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田不缺,王蟬
與此同時,場中的情景又發生了大變。
隻見被紫霧包圍著的黑氣突然間開始往裡收縮和稀疏了起來,眨眼間,就將身藏裡麵的綠袍人露了出來。
而其身邊的幾個骷髏頭,嘴巴一張一合的狂吸著四周的黑氣。
對麵的燕家人見此,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何用意,但是既然對方自毀防禦,他當然也不會客氣了。
就立即將手中寶扇一指,紫霧立刻趁著黑氣無力抵抗之時,蜂擁而上了。
陳雲看著眼前景色,心中默念一聲:“勝負已分。”
而與此同時,隻見擂台賽的綠袍人嘿嘿一笑:
“小子,憑著一點點的毒霧,就想在我麵前賣弄,真是不知死活你還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可都是玩毒的祖宗呢!”
話罷,其迅速拍出一掌,落在了身前這些骷髏頭的天靈蓋上。
緊接著這些骷髏頭迎風見長,眨眼間漲到了車輪大小,白森森的頭骨外還隱隱的裹著一層黑氣,顯得更加的猙獰詭異。
這些白骨骷髏頭不斷張開著嘴巴,頃刻間將眼前殘餘的黑氣吞噬的一乾二淨。
緊接著大嘴猛然張開。
不過這一次其吞噬的就不是綠袍人體表的黑氣,而是扇中湧出的紫色毒霧。
隨著骷髏頭每吸一口,其體型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起來。
燕雨堂兄看著眼前這一幕,大吃一驚,急忙控製著手中的寶扇,匆匆要將紫霧給收回來。
但是很顯然,這一切都已經遲了。
足足三分之二的紫霧被骷髏頭吞噬,青黃色扇麵也因此變得黯淡無光。
“輸了。”
一旁的辛如音見狀,朱唇微動,低聲默念。
“這就分出勝負了?”
董萱兒麵色一愣,顯得不敢置信:“他們不是才開始嗎?”
“已經結束了。”
陳雲笑著點了點頭,右手隨即撫摸在了辛如音的秀發之上。
不得不說,辛如音雖然沒有與人搏殺過,但是對局勢的判斷倒是不錯。
隨著陳雲話落。
凶焰大漲的巨型骷髏頭,在綠袍人的操縱下同時張嘴。
數道漆黑的光柱同時噴出,彙集成一道巨型光柱,頃刻間將燕雨堂兄身前的護體黃風貫穿。
於其胸膛處留下來一道深深的血痕,強大的衝擊力,更是將其倒飛了數十米,重重落在了擂台外。
眼見勝負已分,燕家子弟們麵色刹變,迅速上前接住了身受重傷的燕家堡的弟子。
與此同時,一名麵容蒼老,兩眼精亮的燕家長老緩緩走了出來,冷聲道:
“鬼靈門的功法當真精妙絕倫,我們燕家竟然五場中敗了四場,下麵是不是要開始第六層比試了?”
一名麵戴銀色鬼臉麵具的神秘人,從鬼靈門後走出。
“王蟬!”
看著眼前的身影,陳雲眼眸微動,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心中默念:
“接下來該想辦法引出田不缺了。”
田不缺,合歡宗宗主第二子,修為為築基中期,修煉功法為玄月吸陰功。
原著中,田不缺於燕家堡發現了董萱兒,並將其擄走。
心念於此,陳雲掃了眼身旁的董萱兒。
興許用不了自己搜尋,那田不缺自己就會蹦躂出來。
而看著陳雲投來的目光,董萱兒麵頰微紅,低聲道:“你瞧我作甚。”
“無事。”
陳雲麵無表情,輕輕擺了擺手。
看著如此模樣的陳雲,董萱兒撅了撅嘴巴,玉手勾在一起,將目光望向了彆處。
與此同時,遠處的王蟬百無聊賴的揮了揮手:
“還是算了吧,剩下的五場,等燕家生死堂弟子到了再比試也不遲,我可是久聞燕家堡血修士大名。”
老者微微一愣,隨即不甘示弱應允了下來:“既然少門主如此雅興,我們燕家自然奉陪到底。”
話罷,王蟬衣袖一揮,直接領著身後鬼靈門弟子離去。
“陳師兄,這是玉簡,記載了堡內的地圖。”
燕雨十分貼心,取出一枚玉簡遞了過來。
“多謝。”
陳雲也不客氣,抬手貼到了眉心,神識不斷從眉心中湧出,仔細搜索著玉簡內的信息。
燕家堡的麵積極大,其內人口多達十幾萬。
但是具有靈根可以修煉法術的隻占了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凡人。
這些原本應居住在世俗世界的凡人,一部分是沒有靈根,但血脈還是來自燕家的人,另一部分則是燕家弟子的親眷之類。
畢竟單單親族之間通婚的話,反而不利於族群發展,適當吸取一些新血,才可以讓燕家繼續保持壯大。
“我們走吧。”
很快,陳雲尋到了一間距離此地不遠的酒樓,既可以歇腳也可以打探一下消息。
“那些鬼靈門修士當真霸道得很。”
眼見四下無人,辛如音嘴唇微張,低聲問道:“夫君,你知道的鬼靈門事嗎?”
