的紙張書冊。
林業和縣衙的幾個書吏此時正在這些書冊紙張中查找著什麼,個個低埋著頭,很是認真。
唯有夢浮生,站在這些書桌之間,一手搭在一摞書冊上輕敲著,一手握著折扇輕搖,在那沉吟著。
某一刻,林業又翻完一本書冊之後,抬頭看了看這滿屋的書冊紙張,然後看向了門口守衛的趙侗:
“趙首領,水月居的賬冊可都搬過來了?”
“是!按照大人的吩咐,水月居凡是跟紙張有關的東西,全部搬過來了,尤其水月居的櫃台和賬房,更是一片紙都沒有留下!”
門口的趙侗轉過身,朝林業抱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