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謹腦子一轉,立刻意識到這當中肯定還有內情。
於是接受陳國富的意見,打電話叫來了裴榆林。
一進屋,裴榆林還一臉懵的問道,“王書記、陳書記...這麼急著叫我過來有事?”
陳國富沒有說平陽貪腐案,而是問他,轄區派出所今天有沒有抓幾個燕京來的商人?怎麼抓的?審的怎麼樣?
裴榆林哪知道轄區派出所什麼時候抓了幾個商人?
當即就打電話回去問...沒一會兒事情就弄清楚了。
王謹問他,“問清楚了?”
裴榆林點頭說道,“問清楚了。”
王謹問,“什麼情況。”
裴榆林說,“龍剛帶人出的警,說是接到舉報,有人涉嫌敲詐勒索...他與轄區派出所同誌去把這幾個商人給抓了。”
王謹皺眉道,“龍剛?就是那個平陽調回來的,跟李霖關係很鐵那小子?”
很快,王謹便猜測出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肯定又是李霖率先發現蛛絲馬跡,自作主張帶著龍剛把人給抓了!
“這小子...膽子越來越肥了...彙報都省了?”
王謹氣鼓鼓說道。
但接下來裴榆林一番話,再次驚掉他的下巴。
隻見裴榆林局促的搓著手,尷尬的笑著說,“王書記,據這幾個商人交待...李霖不僅帶人把他們給抓了,還打了他們...現在他們正不依不饒,非要舉報李霖...派出所的民警正犯難呢。”
打人?
王謹驚訝的合不攏嘴。
陳國富聽後,也是瞪圓了眼睛。
“這小子,太胡鬨了!”王謹皺眉說道,“你告訴轄區民警,依法處理!有舉報件直接遞省紀委來!”
他又看向陳國富,說道,“老陳,我不護犢子,你也彆含糊。舉報件遞上來,該怎麼收拾這小子,你就給我好好收拾!無法無天了!竟敢私自用刑?這傳出去像什麼樣子嘛!”
陳國富笑道,“行,按照王書記指示,我要是接到舉報,直接免了這小子的職,讓他回去好好反省,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衝動。”
一聽到免李霖職。
王謹又猶豫了。
他沉著臉對陳國富說,“免職就算了。反省還是有必要的。”
陳國富知道王謹不會輕易處理李霖,也就是那麼一說,反過來又問道,“那王書記說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王謹假模假樣想了想,說,“就...讓他寫檢討吧...看他認錯態度端正不端正!”
陳國富想笑,寫檢討可以是一紙空文,不入檔案,不影響晉升...還不如口頭警告嚴肅性強。
他說,“行行行,回頭我把他叫來,當麵批評,讓他寫檢討...實在不行,我把他揪過來,讓他當你麵檢討。”
王謹被氣笑了,說,“我不見他...省裡培養一個乾部不容易,這麼不懂得珍惜羽毛,還帶頭打人...真是...哎...我見著他就來氣...你看著處理吧!”
這時,裴榆林突然又開口說,“王書記,我補充一下...這件事還有內因。那幾個商人確實存在違法行為,他們為了逼迫李霖大學同學去給李霖送禮,拍了他裸照...李霖知道後可能是實在氣不過...”
“哦?還有這回事?”
王謹十分詫異。
轉念一想,這幫商人也太他媽無恥了?
為了拉攏李霖,不惜觸犯法律?
陳國富適時說道,“咱們仨關起門說話,我說句不太合適的話。這幾個商人太狡猾了!竟然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說實話,誰要敢這麼給我下套,我抓住他也得打他一頓出出氣不可!”
王謹和裴榆林聞言便笑了。
王謹說,“照你這麼說,李霖這小子還做對了?是不是檢討也不必寫了?你呀你,身為紀委書記,可不能偏心!”
裴榆林說,“合情但是不合理,既然是省委培養的人,我們對他嚴格點,也是對他的保護,該敲打還是要敲打的,不能手軟。還有我們省廳的龍剛,太不像話了,整天跟著李霖瞎跑...等我回去也得好好批評他兩句。”
陳國富砸吧著嘴說,“你瞧瞧你們倆,又不是真心實意要去處理這兩個人,還不興我替年輕人說句好話?情是情,理是理,有時候也是可以兼顧的嘛...嗬嗬嗬...”
三人相視一笑,李霖打人這件事就這麼給揭了過去。
但是平陽的貪腐案才剛剛拉開帷幕
王謹平複下心情,凝眉看向窗外,語氣有些凝重的對陳、裴二人說道,“省裡培養一個乾部不容易啊...怎麼平陽三天兩頭就出事?我看,我們是不是該反省一下,該找找原因,到底哪裡出了錯,讓這個地區如此不穩定呢?”
陳國富說,“王書記,我看對我們平陽的乾部隊伍,還是應該充滿信心。所謂不破不立,想要重煥新生,就必須經曆陣痛...平陽的經濟已經逐漸拐頭向上,經濟複蘇階段,政局出現波動,也是正常的現象...這件事隻要不鬨大,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就怕捅上去,引發社會輿論,我們也兜不住!”
王謹凝重點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