陳雲掃了眼辛如音,微微點頭,道:
“鬼靈門,天羅國魔道六宗之一,擅長驅鬼役妖之術,也精通毒術和一些暗術。雖然在六宗中屬於倒數的最弱門派,但也比我們越國實力最大的掩月宗還強盛三分。”
“這麼強大嗎?”
辛如音瞳目微縮,低喃一聲。
董萱兒檀口微張,麵露恍然:“原來是天羅國的魔宗,我說燕家怎麼會這般忍氣吞聲呢。”
“天羅國的魔宗可比我們七大派要強大數倍,興許隻有風都國的正道聯盟才能應對吧。”
辛如音十分聰慧,立刻反應了過來:“夫君,既然這般大的勢力,為何會好端端來我們越國,還來參加燕家的奪寶大會?”
聽著辛如音的詢問,陳雲微微一笑,卻並未過多解釋。
這一切自然源於魔道六宗打算大舉入侵越國,至於天羅國的正道,也趁著這段時間,去侵略彆的國家。
所謂正道,可不會好心去援助旁人。
不過這些可不是陳雲能夠說的,最起碼得等王蟬對此地二百餘名七派築基弟子動手後,自己才能告知宗門。
要不然不說得好處了,反而會遭猜忌,得不償失。
一行三人走走停停,穿過一條石街,於一個三岔路口,看到了酒樓的招牌。
“天鶴居”
整個酒樓高達三層,頗為氣派。
剛至樓外,陳雲敏銳的神識便已察覺十幾道法力波動。
皆是築基期的修士。
也是,來此參加奪寶大會的弟子,若是沒有築基期的修為,自然也不好來湊熱鬨。
三人踏入一樓,粗略掃過,儘是一些沒有法力的凡人,顯然這就是給凡人準備的歇息的。
陳雲隻是粗略的掃了一眼,隨即直接走上了二樓。
與一樓不同的,二樓則出現了修士,不過大部分皆是練氣期的修士,根本入不了陳雲的眼。
“看來築基期修士在三樓了。”
辛如音緩緩抬起頭,望向了不遠處的樓梯,低聲說道。
“嗯,我們去三樓看看吧。”
陳雲嘴角微揚,沒有絲毫猶豫,大步來到了三樓。
三樓之人,全是築基期的修士。
但是明顯這些修士們分成了兩夥,一夥是穿著打扮陳雲很熟悉的七大派修士,另一夥則衣飾混亂紛雜,全是他國的修士組成。
七大派的修士隻有五人,但都坐在一個桌上,正在小聲談論著什麼,顯得較親密一些。
而外來的修士,雖然有七八人之多,但大都一兩人一桌,神情冷淡的品著茶水,並無交頭接耳、互相談論之舉。
此時,陳雲帶頭出現的三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畢竟陳雲修為已經達到了築基中期,距離築基後期也僅有一步之遙。
在此地修士中,修為最高。
沒有絲毫猶豫,陳雲直接領著二女,朝著七大派修士走去。
眼見陳雲的走來,那七派弟子皆麵露笑容。
“在下黃楓穀陳雲。”
陳雲拱了拱手,輕聲笑道。
眼前的五人中竟然有三人都是築基中期的樣子。
另兩人的修為則與辛如音二女一樣,皆是築基初期水平。
“陳師兄呀,在下清虛門無琺子,這是無遊子師弟。而這三位是靈獸山的武師弟、巨劍門的巴師兄、以及天闕堡的方師妹。”
桌上兩名道士中年紀較大的那位,尊敬的朝著陳雲回了一禮,隨即簡單向著眾人介紹起來。
雖然陳雲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修為卻是佼佼者,自然要以尊稱。
靈獸山武姓修士是位中年人,看到陳雲身後的二女時,不由微微愣神,連忙沏了幾杯茶:
“陳師兄,伱們來品品燕家有名的雪鈴茶吧。”
陳雲微微點頭,輕抿一口,道:“好茶。”
茶味回甘,靈氣四溢,甚至體內還多了一股冰雪般的涼意。
“陳師兄年紀輕輕,修為已至這般境界,當真天資不凡。”
一名二十餘歲,相貌平平的方師妹美目微動,眼眸中流光不止。
看著如此場景,董萱兒忍不住側過臉去,內心升起了一股濃濃的醋意。
陳雲與幾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後,隨即變著法問道:
“我師兄妹三人才來這燕家堡,不知這段時間燕家堡內可有發生什麼異常之事?”
