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海拍著她手說,“好好好,我的乖女兒長大了...”
三人坐到餐桌。
任江海從酒櫃拿出一個像洋酒的透明酒瓶,酒體淡黃。
李霖是從不亂喝酒的。
當即就說道,“任總,把你珍藏的好酒放起來吧,咱們三個喝點普通的酒就行。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喝太好的酒會體質過敏。”
“哦?”任江海明顯一愣,他掂起手中的酒瓶看了看,上麵也沒有標簽啊,李霖怎麼分辨出好壞?他腦子略微轉動,立刻意會,李霖並不是對好酒過敏,是對那些不知來曆的酒心存疑慮。
任江海當即笑道,“李縣長開玩笑了,酒都是一樣的,怎麼會單獨對好酒過敏呢?我這個酒不瞞你說,是從茅台鎮定製的酒,酒的品質勝似茅台,但是價格卻隻有茅台的三分之一,所以嚴格來講,它不算是好酒,也不能算是劣質酒。這款酒有個好處,不管今晚喝多少,睡一覺起來,不會有宿醉的感覺,對身體傷害小。”
他搖著玻璃瓶,發黃的酒體在瓶子裡打旋,似乎是向李霖炫耀,說道,“至於為什麼酒是這個顏色,那可大有門道,這是我請中醫老師傅幫我配置的藥酒,平時喝一點強身健體、大補元氣...我看你最近肯定太忙,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所以專門拿出這瓶酒給你補補...你要是覺得喝不慣,家裡還有茅五劍,你說喝哪個咱們就喝哪個行吧?”
身為客人,哪有挑酒喝的道理?
那樣太不禮貌了!
李霖之所以問這麼一句,也不過就是想聽聽這個酒到底什麼名堂,就怕它不正經,喝了忘事。
既然這是正經酒,任江海又一番好意,李霖便也不再推辭,隻說少喝點,不能耽誤明天公事。
任江海笑眯眯的拿著酒就給李霖倒上。
三人象征性的夾了幾口菜,碰了第一杯。
任江海說,“李縣長,歡迎你以後常來我家,跟你喝酒聊天我很開心。”
“任哥,叫我小霖就行,咱們也是過命的交情,隨意一些好。”李霖謙虛笑道,“如果工作不忙,以後一定多來向你請教、學習。”
任江海隻覺心中暢快,舉杯道,“好,小霖,來,喝酒!”
任莉也自覺的端起一杯酒跟李霖碰杯。
一兩的酒杯,三人仰麵飲下。
茅台鎮出的酒,自帶獨有的香味。喝進嘴裡品品,醬香濃鬱,與淡淡的藥香完美契合,彆有一番風味。
喝完一杯,任江海便詢問李霖喝不喝的慣。
李霖笑著點頭,誇讚道,“任哥的酒自是好酒,味道好極了。”
緊接著,任江海看向任莉,笑著向她示意——“給李霖敬酒。”
任莉怯懦的低下頭醞釀了兩秒,然後抬起頭,微笑著舉起酒杯,“李大哥,歡迎你來我家做客,我敬你一杯。”
李霖稱呼任江海哥,按理說,任莉該稱呼李霖叔叔。
幾杯酒下肚輩分就亂套了。
任江海沒有糾正,李霖也沒有在意。
就像農村說的,也不是血親,各喊各叫,關係好就行了!
李霖一連喝了任莉敬的三杯酒,任莉也陪著喝了三杯。
看任莉麵不改色的樣子,李霖倒是心中驚訝,這小姑娘深藏不露,酒量挺好。
三個人小聲談笑著,一直到晚上十點多,紛紛有了醉意。
李霖拍著撐起來的肚子,笑著向父女二人告辭,“任大哥,莉莉,跟你們喝酒聊天真的很高興,時間不早了,我也已經酒足飯飽,咱們改天再聚,到時我邀請你們去山南,嘗嘗我們那裡的特色美食。”
聞言,任江海臉上的笑容突然淡了許多,不知是意猶未儘,還是突然想起彆的心事,他擱下酒杯,有點遺憾的說,“小霖,現在還早呢,咱們再喝點吧,晚上我家裡有客房,明天一早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是真想跟你多呆會兒多聊聊,感覺有你在身邊,踏實!”
說著,他眼中泛光,像是淚光,又像是某種真情的流露。
李霖愣了一下,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種話,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還不等他婉拒,任莉緊接著就說道,“是啊霖哥,要不然...明天再回去吧?”
喝了一夜酒不見任莉臉紅,但是這句話說完,她臉上明顯浮起一層紅暈。
看著任莉嬌羞低頭
李霖自知盛情難卻。
但考慮明天還有許多緊要工作,於是笑了笑,再次告辭,“我也很高興,但是我確實不勝酒力,再聊下去恐怕要出洋相,相逢會有時,今晚就先這樣,回頭再聚。”
說著,李霖已起身去拿外套。
任莉失望。
任江海失落。
他心中歎息,但也不得不佩服,能夠從容拒絕彆人的人,可見內心多麼堅毅。
他本想讓李霖留宿一夜,給任莉創造機會,讓兩人深入了解一下。
可是李霖堅持要走,他有什麼理由將他留下呢?
他隻得悻悻起身,一邊送李霖,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司機,“喂,你去送一下客人...什麼?你也喝酒了?誰讓你喝酒的?!”
聽聞司機喝酒了不能開車送李霖,任江海頓時想到一個絕妙的借口,訓斥了手下兩句之後,轉頭笑著對李霖說,“小霖,你看,就是這麼巧,今晚你必須住下了,我司機不知道搞什麼鬼,今晚竟然喝酒了!”
任莉也頓時眼中冒光,對著李霖笑道,“是啊霖哥,看來是天意讓你留下,乾脆我們再坐下來喝幾杯吧?我讓阿姨給你準備熱水和睡衣...”
說著任莉就要呼喚已經回臥室的住家保姆。
但李霖卻將她攔下說,“莉莉,不用了,這裡是市區,打車還是很容易的...”
任江海露出驚訝的表情說,“可是市區距離山南那麼遠...你又喝這麼多酒,我這酒後勁可是很大的,我不放心你打車走!”
任莉也大著膽子走過來挽住李霖的胳膊,撒嬌道,“就是啊,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打車回去...霖哥,住下吧,你難道住在我家還有什麼不放心?”
倒也沒什麼不放心。
隻是心理無法接受,畢竟,任家有女眷,諸多不便。
李霖堅持要回,掏出手機叫了台車。
任江海見實在留不住他,於是也隻能暗歎一聲,送李霖出門。
出了任家門,一股小風吹過...酒意上湧,本來還保持五分清醒的李霖,忽然覺得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任江海和任莉趕緊扶著他往回走,邊走邊說,“你這樣,我更不放心了...莉莉,去給你霖哥鋪床、放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