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清秀男人臉上的震驚,厄洛斯毫不留情的釋放了一擊靈魂衝擊。
安德菲斯眼神渙散了一瞬,借助這個機會,厄洛斯握著已經被他鍍上一層死亡之力的騎士直劍,狠狠的斬在了麵前清秀男人的頸間,斜著劈下。
那沾染上了死亡之力的長劍,輕而易舉的劃開了男人的皮膚,肌肉,骨骼。
看著倒在地上這具被自己砍成兩節,鮮血,內臟灑落一地的屍體,厄洛斯挑了挑眉。
序列4的超凡存在,果然沒這麼好殺。
“我倒是有些低估你了,你居然沒有被入夢影響。”
就在厄洛斯有些感歎之時,一道帶著些許冷意的話語在角鬥場的上空響起。
下一秒,角鬥場的環境就在變化,顏色正在被抽離,場景逐漸扭曲。
原本堅實的地麵開始如爛泥般蠕動,不斷有暗紅色的粘液從中滲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角鬥場原本的圓形穹頂,此刻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誕的夜空。
咧著嘴露出詭異微笑的月亮,不斷發出刺耳尖嘯,長著猙獰人臉的星星,還有那片密密麻麻長滿了整片夜空的墨綠色猶如魚一樣的眼睛。
這些眼睛齊刷刷的轉動,儘皆將視線落在了厄洛斯的身上,詭異且瘮人。
而那具倒在地上的屍體,此刻竟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原本分離的上下半身以一種違背常理的方式蠕動,斷裂處的血肉如沸騰的泥漿般湧動,瘋狂的往外長出粉紅色的肉芽。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內臟,不甘落後,不斷的汲取地麵滲出的暗紅色粘稠液體壯大。
隻是片刻,就變成了一個體型足有四五米高的壯碩肉團。
至於那兩具瘋狂長出肉芽的半身,不知不覺間已經從地上站起,變成了兩個類人形的怪物。
怪物站在原地,用自己那張猶如漩渦一般抽象的臉直視著厄洛斯。
那幾個由內臟變成的巨型肉肉團,也開始從自己的皮膚下擠出一雙眼睛來,一同注視著厄洛斯。
“你不會以為你能殺死我吧?”
安德菲斯的聲音從怪物口中,從肉團口中,從月亮口中,從星星口中,從夜空中睜開的每一隻眼睛中傳出。
無數道陰冷,猙獰的聲音彙合成一句話,帶著無邊的壓迫感,和足以瞬間汙染一位低序列的汙染,向著厄洛斯壓去。
厄洛斯看了一眼麵前這抽象荒誕的世界,嘴角露出了一抹輕笑。
這位夢魘之王,是準備用這些攜帶著濃鬱汙染的注視,聲音,和形體來驚嚇自己,汙染自己麼?
那他可就打錯算盤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觸手老哥更不可名狀,更具汙染的存在嗎?
他連觸手老哥都能承受,更何況這些,不過是灑灑水了。
發現,厄洛斯依舊不為所動後,安德菲斯愣了一下。
他直到現在都還在想著給厄洛斯留個全屍,也正是因此,才會使用這種汙染來攻擊厄洛斯。
目的就是使厄洛斯靈魂陷入崩潰死亡,從而留下全屍,但現在似乎沒起什麼作用啊。
厄洛斯將手中的直劍往腳下還在不斷滲出暗紅色腥臭粘液的地麵一插,雙手拄著劍柄,語氣悠然道:
“這就是你的手段麼?”
他有些失望,難道祛除汙染這個因素後,超凡的實力就這?
與此同時,夢境之外,被海水完全包裹住的空間中,站在甲板上的那幾位水手長看到遠處陷入呆滯的厄洛斯後,心中一喜。
“他這是被船長拉入夢境了,好機會,我們現在就出手將他宰了。”
其中一個水手長大喝了一聲,然後飛快的跑到艦炮所在地,一腳把正在艦炮旁邊不知道乾嘛的炮手踹開,開始親自操縱那門口徑足有恐怖的2000mm的巨炮。
隨著他的動作,炮身銘刻的儀式陣法一個接著一個的亮起,一股令人壓抑,不安的氣息在炮筒內凝聚。
就這一炮下去,就算對麵是一座島他都能乾沉,更何況隻是一個借助封印物力量的低序列術士。
水手長十分自信,那個被船長拉入夢境的術士,絕對躲不開自己這一炮。
隻見那龐大的炮身一陣輕顫,一道漆黑的,帶著吞噬一切之威的光束,便向著厄洛斯所在的位置衝去。
就在光束要命中厄洛斯之時,一位身材婀娜,身姿曼妙的銀發禦姐突然憑空出現在厄洛斯的身側。
辛西婭神情淡漠,素白纖長的手指向前輕點,一輪銀月從她指尖飛出,直接就迎上了那道橫衝直撞的漆黑光束。
那位水手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瞳孔中滿是驚懼之色。
在他的注視下,那道足以擊沉一座小島的漆黑光束,竟被那輪輕飄飄的銀色月輪給攔了下來。
“這……”
那位發動攻擊的水手長滿臉驚懼的看著這一幕,沒有人比他更懂那門巨炮的威力。
那種恐怖的攻擊,居然被人直接硬扛了下來,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實力?
還有,她什麼時候來的?難道是那個男人的援軍到了?
隻是一眼,他就判斷出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的人。
恐怕隻有船長這種超凡存在才能對付,可是船長現在還在入夢中,這下該怎麼辦?
要是她衝上來對自己等人展開殺戮,自己這些人根本攔不住啊。
船長不是說那個男人隻是低序列的術士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好。
這位水手長額頭開始往外冒著冷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辛西婭隻是瞥了那邊的夢魘號旗艦一眼,隨後就安靜的待在厄洛斯身邊。
那個船上有幾位序列5,這些還是等主人親自來殺吧。
她這個舉動,讓夢魘海盜團的船員有些懵。
她怎麼不對自己這些人出手?
一時間,這片被海水籠罩的世界內陷入了僵局。
船上的人不敢貿然對厄洛斯發動攻擊,生怕引得那位女人出手,而辛西婭又因為想著給厄洛斯留人頭,所以也沒出手。
“頭兒,現在該怎麼辦?”有一位船員詢問那位水手長。
“你問我,我問誰?等船長大人回來吧。”那位水手長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音落下,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憂慮。
船長不是說那個男人隻是一個借助封印物的低序列麼?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