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小漁船並排著隨著海浪微微的漂浮,清晨的陽光灑落在身上,帶來一絲淡淡的溫熱。
但此時此刻,王承宗和王承耀兩兄弟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懼意。周遭的溫度似乎降了下來一些,顧瀚語氣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兩人有些愕然不已。
這些日子以來,顧瀚和林德義二人每天都是早起晚歸,辛勤地出海捕魚。
這種堅持不懈的努力,漸漸地改變了一些村民對他們的看法。許多人開始認為,這兩個人如今已與普通的漁民無異,甚至比那些懶散度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漁民還要勤勞幾分。
然而,正是這樣的變化,讓一些人逐漸忘卻了兩人他們過去做的一些混蛋事情。
正如同顧瀚說的一般,他跟林德義隻不過是關了爐火而已,這爐子還沒有壞,隨時都能點燃。
真要是徹底把兩人給惹怒了,天知道會乾出一些什麼樣的事情出來。畢竟兩人的曾經,可都是擁有“光輝曆史”的人。
“顧家老二,你在威脅我們?”王承宗神色有些難看的說道,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顧瀚跟林德義以往那混子模樣,那流氓地痞的樣子。
“威脅可談不上,我們就是簡單的聊聊而已。這片海這麼大,老祖宗們也是早已經訂下了不成文的規矩,規矩這東西自然是要遵守。
你應該也清楚,但凡是不講規矩的人,下場都是相當的慘淡。
我呢?向來都是以和為貴,這片海這麼大,大家夥想要捕魚哪裡不是地方?何必聚在一起?你說對不對?
我瞧北邊那邊,那不是有一片海鷗在海麵上飛?這指不定下麵就有魚群的存在,王六郎、王老七,你們去不去?不去我可就要去了?”顧瀚神色平靜的說著,一雙明眸直勾勾的看著王家兩兄弟。
顧瀚也沒有把話給說的太死,還是給了兩人一個台階下。
“那可是我們先看到的,哼,你可彆跟我們搶,我們老王家也不是好。。。好欺負的。”王承宗連聲的說道。
活了四十來年,王承宗比誰都清楚“寧與君子爭高下,不與小人論長短。”這話的意思,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話流傳了上千年,也不是沒有道理。
顧瀚與林德義以前的各種行為,那地痞流氓的模樣,天知道惹急了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行了,趕緊去,彆磨磨唧唧。你守規矩,我自然就守規矩,你要是不守規矩,我一樣可以。”顧瀚不耐的擺了擺手說道。
“哼,老七開船。”王承宗冷哼了一聲,隨即朝著身後的王承耀喊道。
王承宗兩兄弟還是離開了,並沒有繼續待在顧瀚的眼前,小漁船緩緩的駛遠,朝著北邊不遠處的那片海駛去。
“瀚哥,牛逼啊,這不用動手,三言兩語就把王六郎跟王老七給轟跑了。”林德義咧著嘴,樂嗬嗬的看著顧瀚說道。
“我就嚇唬嚇唬他們而已,真要是他一直跟著我們,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顧瀚抽出了一根煙,叼在嘴裡麵深吸了一口說道。
“啊?瀚哥?我還以為你到時候真的會乾他丫的。真要是乾起來,王家那幾兄弟加起來都不夠一碟菜,甚至是不用你出手,我跟浩南就能把他們幾兄弟給撂倒。”林德義趕忙的說道。
林德義可是清楚的感受到剛剛顧瀚身上散發的氣勢,那以前的顧瀚似乎再一次的回來了,那個無所顧忌,天底下老子最大的顧瀚似乎再一次的出現。
可哪裡知道,顧瀚剛剛隻不過是在嚇唬王家的兩兄弟。
“乾你個頭,你想進入待著,我可不想繼續進去待著了,這每天賺錢吃海鮮喝酒不香?還是說你惦記著所裡麵的那些冰冷的饅頭?又或者說是那硬板床?”顧瀚拍了一下林德義的腦袋說道。
“額,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喜歡吃海鮮喝酒。嘿嘿,現在賺錢了,日子也好起來,我才不願意再進去裡麵待著。”林德義訕訕的撓了撓頭,一想到以前在裡麵待得日子,林德義打心底抗拒。
這吃又吃不飽,睡又睡不好,這日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存在。
這還僅僅是拘留所而已,真要是進牢裡麵待著,那才是災難。
尤其是秦浩南出現之後,林德義才知道什麼所謂的江湖夢,那都是假的。幾警棍下去,彆提江湖夢了,想立馬改邪歸正的心都有了。
“那不就是了,有好日子過,誰還想進裡麵待著。以後要是碰著這樣的事情,先講道理,講道理不成,就嚇唬嚇唬那些人,反正我們以前也是經常這樣做。
實在不行,真要是乾起來,千萬彆先動手,先動手的肯定遭殃,明白嗎?”顧瀚神色認真的看著林德義說道。
“那要是實在氣不過怎麼辦?”林德義撓了撓頭說道。
“忍著唄,反正也不會缺胳膊少腿。還有,我再告訴你,真要是有人想要對你動手,打到你的瞬間,你就趕緊躺地上,沒有個三五十萬千萬彆起來。”顧瀚樂嗬嗬的把後世一些處理這樣衝突的經驗給告訴了林德義。
打架肯定是最愚蠢的事情,正所謂打贏坐牢,打輸住院。
真正的聰明的人,那自然是懂得把利益最大化,什麼精神損失費、勞務損失費、醫藥費等等,這不坑你個十萬八萬的不算完。
顧瀚可是記得上一世自己的那個廚子師傅,有一次被人用酒瓶子開了瓢,結果去醫院縫了八針。
這然後要的也不多,就八萬塊錢,剛好一針一萬,頂的上其半年的薪資了。
後麵那師傅總拿這件事情說事,說這輩子第一次遇到了“貴人”。
“還能這樣操作的嗎?”林德義有些詫異,頓時感覺自己似乎少賺了不少錢,以前打的架都成了冤枉架。
“不然呢?行了,趕緊開船,趁著他們已經走遠了,好去下網。還有那延繩釣,也不知道會死多少魚,這都已經兩天沒有收了。”顧瀚擺了擺手說道,心中還是惦記著延繩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