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隋也掛住臉，但他也做不到完全若無其事嬉皮笑臉。

趙允又是敏感的人，當下察覺到‘賀崢’不高興，她馬上想到，‘賀崢’應該是忘記他去拜過大佛的事。

知錯就改，趙允很快說：“對不起。”

隋也意外：“為什麼道歉？”

趙允眼中對他的擔心勝過其他所有，她說：“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小事，不記得也沒關係…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到你的心情。”

隋也的心輕而易舉地被她揉圓搓扁，一會兒酸一會兒暖。

喉結一動，隋也說：“你不用動不動就跟我道歉，我又不是外人。”

趙允看著他，滿眼真誠：“就是親近的人才不想讓你不開心。”

隋也心頭酸疼，忍不住抬手覆上趙允的頭，勾起唇角：“我沒不開心。”

趙允目不轉睛：“我們是可以說實話的關係，你說實話我也不會生氣，我隻會改正。”

隋也的酸澀從心口蔓延到喉嚨，如果他現在跟趙允說，他不是賀崢是隋也，她會不生氣嗎？

趙允感覺他有話要說，隋也沉默數秒，出聲道：“你又沒錯，有什麼好改正的。”

他說完，輪到趙允沉默。

隋也溫聲問：“怎麼了？”

趙允看著他，小心詢問：“你介意我提從前的事嗎？”

說完怕他誤會，她趕緊備注：“我不是想讓你想起什麼，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如果你很介意，那我以後再也不提了。”

隋也反問：“你很介意從前嗎？”

趙允一瞬有點迷茫。

隋也索性開門見山：“如果沒有從前，就是你來海城後認識的我，你還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趙允沉默，她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沒有從前，她來海城後根本不會去君庭找他。

如果沒有從前，他第一次逼她跟他談戀愛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會答應。

如果沒有從前……那他們從最初就該是兩條平行線。

趙允一個字都沒說，但隋也從她的表情上精準猜到她的內心活動。

果然，如果沒有賀崢，他什麼都不是。

渾身的血往下沉，隋也沒有生氣，心是涼的。

趙允隱約感覺到車內氛圍不對，她也知道自己想了很久，抬眼去看‘賀崢’臉色，果然他在儘力克製，讓自己麵色如常。

她趕忙道：“你不要多想，無論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對我而言都沒有區彆。”

隋也瞬間臉色一白，這是生理反應，他根本控製不住。

趙允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隻能儘全力表達：“我是說我不在乎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現在是不是跟以前一樣，隻要你是賀崢…”

隋也也用實際證明，他的臉可以越來越白，還能更白。

趙允急得眼睛瞪大：“我也不是說你是賀崢我才喜歡你，我的意思是…”

隋也：“親我。”

趙允：“……”

隋也白著臉，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行動永遠比發誓更有用。”

趙允看到他的眼神，與其說咄咄逼人，更像是困獸被捕後的呲牙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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