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笑道,“我說你像大老板主要說的是氣質,長相和身材嘛,還是少女模樣,和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差不多...不對,應該說,比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又漂亮許多。”
李霖明明是誇讚,可聽在任莉耳朵裡,像是挑逗
她不由臉紅,低下頭,做扭捏狀,連與李霖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李霖也感覺出任莉的異樣,為了緩解尷尬,邊往樓上辦公室走,他邊詢問道,“小莉,你爸最近怎麼樣?還是不出門,還是見誰都不想說話?”
提起任江海,任莉眼神隨即暗淡,略顯失落的說,“經過槍擊案之後,他整個人精神都不好,神神叨叨的,說什麼自己有罪,理當遭罪,每天守在佛像前虔誠跪拜,除了早上下樓活動一圈之外,基本就不出門。”
緊接著,她懇求李霖道,“霖哥,估計我爸現在隻能聽進去你的話,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去家裡坐坐吧,好好開導開導他。他這個樣子我和媽媽都很擔心,生怕他哪天想不開...”
“怎麼會呢!”說任江海想不開,李霖堅決不信,他說,“你爸爸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早已生死看淡,躲在家估計是為尋求內心的平靜。人嘛,到了一定年齡,經曆的事多了,對宗教和信仰就會產生特殊的看法,我想過段時間他自己就走出來了。”
“但願如此吧。”任莉點頭,對李霖的話不置可否,緊接著仰頭看向李霖說道,“不過霖哥,我是真誠的邀請你去家裡做客,最近我跟保姆學了幾道菜,自認為做的還不錯,想請你品嘗一下。”
任莉的態度逐漸升溫。
李霖能夠感覺的到。
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李霖不忍拒絕,於是笑著答應說,“行啊,沒想到你還會親自做菜,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有時間我去你家品嘗一下你的手藝。”
“那就這麼說定了,就這周六吧,剛好你也不上班,我讓保姆把菜提前買好,到時候我爸見到你一定萬分驚喜...”任莉像個許願的精靈,一臉期待的看著李霖。
李霖點頭,含糊說道,“到時候再說,你知道我的時間不屬於我,屬於山南縣廣大群眾。如果能騰出時間的話,我一定去。”
任莉臉上笑意淡了下去,一臉的失望,嘟著嘴說,“這樣啊...那好吧...你可彆騙我,周六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李霖說,“放心,你爸也知道,我說話算話的,隻要時間允許。”
到了任莉辦公室。
穿著工裝的服務人員進來給二人倒了茶水,然後就悄無聲息退了出去,很快,辦公室內就剩下相對而坐的兩人。
李霖喝著茶,任莉像欣賞藝術品般,癡癡的看著李霖喝茶。
李霖放下茶杯看向任莉,任莉慌忙收回目光,擺出矜持笑臉。
李霖問她,“廠子效益如何?工人們的積極性怎麼樣?”
任莉說,“效益趨於穩定,工人工資和福利有保障,他們的積極性當然很高。”
李霖點頭,她對任家做生意的能力還是很看好的,覺得如果任江海不是萌生退意,決定歸隱山林,要不了幾年,他家就能依靠棉紡廠,成為漢江排名前列的企業家。
任莉回到家就將今天李霖去工廠的消息告訴了任江海。
此時任江海專門的房間裡盤腿打坐,麵前燃著一根香,煙氣如同一條扭曲的小蛇,在他麵前冉冉升起。聽到李霖的名字,任江海緩緩睜開眼睛,思緒亂了一下,麵前飄著的煙氣被他的氣息衝的四散開來。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女兒任莉,問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他說,“莉莉,你覺得李霖這個人怎麼樣?”
任莉愣了一下,不明白任江海問這句話的含義,敷衍道,“很好啊,他是我們家的恩人,對我們家人很和善...”
任江海卻歎口氣說,“我說的不是這個,如果找對象,你覺得李霖怎麼樣?”
“啊?”任莉心如小鹿亂撞,一時亂了分寸,支支吾吾說,“我...我沒想過呀。”
任江海平靜的說,“那你好好想想吧,反正在我的眼裡,李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為人正直,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他背景神秘,靠山很硬,絕對不是表麵看上去,一個農民的孩子那麼簡單。如果他能成為我任家的女婿...我們任家就不用處處小心,擔心飛來橫禍。”
說完這些話,任江海目光變的深邃,看著麵前的牆壁,和嫋嫋升起的煙霧,陷入自我意識。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就感覺眼睛都直了。
任莉輕咬著嘴唇,說,“爸,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現在陸家不是已經不複存在了嗎?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
任江海沒有看任莉,沒有說話,自顧自閉上眼睛,仿佛與世隔絕。
他心裡想,一個陸家沒了,世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這樣的陸家,他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況且商場如戰場,誰能保證一輩子不再得罪人呢?所以必須要有一個過硬的靠山,免得重蹈覆轍,遭強權壓迫。
任莉見任江海不再說話,也不再強問,隨手關上門,便去了媽媽的臥室,想著陪行動不便的媽媽聊聊天,聊聊女人的事。