無琺子輕輕擺了擺手,笑道:“我們比陳師兄也就早到幾日,知道的也不多。”
“若是說異常之事,那就是多了一些失蹤的築基期女修。”
方師妹目光微動,眼眸中閃過一絲慍怒:“如此行徑,要我說,定然是魔道鬼靈門所為。”
聽到這話,陳雲雙眼微眯,心知找到田不缺的線索了。
陳雲目光掃過辛如音,二者四眼相對,辛如音立刻會意,道:“那可如何是好,我與董師妹剛剛突破築基初期不久。”
武姓中年人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現在遭禍的都是城南女修,隻要二位師妹不去城南即可。”
董萱兒秀眉微皺,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這可是堂堂燕家堡內,平白無故失蹤了女修,燕家堡也不給個說法。”
方師妹撇了撇嘴,嘀咕一聲:“燕家堡隻說派出血修士搜尋,不過至今也沒有眉目。”
得了想要的消息後,陳雲也就不再逗留,隨即尋了個借口,領著二女轉身離去。
夜裡,當眾多修士都開始進入睡夢或打坐煉氣時。
陳雲換上了一套漆黑色的錦衣,腰間佩戴著一枚青色玉佩。
這枚玉佩,乃是迷魂玉佩融入墨蛟瞳目後製作而成,陳雲將其稱之為青瘴佩。
隨著陳雲靈力湧入青瘴玉中,一縷縷淡綠色的霧氣彌漫周身。
陳雲的身形,突兀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的陳雲,除非結丹修士仔細搜尋,否則根本就無法發現陳雲的蹤影。
身處黑暗中的陳雲,目光望向了遠處的堡壘,嘴唇微動:
“城南!”
與此同時。
燕翎堡的最高建築,整座城堡的發號施令處“飛雲閣”的某個戒備森嚴的屋子內。
有一個滿頭紅發的老者,倒背著雙手,來回地踱著步子,麵目毫無表情。
而在他身前不遠處,則垂手站立著三名灰衣老者,神色恭敬之極。
“子均,那鬼靈門小子真的說是今晚來見我嗎?”
紅發老者終於停下了腳步,淡淡的望向了其中一名老者。
“是的。老祖宗那個鬼靈門的少主的確在比武結束後,給我這麼私下傳音的。”
子均恭敬回道。
“嗯。”
燕家老祖木無表情點點頭,但眼中的精光一閃即逝。
就在這時。
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名黑衣中年人,此人一施禮道:
“老祖宗、三位長老。”
“客人到了已被安置在了大廳內。但是他身邊的兩位護衛,說什麼也不願在廳外等候。”
說到這兒,黑衣人臉上閃過一絲驚懼,道:“有幾名鐵衛想動手把他們扔出去,卻反而被製住了,似乎是結丹期的修士。”
“結丹期修士?”
燕家老祖微微挑眉,眼眸中閃過一絲怒色,麵露不善道:
“這沒什麼奇怪的,畢竟堂堂一位少門主身邊如果連個結丹修士都沒有,那鬼靈門門主又怎會放心他來此地呢?”
說到這裡,燕家老祖緩緩站起,眼眸中閃過一絲猙獰:“我們去見見吧,我倒是好奇這位少主麵具下,長的什麼模樣,竟如此鬼鬼祟祟。”
然後,率先走出了屋子,其他人自然緊隨其後。
一進大廳,燕家老祖就看見一位身材修長,頭戴惡鬼銀麵具的青年。
正紋絲不動的坐在客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