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赫爾麵色如常的從手術室出來了,唐酥一直小心翼翼的守在門口。
赫爾出來,看到她,眸色不由的震了下:“你一直在這?”
他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唐酥緊張的點了點頭,看了眼他被打了止血帶的肩胛骨。
“zi·dan取了?你疼不疼啊?”
中dan啊!
這在自己以前的世界裡,唐酥是想都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
然而現在,這些事兒就這麼活生生的遇到了,甚至還經曆了。
在唐酥的認知裡,一般受了這種傷,少說也要昏迷不醒三天,然後在床上躺一個月。
結果這赫爾,竟然就這麼走出來了,生龍活虎的。
土匪就是土匪。
痛感神經都繞道走。
赫爾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挑眉:“疼?你擔心我?”
唐酥:“!!!”
自己?擔心,他?
鑒定搖頭:“我不是。”
就是隨便問問。
赫爾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不擔心我,一直等在門口?”
唐酥:“……”
這人……
辛力和貝加跟在後麵出來,兩人身上都穿著墨綠色的防菌手術服。
看到赫爾捏著唐酥的下巴。
貝加下意識道:“大哥,女孩子都很喜歡溫潤的,就是爺那樣的。”
“就算心狠手辣,但也要對女孩子溫柔。”
喬容川對喬星葉溫柔到什麼程度,貝加是看到的,此刻他本能用他作為了形象借鑒。
赫爾:“……”
辛力:“……”
空氣,安靜了下來。
辛力直接石化了。
機械性的轉頭看向貝加,腦子裡隻有兩個字不斷重複:瘋了瘋了瘋了。
這貝加是真瘋了,不但敢編排老大,就連爺也敢拉出來說。
他是真不拿自己的命當命啊!
偏偏貝加還沒察覺到安靜空氣中的危險,又補了句:“你這樣,嫂子要是嚇壞了,小心你沒老婆。”
辛力聞言,趕緊溜了。
“大哥我想起來還有事兒,先走了。”
要是換平常貝加話還沒說出來,辛力橫豎要撈他一把,帶上一起走。
但現在,算了。
但凡在這裡多待一秒,自己都可能被誤傷。
還是自己保命要緊,至於貝加,自求多福吧。
不等赫爾回答,辛力就先走了。
赫爾冰冷睨著貝加:“繼續說。”
這三個字,幾乎是從後牙槽裡磨出來的。
貝加聽到他這語氣,渾身一抖!
這時候才發現赫爾的臉色不對勁,“大,大哥……”
不是吧,他又說錯了?
等等,辛力為什麼要這麼著急走?他們這換藥的注意事項還沒說呢?
“那什麼,我也還有事兒,注意事項發你手機上。”
忽然反應過來的貝加,也管不了那麼多,丟下一句話,也趕緊溜了。
辛力這個不講義氣的。
真是要命了……
貝加也溜了,就剩下唐酥和赫爾兩人,唐酥轉了轉自己的小臉。
想要將自己的臉從赫爾手裡解救出來。
然而男人手裡力道下意識收緊:“還躲?”
唐酥:“你放開我。”
剛才那人說那樣的話,他為什麼不反駁?
唐酥哼哼唧唧,見赫爾還不放開她,不由得扭了扭:“疼……”
這男人到底是吃什麼的,力氣這麼大,捏的她感覺骨頭都要碎了。
赫爾聽到她說痛,愣了下,而後鬆開了她。
“去給我熬些粥。”
唐酥:“啊?”
熬粥嗎?
赫爾:“蘋果小米粥。”
唐酥:“!!!”
蘋果小米粥,剛好是她會的,以前喬星葉發燒的時候,她還給喬星葉熬過的。
等等,“不是有廚娘嗎?”
赫爾:“已經解雇了。”
唐酥:“……”
解雇?
不是,為什麼啊?
她剛被帶來這裡的時候,這裡就沒有廚娘的,結果就來煮了一天飯?
這男人,是喬容川身邊的人,應該也不缺請傭人的錢吧?
“為什麼啊?”
廚娘解雇了?
那接下來吃這事,難道是要她自己解決?
赫爾:“廚藝不好。”
“我覺得挺好的啊。”
唐酥下意識接話。
她這人不挑食,好像吃什麼都挺好的,但赫爾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男人沒再說什麼,直接去了房間。
沒得到回應,唐酥撇了撇嘴,直接下樓去了。
廚房的布局大差不差的,但赫爾這彆墅的廚房是開放式的。
唐酥將小米找出來了,蘋果也還有。
一邊煮粥,一邊給喬星葉打電話。
很快,喬星葉接起了電話:“餅兒。”
電話裡傳來喬星葉有些喘的呼吸,唐酥:“你乾什麼呢?”
喬星葉:“我哥喝多了,我剛給他喂了解酒湯。”
唐酥‘嗷’了聲。
喬星葉:“你呢?這個點打電話?”
唐酥:“我在給赫爾煮粥。”
“你會?”
喬星葉不會煮飯,下意識就問了句。
唐酥:“誒?瞧不起人是吧?以前你不是也吃過的。”
喬星葉:“!!!”
聽到唐酥這話,瞬間就想起來了。
不說唐酥的那碗粥還好,說起來,喬星葉就來了句:“你確定那是粥嗎?”
“怎麼就不是?”
喬星葉:“誰家把粥煮成餅的?”
將小米粥煮成小米飯的,喬星葉還真是第一次見,尤其是裡麵還加了蘋果。
那味道,彆提了。
本來那天她發燒了,就想著吃點爽口的小米粥,結果呢?
唐酥直接給她出了小米餅,乾乾的一坨!
也是唐酥那廚藝,最後讓喬星葉都放棄了煮飯這一想法。
她算是明白了,煮飯這真也需要天賦,
唐酥:“……”
聽到喬星葉這句‘煮成餅’直接就無語了。
“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煮,知足吧你。”
誰那麼有出息,第一次煮就能煮的很好的:“彆小看我,我現在煮的挺好的。”
“是嗎?”
“當然。”
唐酥很傲嬌的說道。
就是因為那次給喬星葉熬粥失敗,唐酥就想著,以後自己身邊的人要是有點什麼。
自己連個簡單的粥煮不出來,那像話嗎?
所以之後唐酥又實踐了很多次。
喬星葉:“等等,你為什麼要給赫爾哥熬粥?你不是怕死他了嗎?”
唐酥:“!!!”
怕,也是真的怕。
那男人不是一般的可怕。
可他,也救了自己。
雖然救自己的時候有些惡劣,但也不能因為這份惡劣,抹殺了他對自己的恩。
想到這恩和恐懼的交織,唐酥忍不住嘟囔:“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